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有对云亦辰的到来很是高兴,高兴到以至于忘了还有其他随行的大人。
看着云亦辰被何必有领着前往暂时的安置点,路元彬又坐不住了。
“四哥,云亦辰是不是想要揽功,居然都不提我们兄弟二人!我们可是皇子啊,亲自来这毁成这样的灾情查看灾情,这可是天大的恩德,他们这样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路元彬直到现在都还把自己当成是来赈灾的官员,殊不知云亦辰从开口那日开始,便只是要他来打杂罢了。
“那以五弟之见我们该如何?”
路长青就这么看着路元彬,仿佛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当然是找个机会杀杀他的威风。”
路元彬这些日子早就被云亦辰折磨的快疯了,如今既然已经到了宿州定界,他可不得给自己好好挽回一下面子。
路长青看着路元彬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微微一笑没有做任何评判。
在他看来路元彬想要找云亦辰的麻烦,就有卤鸡蛋在碰石头,不过他也没有好心到要提醒路元彬的地步,毕竟这两个人斗起来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坏处。
众人各怀心思,余亦辰这边已经跟着何必有,到了城中灾民的安置地点。
安置点内,所有人有条不紊的各司其职,而他们一众人正好赶上了官府发放粥食。
“何大人这宿州受灾的百姓都在这里了吗?”
云亦辰看了看场地里衣衫破旧,难民模样的众人,不由得询问道。
“哎!”何必有闻言深深谈了一口气,“大人有所不知,这次灾情百年难遇,来得又凶猛,即便是我们第一时间组织救人,可收效却是甚微。”
何必有说这话的时候满眼的痛心之色,任谁看了都会称他一句好官。
“那各乡各镇呢,我进来的时候为何能看到那么多难民都被拦在城外。”
其实云亦辰来的时候,门口的那名已经不多了,更多的早都被那些官兵给赶走了。
说起这个何必有了脸色,就更加悲痛了,“大人有所不知,那些难民其实都是周围村落的人,自从地动发生后,下官便让人送去了足够他们生活的米粮。可是这些人眼见着城里还在发放粮食,尽是将送去的粮藏起来又来要吃的。”
何必有的话说完,跟随着何必有一起来迎接云亦辰的一些地方官员,瞬间也都纷纷附和起来。
“这么说来倒是这些刁民贪得无厌了。”
云亦辰说完对着何必有一脸赞赏道:“来的路上看到陆陆续续无数的难民逃难,本官还想是不是何大人玩忽职守,不肯开仓放粮。听了何大人这番话后,本官才知何大人当真是尽职尽责的好官。”
云亦辰在朝堂之上从未开口夸任何人一句,今日对上何必有倒是毫不吝啬的夸赞起他来。
何必有一行人对于云亦辰的称赞,自然是满意极了。
然这话听到路元彬耳中,却觉得云亦辰是在拍几人的马屁?
“看他在京城有父皇撑腰,神气的跟什么似的。如今刚到宿州一日便学会了拍别人马屁了,不知道的人只怕都要以为那个劳什子何大人才是真正的钦差。”
路元彬尽力的展示着自己对于亦辰的不喜,然而对于他的话,其他人不做丝毫评价。
云亦辰的为人这么多年在朝堂之上都是有目共睹的,别说是让他拍一个地方知府的马屁,就是皇上的马屁,他都是想不拍就不拍。
这样一个连皇帝都不曾害怕的人,又怎么可能去,怕一个地方官员。
“五弟你就别瞎猜了,季大人他这么做,自然有他这么做的道理。”
路长青出言提醒,却得到了路元彬的一记白眼。
“能有什么道理,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宿州说到底还是那何知府说了算,他云亦辰就算再怎么能干到这里,也不过就是一个挂名的钦差罢了。”
路元彬满脸都不是雨果,而他的这句话却是第一次说在了点子上。
强龙不压地头蛇,云亦辰他们虽然官居高位,可那是在京城在皇帝的眼皮子地下。
如今何必有对他们规规矩矩,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触及到对方的利益,他们愿意以礼待之。
可若是一旦发现云亦辰对于他们的利益有害之时,这一群人必定会要反咬他一口,就算一时半刻咬不死他,也要从他身上狠狠刮一块肉下来。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云亦辰才没有把那小男孩带过来。
既然小男孩是同知幼子,与这些人只怕都是熟识的,若是让他们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了宿州这般模样的真相,别说是替那个周同知申冤,他自己很快也怕要被交代在这里。
“五弟还是少说几句吧!”
路长青是真的不想去搭理路元彬,但凡路元彬多想想,多动动脑子,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
路长青一路上都是劝自己忍耐,不要惹云亦辰。
可路元彬忍了这么久,哪里还能忍受得了路长青又一次和事佬。
“少说几句少说几句,不是我说你四哥,好歹你也是一个皇子,你就不能活得有点像个皇子的样子吗?”
路元彬没有好气的回怼了路长青一句,一甩手竟是自己往前跟上了众人。
而路长青看着他的背影,却是难能的露出了一抹阴郁来。
“像个皇子的样子,从小到大除了你们几人活得像个皇子的样子,我何时像个皇子过?”
从小到大,他除了留着皇家的血,生活在皇宫里有个虚头巴脑的头衔外,只怕就连皇帝自己都没有将她当作皇子。
路忧明说完这句话,抬脚就快步追上了众人。
因为他的声音压得低,所以并没有人注意他嘀咕了什么东西。
“殿下,云大人他们正在谈事,你还是别去打扰他们。”
看着路元彬走着就到了几人身后,极有要打破众人谈话的意思,季文锦忙一把抓住了他。
“本殿下自然知道他们在谈事,可谈事就谈事,凭什么把我们所有人晾在后面,此次灾情又不是他一个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