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儿,这件事情真的能成吗?”
何夫人一想到老夫人当时那难看的脸色,便觉得心里有些慌乱。
其实她一开始的目的真的只是让老夫人帮忙,给自己选个家境好的女婿。可如今何音把注意打到了顾二爷的身上,老夫人只怕连带着对自己也有了隔阂。
“母亲又在说什么胡话,今日我和表哥的事情可是那么多人看着,难不成侯府还能赖账吗?”
不同于何夫人,何音脸上全是得逞后的笑容。毅安侯府在京城中有头有脸,自然不会做出丢人的事情让人看笑话。
而且顾二爷如今本来也就没有妻室,只要侯府将婚事敲定下来,自然不可能再有流言蜚语传出。
可是即便何音这么说,何夫人这心里还是觉得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而这种忐忑的心没有持续多久,老夫人院里的赵妈妈便带着人来了,目的便是给二人传达老夫人的决定。
“对不住了何夫人,我们老夫人说了,侯府不容许被人坏了规矩,所以既然表小姐已经委身给了二老爷,那她就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做主纳了表小姐为二老爷的良妾。”
说着赵妈妈对着身后使了个颜色,立即有丫鬟上前将已经准备好的一些首饰衣服,放到了何音暂时居住的屋子里。
何音在听到赵妈妈的话时,先是脑子嗡的一声,随即不敢置信的问道:“赵妈妈这是何意?良妾是什么意思?”
“是啊,表姐这是什么意思,音儿怎么说也是正经嫡出的大小姐,怎么可以给人当妾室?表姐这也太不把我们何家放在眼里了吧!”
何夫人本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听到老夫人竟然只是让她女儿做个妾室,当即便叫嚣了起来。
赵妈妈闻言望着何夫人冷笑一声,“一个外放官员的嫡女而已,老夫人许个良妾的位份,已经是看在两家亲戚的份上,何夫人还是知足吧!”
赵妈妈不说这话何夫人就已经不高兴了,这话一出口,何夫人当场就冲了过来。
“你一个下人,这里何时有你说话的份了?”
之前因着老夫人的关系,赵妈妈对何夫人还算客气,可如今连老夫人都不待见她了,赵妈妈自然不可能再给她好脸色。
“奴婢就算是一个下人,也是老夫人跟前的下人。而有些人,自认是主子,却赖在别人家里不走,活到这把年纪还真没见过这样的。”
赵妈妈字字诛心,说得何夫人脸一阵红一阵白,可谓是精彩至极。
偏偏赵妈妈的话到此并没有结束,“何夫人,何小姐如今已经是二爷房里的人了,你也不方便再在侯府多留,我们老夫人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聘礼,明日你直接带着聘礼回吧!”
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这次就连何音脸上也不好看了。
她做这么多,可不是为了当二房一个妾室的,还让母亲拿着聘礼走人,那岂不是她最终当了妾还什么都没有!
何音这个人很像何夫人,在她的眼中利益权利比什么都重要,所以这种结果她绝不可能允许发生。
“赵妈妈,何音知道之前是何音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情。可不可以求求你跟姨母说一声,让我别给二表哥做妾,何音是真心喜欢二表哥的,就求姨母成全我们吧!”
何音说着将手里的一个不算鼓的荷包递了上来,赵妈妈目光不屑的扫过那荷包面上,随即一摆手。
“何小姐这事老奴可帮不了你,老夫人的话老奴已经带到,就先回去了。”
这么多年在老夫人身边耳濡目染,这即便只是一个妈妈,赵妈妈的气势也比起那些普通的夫人小姐强得多,尤其是这举手投足之间,竟是连何夫人也不及。
赵妈妈一离开,那些跟着来的一群人也跟着乌压压的走了。
“什么东西,再神气也不过是一个下人。”
何夫人心里嫉妒,面上却是故意摆出一副看不起对方的表情,再回头看向何音事,何夫人当即嚎了起来。
“我苦命的女儿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啊!都是为娘害了你,一开始就不该将你带到京城来。”
何夫人一想到何音要给顾二爷那个,没有一官半职的男人当妾,心里那叫一个悔啊!
当初老夫人给张罗的那个男人,虽然长相不咋地,可位居五品还有往上升的空间。最重要的是,那是给人当正妻,进屋便是五品的官夫人。
可如今算计来算计去,竟然只是一个妾室,何夫人越想越觉得,当初是自己没有拦住何音的想法。
“娘,你就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愿意嫁给表哥呢!”
何音这会本就烦躁,看着自家亲娘那哭天撒地的模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件事虽然老夫人做了决定,可又不是什么转换的余地都没有,所以何音比起何夫人来淡定了不少。
何夫人闻言看向何音,“宝贝女儿,你可是还有法子?”
知女莫若母,何音眼神中带着算计,何夫人如何看不出来。见她似乎还有办法,何夫人这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这件事交给我吧,娘你就别管了。”
何夫人从来都是有贼心没什么脑子,何音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有什么问题,所以并不打算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她。
好在何夫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女儿没有说她也没有多问。
第二日一大早,老夫人刚由顾姝妍服侍着喝下药,门外小丫鬟便匆匆走了进来。
“老夫人,小姐,二老爷过来了。”
小丫鬟面色不大好,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老夫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有什么话直接说,支支吾吾作甚?”
老夫人的话吓得小丫鬟不轻,于是连忙一股脑道:“跟着二老爷一起来的还有何小姐,二人一进院子就跪在了外面,说是老夫人若是不答应这件婚事,她们就长跪不起。”
二老爷一向是个拧不轻的,这一点老夫人院里的丫鬟都知道,只是没想到他竟会继续来多年前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