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夫人知道孙小姐的答案,故意将对方完全不能满足的事情作为请求提出来,最后在让她回孙家。有了前面的事作为比较,这后一件事太过于简单,所以对方才会很快就答应下来。”
顾姝妍闻言点了点头,“不错,这就像是一种障眼法,先提出一个对方绝不可能答应的条件,然后再抛出自己真正的条件,因为前后落差太大,所以后面的条件,对方很大程度上都会答应。”
“难怪夫人下午的时候去跟大公子借了人,此时还要来寻孙小姐,这让孙小姐回去当内应,这才是夫人真正的目的啊!”
玉菲忍不住面露笑容,顾姝妍见她所说不错,很是赞赏的又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这脑瓜子好使,这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夫人的意思是,属下的脑瓜子不好使咯?”
无音面容带着几分严肃,可这话里的醋意依旧还是满满的。闻言,顾姝妍和玉菲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随即一下子都笑了起来。
孙若筠直到送走了顾姝妍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躺在床上躺了半晌后,孙若筠这才一排床板。
“完了,上了顾姝妍的当了。”
孙若筠就说,顾姝妍为何会跟自己提一个完全有利于自己的请求,原来那才是她的目的。
魏国一行顾姝妍知道自己会有安排,不过却并不是能确定这些安排,是为了对付魏国还是做别的。
今日她跟自己抛出借人的条件,看似是真的需要自己帮忙,可实际上由此来确定自己在魏国的布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偏偏自己当时陷入了绝不能暴露底牌的心态,直接把顾姝妍想要的答案送到了对方手里。
最可恶的是,自己回到孙家看似全是好处,可有一点,那就是短时间内路长青那边会受到影响。
在这段时间里,顾姝妍显然可以放心去办好自己的事情,自己还得要买一个大人情给她。
“蠢货,明明早就警告过你,一定要小心应对这个人吗?居然又上她的当了,你这脑子是不是关傻了。”
孙若筠敲了敲自己的头,心底里狠狠的骂了自己一顿。
可即便心里再是懊恼,事已至此,她也不得不照着顾姝妍的计划,重新回到孙家出谋划策。
顾姝妍显然对孙若筠想明白后的懊恼毫不关心,她很清楚只要多给点时间,孙若筠便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
毕竟孙若筠也是一个很多男子都比不过的女子,若是这点小把戏就糊弄住她了,顾姝妍自己都会觉得无趣。
“怎么这么久?”
一踏进屋,云亦辰便连忙迎了上来。
顾姝妍知道自己不在,云亦辰定然不放心睡觉,所以倒也没觉得意外。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孙若筠和四皇子打算事成之后,悄悄隐姓埋名去魏国生活。”
顾姝妍的话里已然是肯定的语气,云亦辰不知道顾姝妍今日到底去跟孙若筠说了什么,可很明显,顾姝妍带回来了一个对他很有用的消息。
“这么说来,路长青对老爷子不止是忌惮,甚至还不信任。”
若不是那样,路长青和孙若筠又何必要偷偷安排,想去魏国生活呢!
心中有了计较,云亦辰顿时便多了几分底气、对付老爷子的底气。
“虽然我们不知道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收路长青为徒的,不过以他派人监视这点,老爷子只怕根本就没有将路长青当成徒弟。云哥哥,这个老爷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顾姝妍不免有些好奇,一个人愿意花这么多精力,去将一个皇子变为自己的棋子。顾姝妍隐隐觉得,这个人的心里,只怕是住着一头饿狼,随时随地的都在瞄准着他的敌人。
“其实老爷子的身份我也不清楚,在我的印象中他总是穿着斗篷,将大半张脸藏在斗篷下。每次他一出现,不是要检查功课,就是要惩罚我。若是有那里特别的,那就是对愠之稍显宽容。”
“每次愠之做错了事情,他虽也会惩罚,可事后他会给愠之一些伤药,让他恢复得更快更好。”
云亦辰回忆起当初的情形,最终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顾姝妍听后本想说,老爷子会不会和徐愠之有什么关系,可转念一想,和徐愠之有关系的除了云亦辰和自家大哥,哪还有别的什么人。
“他那张嘴油嘴滑舌,说不准就是那张嘴讨好了老爷子,这才会对他好些。”
顾姝妍做着解释,云亦辰一听,这话似乎还有些道理。
一想到当初自己还抢过徐愠之多药,云亦辰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云亦辰便又想到了现在徐愠之没有消息的处境,心里顿时不好受起来。
“希望愠之那边没有事才好。”
顾姝妍察觉到云亦辰的情绪变化,忙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放心吧,他们所有人都会没事的。”
顾姝妍坚定的点了点头,云亦辰的心里稍稍安慰了些,这才点了点头,与顾姝妍一起睡下了。
而被两人记挂的徐愠之,此时正被关在天牢之中,他看着外面走过的狱卒,忙喊道:“本宫要见父皇,你们到底是去同传了没有啊!”
徐愠之记得那日自己照常去上朝,还没有等进宫门,一道圣旨就将他下了狱。
圣旨上说他勾结外敌,意图谋反。可他都已经是太子了,皇帝一死他就是新皇,有必要谋反吗?
所以徐愠之一直吵着要见皇帝,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可那些狱卒没有一个人理会他,甚至谋反这种罪名扣下来,这么多天竟是没有一个官员来提审。
徐愠之到底是当了多年的太子,自然知道这件事有蹊跷。他也知道很有可能这件事就是皇帝故意为之,可他就是想不明白,皇帝这么做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到皇帝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儿子了?”
徐愠之如是想,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否定了。
现在他急需知道一个答案,而这个能告诉他答案的人,徐愠之相信定然只有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