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自身之敌

徐子毅无奈道:现在纠结这些事情为时尚早吧?不管怎样,假设伊芙怀孕的话,我就只能把她留在母亲您身边了,毕竟我不可能让下一代去冒险。卡伊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冒险,这是必要的经验啊?难道你死不了,你的孩子就会死吗?徐子毅尴尬道:母亲您果然在算计这种事情吗?我说过为时尚早,就算他们死不了,你想让我有所偏向吗?卡伊摇了摇头,答道:站在母亲的立场上,我希望的当然是你家中团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让伊兰迪和伊芙还有她们的孩子与你同行呢?

徐子毅苦笑道:假如真的这样做,那恐怕又会成为一个不小的麻烦吧?女子间的争风吃醋,不是轻易能够平息的。卡伊答道:你虽然并非人类的身躯,却还是用人类的思维去想问题嘛?看来人类对你的影响不是一时可以消除的,我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你父亲坚持要把你放到地球,这也真是因小失大。徐子毅听完卡伊的话,为奥坦辩护道:可父亲这样做,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认为无可厚非。卡伊笑道:安全?你还不明白吗?你是不会死的。

因此从来也就没有什么所谓安全问题,你唯一的问题,是受到谁的指引,走上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仅此而已。徐子毅疑惑道:母亲您认为我的道路有错吗?卡伊答道:起码不是你的个人意志吧?话说回来,假设你的那两位兄长中的任何一位,成功得到你的话,那你就会成为他们最强大的杀人利器啊,就算考虑到这一点,其实也不应该把你放在地球上,当年果然是失策了。失策?徐子毅笑道:母亲,这果真是你们的失策吗?

卡伊听了徐子毅的话,心知自己的话没有让徐子毅相信,尴尬道:其实也就是失策,虽然有些不是很牵强的理由。徐子毅苦笑道:难道不是因为您和父亲为了我要走上什么样的道路,发生了争执,才把我放到地球上,美其名曰保护安全,实际上是赌气的让我自生自灭吗?虽然我的确是灭不了,不过假设走上了错误的道路,那和被灭了也没有什么区别吧?卡伊无奈道:你说的很对,这的确是当年的负气之举,但问题是,这同样也是种妥协,毕竟你是我们共同养育的孩子,没有任何一方可以决定你要走上什么样的道路,因此我们是在观察,你会选择什么样的道路?

而再根据你自己的选择,决定谁的道路是正确的道路。徐子毅苦笑道:母亲你们的欲望也太明显了吧?假设我没有走上你们两个所期望的道路,你们又会如何?该不会是,我生命长河中经历的所有人和事物,都是你们精心安排和一手计划的吧?卡伊苦笑道:你看穿了我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了。没想到徐子毅听到卡伊的回答,竟然放声大哭起来,良久后,徐子毅抹了抹眼泪,答道:也就是说,我所谓经历的自己的痛苦,都是你们一手炮制而本来与我无关吗?

卡伊看了看痛哭流泪的徐子毅,答道:这就是人类的心性啊?痛苦当真是那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吗?徐子毅愤怒道:母亲您从未经历过痛苦,又怎么会了解痛苦的感受!?卡伊面对愤怒的徐子毅,仍旧平静道:我并非从未经历过痛苦,而是已经无视了痛苦。说起来你经历痛苦是作为人类所必须经历的体验啊?这就是人类啊?假设你现在抛弃了人类心性,还会感觉到痛苦吗?徐子毅答道:就算可以无视痛苦,记忆中也会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这您了解吗?

卡伊摇了摇头,答道:说到底你如果不愿意忘记的话,那才是真正的痛苦啊?现在的你实际上已经不会经历任何痛苦了,谁又能威胁到力量如此强大的你呢?如果你把此刻当做你人生的起点,又当如何呢?我的儿子,痛苦是种感觉,而非实质存在的东西,作为不能够影响到你的非实质存在,你不应该如此看重,假设你如此看重的话,反而会滋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你还是放弃痛苦吧,即使那当中包含你难以割舍的回忆,也都一并放弃吧。

毕竟在你获得了我和你父亲的力量之后,你注定会走上全新的道路,人也好,情也好,全部都放下吧。虽然说算不上立身处世,但是将眼界开拓一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徐子毅听完卡伊的话,坚定道:不,我不会放弃作为人的自己。卡伊惊讶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愿意放弃作为人的自己呢?徐子毅笑道:假如放弃了为人的自己,那不就并非完整的自己了?你要让我如何自处呢?母亲,就算人并非合理的存在,但是每个生物都有其独特性,放弃任何生物都是不妥之举。

卡伊无奈道:如此牵强的理由,你觉得真的能够说服吗?徐子毅没有开口,一旁的伊芙却开口道:卡伊大人,请您支持子毅的想法吧。假设您这个母亲都不支持子毅的话,又有谁能支持子毅呢?卡伊笑道:作为女人不要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或许说你不应该插足的事情,你只需要照顾好子毅就可以了,作为母亲,我自然不会抛弃自己的儿子,而且是实际上唯一的儿子。不过子毅,你也不要想说服我,毕竟强行让别人接受自己的想法,这种行为本身就不可取不是吗?

徐子毅听到卡伊这么说,才知道自己又不知不觉中犯了老毛病,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强迫人接受自己的想法尚不可取,又何况是母亲这样的存在呢?想到这里,徐子毅开口对卡伊说:母亲,对不起,是我的错,说到底我还是太自以为是和自我中心了。今后我认为不会发生太多这样的事情,您就放心吧。卡伊担忧道:如果你还是个人类的话,我当然不会放心啊?徐子毅笑道:放心吧母亲,人类也好,神也好,不管是什么,我都是徐子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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