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南有轻鸿夜夜笙歌

第一狂妃!

第283章南有轻鸿,夜夜笙歌

次日,清晨。

北墓王和西寻使臣之死的消息流星追月般传遍了北月朝野,西寻皇帝龙颜震怒。

北月朝堂。

坐在龙椅上正与文武百官商量诸事的北月皇也是惊诧不已,西寻北墓王,死在北月的疆土,这责任,北月可不敢担。

更何况,西寻与北月之间的关系本来就紧张,很多时候,就只差捅破一张纸的力道而已。

而北墓王的死相,更是将人大吓一跳,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每一道伤口都深可见骨,鲜血流了一地,可偏偏,这伤口并非刀剑等利器所伤,十八般冷兵器也无法制出这样的伤口。

北墓王的死,反而成了个迷。

与此同时,风月阁内,古色古香的房间之中鲜血味道四溢,夜倾城躺在地上,怀里抱着伏羲琴,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伏羲琴的琴弦逐渐变成猩红之色,兴许是被夜倾城手里的血给染红的吧。

夜倾城的双手,尽是鲜血,新伤旧伤,密密麻麻,狰狞可怖。

她紧咬着下嘴唇,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双瞳有些涣散。

她本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态度前去城南拦截北墓王一行人,即便不能活,也要他们死。

不过,好在,她活了下来,哪怕又是一身伤。

夜倾城垂眸朝流着血液的双手看去,嘴角牵扯出一抹虚弱的笑。

这一次,她可一定要把伤口藏好才行,不然又要被她给骂了。

――

墨家。

玲珑床。

轻歌昏睡了整整四日,直到第四日的傍晚,才醒了过来,双瞳睁开的刹那,昏暗的室内仿佛有寒气流动,如宝剑出鞘般锋锐犀利,眸光微转,便是看见趴在床沿的男子。

男子满脸的疲态,似是有所感应,睁开了眼,欣喜的望着轻歌,“你醒了?”

这四日,他从未离开过这个房间,甚至连饭都忘记了吃。

玲珑床虽然能够很好的治疗筋脉之伤,可要耗费大量的灵气,不能有一丝放松。

墨邪时时刻刻的将丹田内的灵气输入玲珑床内,熬得双眼通红,直到今日中午,轻歌体内的筋脉逐渐复原,他才心安小憩,打了个盹儿。

一日前,墨云天心疼自家儿子,想要顶替墨邪将灵气注入玲珑床之中,可墨邪硬是不肯。

他不想离开,他不放心别人,哪怕那个人是生他养他的老子。

轻歌讷讷的看着墨邪,心里像是被什么堵着了,往日桀骜不驯鲜衣怒马的少年,如今一脸疲惫,头发是乱的,胡子冒了出来,才几日的时间,却瘦得不成样子,身体看起来异常的虚弱,灵气紊乱。

吐了口气,轻歌抬起手,碰触墨邪削尖的下巴,“长胡子了。”

墨邪咧嘴一笑,“英俊吗?潇洒吗?你爱上了吗?”

“……”

轻歌哈哈大笑,笑的肚子疼,笑的眼泪四溅……

墨邪跟着她笑。

两人就这样笑着,很久很久,都没有停下。

之后,墨邪扶着轻歌走了出去,将门打开的那一刻,夕阳的光火洒落在她身上,暖和,舒服。

体内的筋脉虽然修补好了,但还是异常脆弱,墨邪担心的不得了,时时刻刻搀扶着轻歌,连阡陌交通的小路上的一颗小石子都不放过,特地跟轻歌说:“你在这里等会儿。”

说完后,男子生龙活虎的到了那颗石子面前,用力一踹,将石子踹进了旁边的茵茵绿草之中。

“没事了,不会有危险了。”墨邪回头,爽朗的笑,明媚如斯。

轻歌:“……”

她堂堂佣兵之王,千军万马取敌人首级,翻洋过海进敌国神宫,竟是不知,这样一颗小石子,竟然会对她构成危险。

好几日,夜青天跑来要孙女,墨邪直接将墨家大门一关,美名其曰为轻歌养伤,不能见外人,轻歌怕生。

外人?

他夜青天是她爷爷,是外人吗?

夜青天每次都吃了闭门羹,碰了一鼻子灰,都年过七旬的老人了,还如孩子般朝着墨家紧闭的大门踹了几脚,哪知踹到了脚丫子,那酸爽,简直难以形容。

夜青天抱着一只脚,一蹦一跳骂骂咧咧的离开的墨家……

而这些日子,轻歌在墨家待得,脸颊竟然圆润了许多,都肉嘟嘟的了。

墨邪简直把轻歌当成太上皇来伺候,双脚不用沾地就能游便整个夜家,嘴才刚张开,就有酒有肉,总而言之,这过的,是神仙日子!

这日,轻歌大摇大摆的躺在床上,天花板的横梁上,突然钻出了一个小脑袋,眼睛黑溜溜的,轻歌讶然,将手里的酥饼朝旁边一丢,起身好奇的看去,竟然是只老鼠。

极具灵性的小老鼠好奇的看了看轻歌,“吱吱”的叫了几声后一溜烟就跑没了。

轻歌无奈的耸了耸肩,继续躺床上看游记自床柜果盘上拿过酥饼来吃。

摩擦的声音突地响起,还有小老鼠叽叽喳喳的声音,轻歌再次坐起来,却见煞是可爱的小老鼠捧着一个足足是它三倍大的小锦盒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丢在床边后,胆怯的看了眼轻歌,钻到床底下去了。

轻歌挑眉,而后将锦盒拿了起来。

锦盒精致异常,四角有翡玉之石镶嵌其中,她犹豫了会儿,还是将锦盒打开了,里边有一本书,书封无字,翻开书页后,每一页都是一幅画,每一幅画中都有同样的女子,一颦一笑,或是冷傲,或是娇蛮。

轻歌指尖发凉,这本书内每一页,都画了一个她。

下笔如有神,每一笔,仿佛都是神来之笔,用尽了心,也用尽了情。

轻歌将书合上,翻了过来,书的背后,龙飞凤凰的写着两行字。

南有轻鸿,夜夜笙歌。

为之倾狂,死生无憾。

至此,轻歌才骤然明白过来,他平日里所谓的玩笑,竟是肺腑之言。

他称她为娘子,喊她作媳妇儿,所有人都笑他放荡不羁,桀骜之下竟是个痴情种。

轻歌将书放在锦盒之中,小心翼翼的把锦盒关上,她再把翡玉锦盒放在地上,床底下的小老鼠钻了出来,抱着锦盒悄悄的跑掉了,小小的身体倾倾斜斜的,真是可爱痛人。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