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适可而止

姜璃将院中的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不禁疑惑。

他是本就没有离开王府,还是又来了?

她尚未回过神来,他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也不用人请,直接撩袍便在软榻上坐下,伸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倒像是在自己家中一般自在。

“罗芷——”

他轻声唤道。

“奴婢在。”罗芷赶忙应声。

“去烧些热水来。”

罗芷低头领命,临走时还不忘把杏萍也拉出了屋子。

国公爷对姑娘的心思有多重,旁人不知道,罗芷可是清楚得很。

如今他回来了,说不定姑娘的婚事还能有转机!

在这陌生的环境中与他独处,姜璃感到些许不自在。

“兄长,你怎么没走吗?”

“我刚从宫中回来。”

他说着,朝她伸出手,她却慌忙自榻上起身,与他拉开一些距离。

沈北岐微微蹙眉,不解道,“怎么了?”

“我如今已是他人之妇,”姜璃尽量将声音放平稳,“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很……”

“我只能在城中待三日。”

沈北岐打断她的话,语气平静地解释道,“所以,这段时日我会住在这里。”

姜璃的瞳孔微微颤动。

三日?

这么快就要走吗?

随即她又反应过来。

“你要……住这?”

姜璃愕然,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这不合适吧?我毕竟已经……”

沈北岐:“你一定要这样?”

“......哪样?”

姜璃不解。

他突然站起身来,双腿迈开。

每一步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逐渐向她逼近。

姜璃下意识地往后退,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他动作迅速,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其紧紧箍住,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若是再敢三番五次地提醒我,你是他人之妇,我便让你好好领教一下,我这个‘情夫’的能耐!”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姜璃朱唇轻启,刚想说话,却被他的嘴唇狠狠堵住。

他在她的唇上落下片刻,再次警告:“适可而止!”

姜璃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中又羞又恼。

他才是那个应该适可而止的人吧!

“你不是一直不愿被人知晓你与三皇子的关系吗……”

姜璃好不容易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喘息着说道,“那你住在这,岂不是暴露了?”

沈北岐重新坐回椅子上,若无其事地端起桌上的茶盏。

姜璃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那是……她的茶杯。

“以前确实需要避着些。”

他呷口茶,眼尾微微上挑,流露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轻佻,“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那你也不能住在我这里。”

姜璃依旧难以接受,“王府如此宽敞,自然会有客房供你居住。”

“住客房,倒也未尝不可。”

他竟然如此好说话?

姜璃感到意外极了。

然而,下一刻,便听他轻笑说道,“那你晚上必须来找我,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正适合偷偷摸摸地......夜间私会!”

他将最后几个字逐字念出,淡淡瞥了她一眼。

姜璃顿时语塞。

这人简直……

简直让人难以招架!

“你和三殿下到底是不是朋友?”姜璃问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沈北岐道,“你放心,我和他都时刻谨记,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

姜璃再次无言以对。

罗芷准备好热水后,岳阳也刚好从沈府赶回来,为沈北岐取来了几件干净的衣裳。

姜璃这下明白,他是真的要住在这里了。

好在,他也只是嘴皮子功夫厉害。

在净房沐浴后,还是去了怡然居的偏殿休息。

想来也是真的累了,这一睡,便睡到了次日天明。

......

趁着夜色,韩云宁换上宫女的衣裳,悄悄溜入东宫。

萧文灏正独自握着酒盏,借酒消愁,看起来情绪相当低落。

“太子殿下,”韩云宁走上前,乞声道,“求您帮帮家父。”

萧文灏歪着头,醉眼朦胧地看了她一眼,“宁妃娘娘这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所以才想到本宫了?”

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她面前。

“也不知是谁,自从怀上龙裔后,便对本宫避如蛇蝎,生怕……”

他拖长话音,一把捏住她纤细的脖颈。

这般细的脖颈,只要他稍稍用力,就可以将其直接折断!

“生怕本宫阻碍了你的野心之路?韩云宁,本宫居然不知道你如此阴险恶毒,在赏花宴上,竟敢用黑曜蛇来诬陷母后,是谁给你的胆子?”

他手下稍稍发力,却又不敢过于放肆。

毕竟她现今深得弘阳帝宠幸,风头甚至盖过了曾经的昭贵妃。

若能顺利产下皇子,晋升贵妃也指日可待。

“……嫔妾不过是……”

韩云宁喘息艰难,“听从父命罢了,我怎知……那毒蛇是要……作何用途?”

这话她并未撒谎。

当初赏花宴的前一晚,父亲将她传唤过去,命她携带两条毒蛇入宫,混入四公主的蛇袋中。

萧无双因沈北岐之事对她心怀怨恨,派人在御花园抓了许多菜花蛇,此事她早已知晓。

父亲还交予她一条手帕,称手帕上有奇香,能将这毒蛇吸引而来。

并且再三嘱咐,要将这帕子交给昭贵妃身旁的丫鬟。

当时她只是觉得奇怪,即便父亲加入了太子派系,又为何要对后宫嫔妃下手?

杀了昭贵妃,太子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但她并未过多追问,也知晓即便问了,父亲也不会多言。

萧文灏遽然将她松开。

韩云宁的脸色瞬间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你现今可是父皇的宠妃,”他重新坐回桌案前,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不去求他,反倒来求本宫,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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