第85章 牵肠挂肚

沈璃心中也有些一些疑惑,为什么琳琅会来这?

而且...并排而来三位男子,她为何独独跟在沈北岐身侧?

纵然知道围场那一夜,他是在与琳琅作戏,也挡不住她此刻暗暗生出几分沮丧来。

明明已经答应了洛琤,要去慢慢喜欢上他,不再留恋过往。

可每每见到他身侧站着其他女子时,她的一颗心就七上八下,惶惶不安。

就好像...

自己珍藏多年的宝物被贼人惦记上了,她恨不得亲手挖个地窖将其藏起来,再也不见天日最好。

诚然,沈北岐并非是她的什么东西,她也不能挖个地窖,将他埋进去!

她低着头,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纤瘦的身躯突然被一片阴凉笼罩。

原来是沈北岐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前,颀长挺拔的身形刚好为她遮住了毒辣的阳光。

沈北岐看一眼她被晒红的脸,轻握起她的手掌,粉白掌心中,有几道轻微的血痕。

那是适才不小心落地时,不小心被草地上的石子划破的,血迹已经凝固,伤口也并不深。

“怎么总是这般不小心?”

他用一种极低的,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总是让人牵肠挂肚,可不太好。”

听这语气,好像...颇为发愁的样子?

沈璃怔了一怔。

她抬头看向面前,为她遮去阳光的俊俏青年。

他背光而战,阳光在他身后散开,宛若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说起话来神色如常,语气淡淡。

明明听着像是很平常一句关心的话,却莫名让她觉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抱歉,让兄长担心了。”她低下头,轻声回道。

他深深看她一眼,勾勾唇角,没有再说话。

他背对着众人,自怀中掏出一枚灰色方帕,在手中折叠好,轻轻绑在她掌心上。

“回凉棚下去。”

沈璃看一眼在与梁阳荣争吵的洛琤,“那他……”

闻言,沈北岐眸光微暗。

“回去吧,他不会有事的。”

那厢仍旧在争执个不停,梁阳荣是个什么德行,太子萧文灏自然最为清楚。

只是此刻双方口说无凭,他也不能轻易表态偏向谁。

况且,真要论起来,洛珏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要比梁阳荣那个怂包重要的多。

洛珏虽只是个四品武官,但却有军功在身,倘若以后拉拢不到沈北岐,想办法将洛珏扶上位,也不失为另一种捷径。

两相对比,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梁阳荣不仅起不到任何作用,说是拖累也毫不为过。

吵吵的有些头痛,萧文灏捏捏眉心,正欲说些什么,不想却被沈北岐出声打断。

“梁三公子,听闻适才,你想谋害舍妹性命?”

梁阳荣瞟一眼沈北岐,眼底充满不屑。

沈家与梁家虽同为国公,但是他的父亲梁国公更是国丈,一个小小的沈北岐,他向来不放在眼里。

不仅如此,他还特别讨厌沈北岐,就看不惯他一副居功自傲,不可一世的样子!

不过如今太子殿下在这,他也不能太过放肆。

笑了一下,虚虚抬起手作揖,腰连弯都没弯,

“靖国公说这话,可得要证据,否则便是红口白牙诬陷在下,杀人这个罪名...可不小。”

沈北岐唇角勾出一抹冷淡的笑意,漂亮的眉眼在阳光下愈发明艳俊俏,反问道,“谁说本官没有证据?”

岳阳一路小跑着过来,掌心捧着一枚细小的银针。

沈北岐捏在手心,银针在阳光下散发着凛冽的微光,“这便是证据。”

“一根针而已,”梁阳荣咬紧牙关,索性来个死不认账,“它又不能开口说话,不能认主,如何证明它是我的?”

沈北岐睨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既然梁三公子说不是你的,本官自然信你,那看来是本官误会了?”

梁阳荣当即点头,“自然是你误会了!”

青年闻言淡淡一笑,漂亮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再次开口时,语气已然冷了几分,“本官自然没有那个能力,使这根银针开口说话,认出谁是它的主人。”

他语气微顿,敛去唇角的笑意,直勾勾盯着梁阳荣,“但若是拱卫司的人...”

拱卫司是弘阳帝亲设,明面上是为他调查一些疑难案件,实则是为弘阳帝暗杀一些他无法明面上除去的官员。

无论是查案还是暗杀,拱卫司的人做得都极好。

一根银针,看似不会说话,但只要是经人手之物,总会有个出处。

只要得知出处,何愁不能抽丝剥茧,顺藤摸瓜找到它的去处?

萧文灏闻言则是心中一惊,难不成父皇已将拱卫司的督查之位,交给了沈北岐?

他有些后知后觉,难怪,最近他派去跟踪沈北岐的人手,都莫名其妙失去了行踪,就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如今想想,也就只有父皇的拱卫司,能够轻而易举灭掉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影卫,让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查无可查。

梁阳荣此刻也不如适才那般轻松了。

他是仗着太子在旁边,这才无所忌惮,可是沈北岐明显是在逼他,一副要将此事捅到弘阳帝面前的架势。

若真要经过拱卫司来调查,这件事必定要上达天听。

届时若查出真相来,沈北岐再趁机向陛下求个说法,只怕他就要遭殃了,连带着他父亲也要受到斥责。

正当梁阳荣踌躇不定之时,沈北岐再次开口,只是这次却是对着洛琤说的,

“不知洛二公子可亲眼目睹,这枚银针自何处而来?”

洛琤一怔,瞬间反应过来,“正是那梁阳荣之物,他想要害阿璃性命!”

“你休要血口喷人!”

梁阳荣一时恼羞成怒。

沈北岐淡淡瞥他一眼,“洛二公子,可愿作人证?”

洛琤点头,语气坚定道,“即便是到了陛下面前,我也是此话,绝无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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