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五十里地,一白发老者正被一行人护送着,飞快的往京城赶。
然马车陡然一个颠簸,车子一晃,那正在昏昏欲睡的老头儿一个不稳,直接碰在了马车的夹板上。
“哎哟喂,你们倒是慢点啊!再这样走下去,老头子这把骨头都要被你们晃散架咯。”
老头儿疼醒了过来,对着外面的人便是一通埋怨。
那为首的是个壮硕的中年男子,听到车内的动静,连忙驾马上前解释道:“老先生还请多多包涵,方才路面有些不平,实在是对不住了。”
老头儿听了这话掀起帘子,望了那骑马的中年男子一眼,“罢了罢了,想必你们也不是故意的。不过老头我有些累了,到前面的茶棚先休息一下吧!”
老头儿的话带着命令的口气,那中年男子虽然不乐意,可有求于人只得依着老者的意思,在前方的茶棚停了下来。
亲自扶着老者下了马车,中年男人让人给老者上了茶和点心,这才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
“大哥,这老头儿也太拿乔了吧!这一早上都休息几回了,再这样混下去,天黑之前能进城吗?”
一个稍微瘦一些的男人凑近那中年男子,对着老头儿就是一通抱怨。
要不是因为主家说要照顾好这老头儿,他早都一巴掌抽他脸上,看他还那么多事不多事。
“忍忍吧!马上就要到了。”
中年男子比起瘦子显然要能忍一些,不然也不会让他来当老大。
在茶棚墨迹了约莫半刻钟,老者这才又一次坐上了马车。
这一次后,接下来的路老者倒也没那么多事了。毕竟他也不想露宿街头,所以倒也还算安静。
傍晚时分,一行人总算紧赶慢赶赶到了京城。
刘尚书热情的接待了这位老头儿,并将他奉为了刘家的上宾大摆宴席。
酒过三巡,刘尚书抛出正题道:“之前听人说,老先生将一个已死之人救活,不知可为真?”
老头儿脸红扑扑,有些醉醺醺道:“已死之人如何能活,那岂不是神仙了?老头子不过是将一个还没死的人,拉回来了而已,雕虫小技罢了。”
老头子这不偏不倚的一句话,倒是把那些捧自己的人都给比了下去,若是一味吹嘘自己的能力,这样的人,反而会让刘尚书产生怀疑。
“先生谦虚,先生谦虚了啊!”
刘尚书笑得乐不可支,当即又给老头敬了一杯酒,这才叫来了身边的亲随。
“准备下去,明日一早便带老先生去给四皇子看病。”刘尚书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一句道:“顺便也去给三皇子看看。”
虽然已经知道给路忧明看了也是白看,可既然神医都寻来了,若是不给路忧明看,让外人知道了还不得戳他脊梁骨。
所以就算是做一做表面功夫,也要演得像一点。
第二日,刘尚书一下早朝便带着老头儿去了三皇子府。
因着路长青还没有府邸,所以一早刘尚书便让人将他接到了三皇子府,这样省得刘尚书还要求得皇帝的恩准将老头儿带进宫。
“不知尚书大人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路长青看到刘尚书,并没有直接称呼其为舅舅,而是恭敬客气的叫了一声尚书大人。
对此刘尚书的心中很是舒服,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有些神色木讷的路忧明,刘尚书指了指跟在身后的老头儿。
“殿下,这位是前些日子臣让人寻得的神医,不如殿下找个地方让他替殿下看看?”
刘尚书话语间直接排出了路忧明,这其中无不是在告诉路长青,这神医是特意为他寻的。
“大人有心了,不过我这么多年顽疾在身,那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我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倒不如让这位神医先生先替三皇兄看看。”
路长青做小这么多年,若是一下子就不将别人看在眼里,对他的形象颇有不妥。
再加上路忧明在如何也是别人的亲外甥,即便是现在没有用了那也是留着一样的血,自己越表现出对他的重视,刘家以及刘妃,才会竭尽全力来帮自己。
刘尚书见路长青谦卑,自也不好说什么,于是招呼老头儿道:“那就请神医先替三殿下看看身体如何。”
老头儿闻言忙点头应下,然后这才缓步上前查看起路忧明的情况。
而最终得到的结果,自然是不可能有好转的可能。毕竟下手的人是云亦辰,又怎么可能还给他任何机会。
得到结果刘尚书和路长青假意哀叹了一句,便由神医给路长青号起脉来。
说实话,路长青的身子他自己很是清楚,虽然师父给了他续命的法子,不至于让他在二十岁早逝,可也延续不了他几年的寿命。
如今刘尚书不知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老头,看上去这个老头还是个散医模样,就连师父那样的人都救不了自己,这老头又怎么可能救得了。
抱着这种想法,路长青只是任凭这散医查看,然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散医居然告诉他能治他的病。
“殿下的病若是老头我猜得不错,应该是母胎便带来的,这类病最是顽固且难治好。不过刚巧老头曾治过类似的病症,殿下的病,老头子或许有九成把握。”
一听这话,不仅是刘尚书惊喜,就连路长青也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多少年了,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早早死去,然后每一天都在期待时间过得慢一点,好让他有更多是时间准备报仇。
可现在有个人告诉他,他有九成的把握医好自己,路长青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神医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能医好我们家殿下?”
路长青的贴身侍卫更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还要激动,他的眼中带着狂喜,抓住老头儿使劲的摇着。
“真的,真的,我老头子从来不说假话,小哥你可以放开我了吗?再摇下去老头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老头觉得自己是真的不容易,自己这把骨头了还要奔波,实在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