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山人受薪于秦香楼,今日之事只需要洗脱秦香楼嫌疑就可,并没有指控国师的意思。”
这原本不关言清乔的事情,她也没有打算管下去。
荣坤平民没有这个本事,也没办法接触到陆大人,出的问题大多数就在国师或者国师的门徒那边,她已经好心好意给出了王大人的追查方向,就算是有私心,也只是希望王大人能追查彻底,抓住陆大人事件背后之人,再也没空威胁到她而已,什么时候变成她指控国师了?
王大人性格刚正,一板一眼,直接对着言清乔说道。
“小言神医,国师乃是天子近臣,岂能是你随意一个推测就能撼动的,我们府衙的人完全不知道这阵法的讲究,便是这条小黑蛇,在我们眼里也不过是个正常的小蛇,到时候国师直接反驳我们,说我们办案不利胡乱栽赃,我们府衙没有一个人能在陛下的面前辩驳出什么。”
“可我与此事并无关系。”
言清乔往后退了两步,两手一摊耍起了无赖:“王大人,我也没有任何的必要一定要帮你们府衙。”
她现在身份尴尬不说,也没有什么实力,若是直接站在了国师的对立面,此事就算她赢了,国师记恨上,之后也要凭白无故的多出许多麻烦。
再说,目前为止,国师只是挡着她发财的路子,这事情后还有的商量,若是这次她参与了进来,日后就真的只能站在对立面了。
王大人神色发冷。
“小言神医怕是还没明白,这件事情,便是你也有嫌疑,陆大人事发之前,与你有过接触,你也会布阵,严格说起来,便是此刻我们府衙监押了你,也有足够的理由。”
“……”
言清乔看着一本正经的王大人,一时间有点吃白米饭吃出了屎味的感觉。
王大人对着后面围观的人挥手。
“去整理尸体。”
等大多数人都退下了之后,王大人捂着手走近了一些。
“小言神医,是摄政王爷的人?”
“当然不是,我与我师父乃是行走乡野的浪人,师父与摄政王爷也只是机缘巧合遇见,也不算是站在摄政王爷身边,师父乃是出世之人,不为钱财看淡名声,最恨束缚,因为言小姐的事情被言国侯府透露了出去,已经不胜其扰独自离京。”
言清乔吓的一激灵,她自己背着陆慎恒出来赚钱,还借着他的东风已经足够作死了,要是这时候再敢扯上陆慎恒,等陆慎恒回来,怕是要把她做成手撕鸡,拎在手里大卸八块了去。
“山人也是因为未曾入过世,所以师父让我留在京城一段时间认识世间百态,山人甚至想过搬出摄政王府,可是摄政王说没关系,我才留了下来。”
言清乔看向王大人,目光坦诚。
“王大人,这话千万不能乱说。”
“如此便是最好,小言神医可以自己掂量下,代表秦香楼提出查国师一门,若是不与国师一门对簿公堂,小言神医乃至整个秦香楼都脱不了干系。”
王大人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了下言清乔。
王大人这言外之意,言清乔既然是跟陆慎恒没有关系,就以秦香楼的名义指控国师,不然自己洗脱不了嫌疑。
早知道还不如说自己是陆慎恒的人,至少王大人这么一个京官,要考虑到派别问题不敢轻易用她。
言清乔气极反笑,回过头大喇喇的坐在了圆凳子上,急的抖腿。
“久闻王大人乃是京城第一办事公正两袖清风,绝不诬赖任何一个好人,如今这意思,是要直接把这帽子扣给了我们秦香楼?”
“王大人,贤侄可还在呢。”
李泽洛仰头喝了一口酒,满脸醉醺醺的。
王大人看了眼李泽洛,声音冷硬。
“本府若是走正常流程,此刻小言神医已经在府衙的大牢里面,绝对不可能来到陆大人的府里,看现场的情况。”
李泽洛这个关系户,果然一点卵用都没有……
言清乔脸色不好看,坐在圆凳子上看向王大人,慢悠悠的问。
“王大人,若是我执意不管此事呢?”
“本府绝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小言神医若是坦荡荡,也可跟本府走一趟,等到本府亲自查探清楚了此事,再无罪释放。”
你可放你母亲的罗圈气吧!等那时候从府衙放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言清乔今日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骑虎难下,如今再想跟青金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她先是否认了陆慎恒的势力,若是连秦香楼的依仗都没有了,这死脑袋一根筋的王大人是一抓一个准。
“既然如此,王大人,我们不可先打草惊蛇,让国师那边先有了防备。”
几个转念间,言清乔终于认命,既然已经明白了甩脱不开这件事情了,就要把事情变成了最对自己最有利的状态。
她这人,练就最好的技能就是化被动为主动,既然王大人咬死了她不松口,换句话来说,如今能查清楚的也就是只有言清乔一人,王大人离了她,对这件事情也会是束手无策。
“王大人你明面上要继续查陆大人这件事情,完全没有跟国师那一边扯上关系的意思,我暗地里查下去,尽早把这个幕后凶手找出来。”
言清乔抬起了眼睛,定定的看向王大人:“严格算起来,这事若是成了,山人还算是帮了王大人一个忙,不知道王大人可愿意承情。”
她心里那一盘小算盘已经拨动了起来。
有了王大人的支持,要钱要人力要物力,言清乔都有了依靠,这事情往下深查下去,不管牵扯到谁都是王大人府衙的意思,得罪了国师那边,言清乔也不算单打独斗,她还能顺便去会一会这个威胁过她的人。
既然注定躲不掉,只能握着最大的力气打上去了。
王大人没想到言清乔会倒打一耙,看向了言清乔。
李泽洛坐在旁边的圆凳子上,仰头倒了一口酒进了嘴里。
“你想要什么?”
“还没想好,我这人实在,事情给你办漂亮了,再跟王大人要。”
言清乔挑了挑眉,抱胸坐着,很是嚣张。
这大概是京城第一人敢跟王大人这般说话的人。
偏偏,王大人眯了眯眼睛,颔首。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