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公听完徐子毅的话,笑道:先生真的认为我是一位可以被激将法所策动的君主吗?不管最后结果是什么,会发生什么事情,起用你的人都是我,让你实行这些政策的人也是我。如果只是把责任推到你身上的话,那岂不是我自己打自己的脸吗?先生你尽管放心,我姬重耳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也不说这是为了保护先生你安全的大话,真要是走到那一步,我一定会和先生一起应付这个局面,这一点先生你大可放心。换言之,先生与其在想如何对我实施激将法,不如考虑一下,我们要如何应付可能发生的不利局面?
徐子毅听完晋文公的话,对晋文公的话大感意外,因为他没有料到晋文公会对自己这个只有一面之缘,可以算作是陌生人的存在,如此推心置腹。这反而让徐子毅慌了手脚,因为他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选择信任晋文公,毕竟信任是相互的,如果晋文公信任自己的话,那自己也就必须信任晋文公,才有可能让自己的计划继续进行下去。看起来徐子毅似乎是被晋文公的突然袭击逼到墙角了,接不接受对徐子毅来说都不是什么合适的做法。
不过徐子毅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接受晋文公的要求,毕竟他现在没有任何头绪来处理自己的事情,如果拒绝晋文公的话,那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处理眼前面临的困局呢?总不能拒绝了晋文公以后,再去想其他出路吧?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那晋文公对自己翻脸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是不会允许自己眼前的人才为别的国家效力,这样的话,如果徐子毅拒绝了晋文公,甚至会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当然晋文公倒是没有能力杀了徐子毅,与其说杀了徐子毅,不如说徐子毅他有能力灭了整个晋国。
可话又说回来,晋文公对自己如此礼遇和信任,徐子毅又何必去这样做呢?既然如此,徐子毅也就只能选择接受晋文公的意思,对晋文公答道:君侯你历经十九年的流浪生涯,才最终得以继承大位。这十九年来跟随你出生入死的重臣,自然是可以信任的人。可问题在于他们的后代会不会有他们这样的忠诚呢?君侯你现在对他们委以重任,那么你的后世之君自然也会对他们的后代委以重任。现在凭借君侯的威望,尚可以统御他们,可万一君侯的后代之中出现一位不肖子孙,那又当如何呢?
如果君主的威望不够,无法统御下属的话,而下属的权力又超过君主,那君主就危险了。你一定要注意这一点,这一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切切实实,近在眼前的威胁。倘若忽略这一点的话,君侯以你的眼光来看,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晋文公听完徐子毅的话,哈哈大笑起来,答道:如果我不了解先生的话,真的会以为先生刚才的话,是在挑拨我与大臣们的关系。不过关于权力的问题,先生你也应该知道君主不是神人,把过多的权力集中在自己手中,固然不会大权旁落,可是如果出现错误,而没有人可以制止的话,那对国家的伤害更大,站在国家角度考虑的话,就算是存在这样的风险,我也是无可奈何的。
徐子毅听到晋文公这样回答自己,知道晋文公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而且他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站在国家的角度考虑,如果君主权力过大,的确他的昏庸无能,会为整个国家带来灭顶之灾。晋文公现在的意思是让自己拿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这样的事情真的能够两全其美吗?徐子毅想了想,答道:君侯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倒还真是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君侯是否有兴趣听听我的建议?晋文公听到徐子毅的话,眼前一亮,问道:此话当真?先生真的有办法解决这个两难的局面?徐子毅点点头,答道:既然我与君侯已经建立了互信关系,自然不会在君侯面前信口开河,破坏我们的互信关系。
晋文公听完徐子毅的回答,点点头,答道:那我就静听先生高见,请先生赐教。徐子毅开口道:既然不能剥夺公卿手中的权力,那就加大与他们竞争权力对手的数量就好。晋国现在是六卿,增加到十二卿如何?如果这有违礼制,无法实行的话,那么扩大可以成为六卿人员的数量,也是一个很好的方法,总而言之就是打破六卿职位的世袭制就好。不如说君侯你可以设计一套公卿的竞选制度,而让现有的六卿与其他国民竞争这六个职位。总而言之,归结起来就只有两点。要么削弱六卿手中的权力,增加公卿的人数,以此来达到分权的目的。要么就废除现有六卿的世袭制度,让所有人都可以竞争六卿的职位。
除这两种方法之外,再无可以和平解决六卿问题的方法。君侯你要选择哪一种方法,取决于君侯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向君侯建议你选择哪一种方法比较好,一切选择都必须要君侯你自己做出,因为一名出色的统治者,最起码的能力就是决策能力,如果你没有这样的能力,何谈成为天下霸主呢?我的话可能有些难听,但我相信君侯你一定可以体会其中的含义,之后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也是君侯你自己的判断。如何?你要选择哪一种方法呢?晋文公听到徐子毅的话,仔细对比了徐子毅所提出的两种方法。发现这种方法实行起来的难度是差不多的,几乎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要去动六卿已经得到的利益,唯一的不同是,前者比后者更加能缩小公卿的权力。可问题在于,前者还是不能让晋文公的政权万无一失,因为公卿们就算人数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