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老天,都下五天的大雨了,再这么下下去,今年怕是年都不太好过喽...”
通州城内做生意的布莊小二透过门口的门板看着天,气的想叉腰。
旁边棉胎铺的小二更是撇嘴:“往年这时候都是来弹棉花的,今年倒好,雨下这么大,棉花来了也湿成一坨了。”
“再这么下去,还怎么做生意啊...”
两人愁眉苦脸,隔着屋檐在相互对望,比谁更凄惨。
“看这地上的积水,今年,不会水灾吧?这在通州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布莊小二看着面前集聚起来的一滩水,喃喃自语。
棉莊小二探头探脑,对着布莊小二说道:“你还记得吗,前几天,好多人都在说,言大人这次来通州,好像就是为了创政绩,所以不管通州如何,他都打定主意要大开大合的折腾一番。”
“你可别这么说!要不是言大人收留那帮城郊的穷人,让他开沟引水,以我们通州城内这么多年没有过水灾的习惯,现如今说不定通州城已经淹了!我那姑老爷,隔壁山城的,前两天来信,说城里水都漫进了家里一个膝盖深,问我家有没有地方住,要来投奔呢。”
布莊小二点了点屋檐下的一小滩积水说道:“跟山城那边比,这点小积水算什么?”
“是啊是啊。”棉莊小二跟着附和点头,感叹道:“幸好有言大人,要不然这次通州,就惨了,也不知道言大人怎么看出来会一直下雨的。”
“谁知道呢,不管言大人如何知道的,言大人都是救了我们通州的恩人!”
两个小二靠着门框板,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闲聊,也难得的有这种空闲时间。
街道上面除了雨,其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从下雨开始,就没有生意过,这般大的雨,布莊免莊开不了生意,金银首饰的店铺就更加揭不开锅了。
再这么下去,今年冬天只有西北风喝。
两个小二还在感叹着,就见街道里突然传来了马蹄声。
停止了对话,两人一齐的看向了马蹄声来的方向。
两辆巨大的马车刚好停在了两个商铺的中间,从上面下来了一老头外加两个年轻人,其中一肤色黝黑神情灼亮的男人明显很高兴,搀扶着老头下了马车。
两个小二伸长脖子,都站直了等着一行人过来。
老头指了指棉莊:“白水,我上午算好了,大概还差啊两百六十床,言大人交代了,尽量不要现打的,来不及的,要现成的,厚实的。”
“多谢师爷!”
白水有些激动。
师爷乐呵呵的,大概是当了小师爷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给一个名声极好的清官当手下是怎么样的,虽然月钱俸禄还是一样,但是在刚刚去了一趟花楼回来,那里面一双双诚挚又感恩的眼神,不管是谁,只要是站在那个角度,自然而然的就会油生出一股子自豪感。
因为生而为人,因为做了一个为百姓的好官,清清白白堂堂正正才有的那种自豪感!
“不用谢我,都是言大人交代的。”师爷笑眯眯的:“二棉,你去隔壁再拿五十匹的布,带回去做被面,言大人说了,大人没关系,孩子一定不能冻着。”
“诶,好好!”二棉抹了一把脸上的也不知道是雨是汗,两个青壮年一左一右,进了商铺里面。
两个小二对望了一眼,连忙说道:“官大人!先进来,您先稍等会,小的去找掌柜的,言大人的单子,掌柜肯定只给您成本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