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错,谁也没有注意到对方。
魏国国都,斗篷女子刚一离开,魏国太子的书信便紧随其后传了出去。
“怎么?都已经二月了还不回去,你这是打算要让贤了不成?”
季文轩过完年后直接被提拔为了少将军,在军营里,也算是有一支卫队的人了。
而徐愠之过了年后不仅没有回晋国,反而住回了城里他之前住的小院,有事没事的就去找季文轩打一架。
眼看着三月就快到了,徐愠之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季文轩都开始怀疑,徐愠之这个太子是个摆设了。
“退位让贤?难不成季兄打算收留我?”
徐愠之痞里痞气,要不是因为对面站的是个大男人,季文轩都要怀疑,他这是在调戏良家妇女。
“去你的吧!就你这好吃懒做的模样,鬼才愿意收留你。”
季文轩看着徐愠之翘着二郎腿,一副优哉游哉的舒适模样,心里狠狠叹了一口气。
想他以前跟在母亲身边时,何尝不是这般惬意潇洒。
可自从来了这边关,这事情多了不说,这人还变黑了。最最重要的是,他还要时常堤防这自家那个二叔,生怕他一不小心上了旁人的当,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本小爷可是太子,鬼收留?鬼敢收留我吗?”
徐愠之好笑的斜了季文轩一眼,看季文轩已经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也不再逗他。
“其实明日我便要回去了,晋国的局势也不好,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
徐愠之话里带着几分严肃,面上却依旧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这么快?”
季文轩每日叨叨着徐愠之还不离开,可真正徐愠之要走的时候,他反而又觉得有些太快了。
转念一想,一个太子离开这么久,他的那些兄弟们肯定迫不及待的,想要夺了他的太子之位了吧!
虽然自己未生在皇家,可看看大周的那几个皇子,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季文轩不由得有些同情起徐愠之来。
“我已经耽搁得够久了,也是时候回去面对了。”
徐愠之的话季文轩自然的理解成,是要回去面对夺嫡之争。
然只有徐愠之自己知道,他要回去面对的,是来自老爷子的惩罚。
摸了摸怀里的瓷瓶,那里有云亦辰给他的药,只可惜这一次他不打算用,因为他不能一直要别人的庇护。
季文轩看了徐愠之一眼,最后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平常的,“保重。”
季文轩说完,不等徐愠之说什么,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看着他似是逃跑的背影,徐愠之不由得嗔笑道:“明明就是舍不得我离开,还日日赶我,这下真要走了,自己倒是不舒服了。”
“殿下不如就依着谷主的意思,直接从晋国脱身好了。”
身边的一个小厮模样的男人,不由得提议道。
然徐愠之却是摇了摇头,“晋国看似温顺,其实乃是猛虎,若是有我在,至少不会让兄长他们有后顾之忧。”
见徐愠之似是下定了决心,小厮也不在多嘴说什么。
第二日,徐愠之没有同季文轩告辞,直接带着几个亲信,快马加鞭去了晋国都城。
季文轩早练完本想来送送徐愠之,可听说徐愠之已经走了,季文轩独自站在了城墙上眺望着晋国的方向,算是给徐愠之送行了。
云亦辰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如今顾姝妍的孕吐越发明显,看着什么都吃不下的顾姝妍,云亦辰更多的时间都花在了照顾顾姝妍身上。
“信上说了什么?”
顾姝妍刚吐完,看了看被云亦辰拆开的信纸,不由得问了一句。
“陌芩说,孙若筠已经回京了。”
陌芩是魏国太子白陌芩的名讳,顾姝妍闻言点了点头,想到云亦辰这般亲昵的称呼,不由得试探性问道:“白太子不会也是你的哪位兄弟吧?”
其实从魏国人针对自己开始,顾姝妍便觉得有些许不对劲。
后来魏国太子更是表现出,想要让自己去魏国和亲的意思,当时的顾姝妍不过是一个乡下回来毫不起眼的小丫头而已。
即便是顾家和季家成为了对方的目标,也没理由一开始就表现得这么明显。
若是对方根本就是因为云亦辰,才会那般对自己的,这一切似乎也就解释的通了。
云亦辰看着顾姝妍带着几分小心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傻瓜,想问什么就问,我们夫妻之间没有什么秘密。”
“那我就问咯?”
顾姝妍有些不确定,见云亦辰点头,顾姝妍这才道:“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的父亲是不是魏国人,是不是与皇室有关。”
这句话别在顾姝妍的心里已经很久了,虽然心中早就有了猜测,可一直没有敢问出来。
云亦辰闻言点了点头,“我父亲确实是皇室之人,亦或者说,是魏国的先太子。”
云亦辰的话出口,顾姝妍有些惊讶的捂住了嘴,不过一想到之前推测的答案,其实大体上也差不多。
云妃本就是魏国当年的和亲公主,这些史书上也是有记载的。
传说二十多年前,魏国公主白云与魏国太子白徐前来大周和番,后白云公主嫁给了当初的皇帝,而魏国太子却是求娶长公主不成,只得取回了一个大臣的女儿。
回了魏国后,魏国太子思恋长公主,不久便郁郁而终。
当时顾姝妍便觉得一国太子为了一个女人,思恋成疾很是蹊跷,如今听云亦辰这话,只怕其中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当年发生了什么?”
顾姝妍忍不住问。
云亦辰见顾姝妍问起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于是挥了挥手,让伺候的几人下去,这才把当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顾姝妍。
得知真相的顾姝妍很是气愤,一想到皇帝当年之所以能娶白云公主,全是用的肮脏手段,就是为了能得到白云公主的嫁妆,这心里便是气愤极了。
“果然,这皇家的人除了利用女人这点,就连摒弃也如此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