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言清乔都在跟着同大人吃喝玩乐。
根本不像来当官的。
同大人原本摸不清言清乔的路数,试探着问言清乔需不需要去看看通州城内民众,哪知道言清乔一点也没上赶着调查的意思,只是翻来覆去的说陛下调派她来这通州城如何的吃力不讨好,她只想安安心心在朝廷里混个低保随便过过日子。
同大人起先不敢跟着附和陛下如何如何,只在后面乐呵呵的笑着。
通州城内大小官员不多,再加上年年税赋交不上去,能留下来继续当官的,都是老油条。
一直到第三日的晚饭上,同大人估摸着言清乔跟他们真的是同类人,含蓄的笑着问:“同某与言大人相交甚欢,言大人来通州几日,怕是还不知道通州这里的特色。”
“哦?什么特色?”
言清乔脸颊喝的通红,醉眼朦胧的看着同大人。
同大人嘿嘿一笑:“通州地界在荣坤西南,再往西三百里,就是番邦,所以我们这的姑娘,多是汉人与番邦结合生出来的,身材样貌,与汉人那是完全不一样...”
同大人时刻在注意着言清乔的表情细节。
他说的保守又小心:“言大人若是想看看,这酒楼下面养着一批舞女,不如...”
言清乔眼睛一亮,看向了同大人。
两人相视,嘿嘿一笑,颇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言清乔一把揽着同大人的肩膀,一边叹气一边笑着说道:“同大人,不,今日过后,你就是我言某的大哥,以后就叫你同大哥!同大哥也不要嫌弃老弟,以后就叫老弟言老弟!”
同大人笑着,对着后面的人挥手,让人去叫舞女。
那边言清乔已经喝醉了,跟同大人称兄道弟,一脸惆怅:“同大哥,你有所不知,老弟那发妻,难产而去已经六年,言某...”言清乔指了指自己,醉醺醺的满嘴醉话,叨叨的说道:“言某已经六年没再碰过女人了。”
“言老弟情深至此,同某实在佩服,来喝酒!”同大人眼里的怀疑渐渐散去。
言清乔连忙摆手摇头,像是这辈子头一回说真心话那般,拎着就被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说道:“倒不是深情不深情的,就是你看我那发妻的哥哥,看我那儿子,两人都需要我照顾养着,我不容易呀,我一点也不容易。”
“言老弟辛苦了。”
“辛苦呀,可怎么办呀,我也想回家种地,可儿子怎么办?大伯公怎么办?”
言清乔摇头,一脸的难过。
好像她过了好些年憋屈又辛苦的日子。
同大人看着这般的言清乔,顿了下还是没忍住,问道:“言大人可会还记得自己醉酒之后说过的话?”
“记得啊,我当然记得!而且同大人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一点没醉,你不信?我还能走给你看!”
言清乔打着酒嗝,摇摇晃晃的就要往圆桌旁边走,去倒茶。
结果才走没两步,她膝盖磕到了自己屁股下面的凳子,整个人一个踉跄,直接在众人面前摔了个大马叉!
“哎呦哎呦,这凳子,怎么还长腿了?”
言清乔抱着凳子流口水。
同大人这下彻底放心了,都露出了这种丑,言大人是肯定醉到不行了。
“言大人快起来。”
同大人要来拉。
结果被言清乔一使力气,两人一起摔在了桌子旁边。
同大人脸色通红。
言清乔笑的前仰后伏很是爽朗,大喇喇的说道:“同大哥要跟兄弟我同甘共苦,等我回了京城,我一定,一定跟陛下好好夸夸大哥!”
正说着,屋外敲门了。
屋内几个人都醉的七七八八,大圆桌让小二撤了下去,换成了一个个小桌台,围成一圈,舞女们一个个带着串着铃铛的面纱,扭动着腰肢,二话不说就开始跳舞。
言清乔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向了屋子中央的几个舞女身上,毫不夸张的说,几乎可以用垂涎三尺来形容。
“同大哥,通州的姑娘,果然...”
一个个鼻高目深,轮廓分明,确实与汉人不同。
同大人嘿嘿一笑,颇有一些与有荣焉的感觉,拎着酒壶直接坐到了言清乔的身边,笑呵呵的说道:“言老弟,光是看着,你就觉得不同,那可是肤浅了。”
“啊...”言清乔恍然大悟,拎着酒杯与同大人碰杯,笑的一脸色气:“同大人,那今晚,就多谢了...”
同大人已经彻底放下了防备。
这次来的京官好,贪财,好、色,老油条,没实力没上进心,后面还跟着两拖油瓶,根本不可能是大开大合来烧三把火的模样,一看就是好吃好喝供着,很快就能回京城糊弄的人。
最主要的是,言清乔自从来了通州,一句都没过问过通州的情况,天天吃喝玩乐,同大人就是想防,也没什么可防的。
舞女们很快就跳的差不多了,鼓点越来越密集,一个个找好了位置,倚在了男人的身边。
受着同大人的特殊照顾,言清乔身边倚着两个,一个剥葡萄,一个端酒杯,热闹的很。
言清乔也不客气,美人在怀,享受的很,酡红着脸颊,一边一个,手掌不安分的在两个姑娘肩膀上揉着。
这一看就是一类人。
“言老弟,你先说说,你跟你大伯公,到底怎么回事啊?”
同大人也有些醉了,就这么跟言清乔一起坐在地上,很是八卦。
言清乔迷蒙着眼,嗅了嗅身边一舞女的头发,脂粉香气冲天。
“什么怎么回事?”
“你可不能抵赖啊!那日我们一行人可是看的明明白白,你们两个大男人...”
同大人冲着言清乔挤眉弄眼。
言清乔一愣,连忙否认:“大哥,这可不能乱说,我跟我大伯公,什么都没做!”
“知道知道。”同大人隔着舞女,拍了拍言清乔的肩膀,感叹道:“大伯公都长成这样,可想而知言老弟的妻子是何等国色天香,大伯公这般,言老弟又多年未碰过女子,偶尔情难自已也是正常。”
言清乔:“...”
卧槽?
“哎,同大哥...你能理解老弟,别用异样眼光看待老弟就行了。”
言清乔快哭了。
同大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因为言清乔今晚又丢人又喝醉了,还能承认这种难以启齿的癖好,他这会是一点也没怀疑了。
“不会不会,男人嘛,看开点,大伯公貌美如花,也是正常。”同大人安慰言清乔。
言清乔点头,却叹了一口气:“同大人,今夜我在这里的事情,还麻烦你不要告诉别人。”
同大人也跟着叹气,小声的说道:“言老弟,你在别地我不敢保证,但你在通州,我跟你说,你做什么,只要有我同某的一口饭吃,你言老弟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同某别的不说,通州境内还是能拿捏的。”
这就是土皇帝。
言清乔醉醺醺的笑了笑:“那老弟先在此谢过了!”
“客气了老弟!”
两人哈哈大笑。
旁边的舞女也跟着窃窃的笑,白花花的心脯肉就往言清乔的脸上贴。
“大人...”
这水做的腰身,肉肉的手感,娇滴滴的嗓音...
言清乔色气冲天,手就要捏上其中一舞女的脸。
“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陆慎恒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屋内迷乱的场景,脸上一黑。
最后,他的目光定在了言清乔的身上。
好巧不巧,言清乔一只手还留在面前一舞女的胸脯肉上...
大型捉、奸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