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吧,我与你上辈子并无交集,为什么你这辈子这么痛恨我?”
言清乔抬起眼睛反客为主,开始套胡大人的话。
胡大人咬牙切齿。
“为什么这么痛恨你?难道你不值得让人痛恨吗?你是女子却总想着让内宅的妇人摆上台面来,若是所有的妇人都进了前朝,那么谁主张我们的后面宅院?”
“就因为这个?”
言清乔看着胡大人,显然对他说的原因存着疑惑
胡大人呸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
“就因为这个,你知道这对于我们男人来说有多严重吗?”胡大人手指紧紧抓着树干,手背上的青筋全部浮现了出来:“我不服气,为什么你一个女子可以得到他们众人的信任,明明女子娇弱又矫情,根本难堪重任,还需要怀孕生子,目光短浅……”
言清乔皱了皱眉头。
胡大人话题一转。
“远远不止这些,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把你驱逐出京城境内,最好离开荣坤,离得我们所有人都远远的,不要想着靠着一个女子之身,去颠覆我们的荣坤王朝。后来我发现言清乔你竟是我师父的心魔师父,这么多年之所以复发,进入了瓶颈口,就是因为你。”
“什么叫因为我?”
言清乔确实是不懂。
上辈子的记忆,除了与陆慎恒之间的事情能够串联起来,之外的,只能模模糊糊的猜想个大概,言清乔是真的不记得跟国师大人之间除了师徒关系,还有什么其他的羁绊。
“因为你在上辈子生下小暑之前,我师父想要救你,最后却没有能力。没救活你这件事情在他心里就一直成为了一道坎。他过不去,我也过不去。只有杀了你,再让师父杀了我,他或许就能够过得去。”
胡大人讲着狗屁不通的话,却让人能够理解他的想法。
国师手下的第一批徒弟当中,只有他一个人还继续在国师手底下做事情了,他坏事做尽,跟言清乔早就结下了仇怨,但是这也不妨碍他深深敬爱着国师大人,他能够想到的解决办法,大概就只有这样子了。
言清乔看着胡大人的神色,她的直觉向来是准的,胡大人对着国师大人有着深深的眷恋。
“胡大人,你这话我并不能赞同,第一女子也能在朝为官,这个观念是我一直秉持的,况且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从来没有将男女的身份作为对立面,我要求的只是平等,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在荣坤都有同样的机会,同样平等的条件,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
这句话说完,言清乔看着胡大人嗤笑了一下。
“况且胡大人一口一个贬低女性,觉得女子就应该好好的待在家中,管理后宅,难道就没有想过你也是个女子生下来的,难道因为厌恶女人,所以你要自戕吗?”
胡大人一顿。
等胡大人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言清乔又继续说道。
“我想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之所以能够得现在的陛下或者上一位陛下的青睐,也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公权私用,从自己所在的职位当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什么私立东西,与我相对比,胡大人你才是其中贪官,戕害了这荣坤这么多的无辜女子,却还在这洋洋得意,说我挡了你的财路,可想过那些女子的性命?”
“再有,胡大人说我是你师父的心魔,这个心魔是因为他上辈子没有救活我,所以产生的。如今我回来了,你却要把我杀了,之后再让国师大人杀了你,这逻辑上本质是不通的,所以我对胡大人今日讲的所有话都存在着疑惑。”
言清乔捏紧了手里面的弯刀,冷眼看着胡大人。
这一切都实在太顺利了,顺利的言清乔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甚至觉得胡大人再把这些话故意说给她听。
逻辑上是能够讲通的,以胡大人这样疯魔又偏执的性格,能产生这样的想法,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可能的。
如果这么多事情都有国师大人伸手的话,言清乔在没有觉醒之前,国师大人确实有很多机会都能够把她杀掉,以绝后患。
难道真的是她一直以来都错怪了国师大人吗?那为什么国师大人不愿意她进入天机阁?
“随便你相不相信,反正你今日都要死在这里,这样的话说给你听了也无所谓,不过是为了让你死个明白而已。”
胡大人笑着,嘴角挂着一抹残忍。
与此同时,手中几乎集结了全身上下所有的灵气,把自己余生寿元全部抵上,巨大的阵法几乎将言清乔和灰毛狐狸笼罩!
不过是短短几句话的时间,他便能结出这样巨大的阵法,几乎是要与言清乔同归于尽了。这样的阵法,除了献祭自己的的所有,不然根本就做不出来。
“女子生来下贱!”
胡大人结得阵法将言清乔和灰毛狐狸牢牢地锁在中间,眼睛通红,整个人已经进入了一种疯魔的状态,继续说道。
“不对,不是女子生来下贱,而是这荣坤,所有不懂术法的人都是下贱。我们知晓道法的人,本该凌驾于他们之上,什么狗屁黄泉?什么狗屁王侯将相!明明有我们天机阁便足够了,荣坤所有的钱权,都该进入我们天机阁的手底里!”
紧接着,胡大人整个人奔涌过来,手里的阵法连出了一根坚硬的铁丝线,扑着言清乔的脖颈就来。
“主子!”
灰毛狐狸被术法困住,眼睁睁的看着胡大人靠近了言清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