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的很痛快,话聊的很投机,时间很快到了深夜,宁诗旋笑着问她姑父道:“姑父,要不要让周专员给你签个名留念增加你馄饨摊的声誉,保不准周专员将来进入中央主持事务,你这签名还能卖大钱呢。”
孙彩武今晚激动兴奋的不得了,他活了大半辈子没想到有一天会和省里来大员,以及马书记谢局长等人一起喝酒,虽然那两位不在这桌,“那感情好呢,就怕给周专员又添麻烦。”
宁诗旋从随身女式小包里掏出笔记本和钢笔递给周强道:“谁让他是赵钱的朋友呢,麻烦也是应该的。”
宁诗旋这句无意间说出的话气得一边的刘秘书牙都痒痒,人家这样说分明是都当做自家人。周强接过笔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我的意见,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尽管做好了,不必顾忌我的存在。
宁诗旋收好笔本对周强道:“周专员,将来你可一定要高升哦,不然这个签名就不值钱了,赵钱同志,我看你在旁边挤眉弄眼,是不是也想签个名,虽然未必会值什么钱,但我还是愿意牺牲一下自己本子的清洁,满足一下你的小小虚荣心。”
我对着递过来的笔和本子摆了摆手道:“拉倒吧,我最多在上面给你打个白条,最近可欠了你不少钱呢。”给云瑶拿药从宁诗旋那里借了一百元,然后她又给我卖了很多床上用品,我不能白要啊。
宁诗旋笑道:“你以后每天晚上来这里打工还债就可以了,别忘了你还是我的爱情顾问呢,我都没有付薪水给你,咱俩现在就算扯平了吧。”
夜市上已经难以见到行人,周强邀我一起回酒店休息,我道:“算了吧,我还是回锅炉房睡觉好了,要知道只有艰苦的环境才可以磨练人的意志。”
一边的马书记脸色尴尬异常,他连忙上前道:“小赵同志啊,上午我对你说的话都是放屁,现在撤消对你的一切处分,你可以继续回三楼宿舍住,天不早了,让周专员回去歇息吧,他今天忙了一天也很累了。”
周强没理会马书记的话,他对我道:“赵钱,我先走了,你说的事我明天就办,如果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马书记一脸的疑惑,他并不知道周强说的是催一催石门市地质队化验水样一事,可他这人却偏偏爱想歪的,周强不明说他当然不敢问,只能揣着七上八下不安的心送周强回梁山酒店休息。
宁诗旋和云瑶在帮孙彩武把家把使装车,我把疤哥拉到一边问道:“伤口好些了,我看你今晚动作挺麻利,是不是又可以上阵拼杀了。”
疤哥摸着后脑勺笑了笑,“没事儿,我们这些人命硬,一点小伤不碍事儿,没想到钱哥竟然和专员是朋友,我们现在对你是更佩服,跟着你那绝对是错不了。钱哥你应该给我们下达点任务指示了,整个梁山城现在全控制在谢雷和梁宽的手下,他们的人虽然这两年很收敛,但他们却掌控着最赚钱的几个行业,咱们想要立足很难哪。”
我道:“我和周专员的朋友关系不能成为你们骄傲的资本,咱们现在是白手起家,谁也不能倚靠。”
疤哥点了点头,“明白。”
我继续道:“也不能说咱们没有立足之地,这条夜市不是在你们控制下吗?”
疤哥道:“刚才我说那话也是吓唬人的成份居多,如果真和梁宽的手下打起来,只怕最后占便宜的还要是他们,咱们不论武器还是人气上都比他们差远了,不过我相信有钱哥在就算是梁宽来了我们也不必害怕。夜市这一块儿以前谢梁两人都不屑一顾,一直是我们几个瞎混的地方,可我们根本收不到几个保护费,梁山县是个小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有很多做卖买的商贩和梁谢两家人有着千丝万屡的关系,一不小心就会把他们得罪,在遇到你之前这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即便现在我们一时间也无法向他们收保护费,因为我们还没有立威,没人会看得起我们。”
我考虑了一下道:“你们之前说的大和游戏厅在哪里?营业情况如何?”
疤哥指着不远处道:“钱哥看那里,大牌子上写着呢。”
我抬头向街的不远处看去,大灯箱上写着‘大和游戏厅’几个大字,“走,我们进去转一转,没意着点别在外人面前暴露我的身份。”
疤哥点了点头,“那我先进去,钱哥你随后。”
两人趁着其他人在收拾馄饨摊进大和游戏厅看了两眼,虽然已经深夜,可玩游戏的人还是不少,大多是些社会青年,抽着烟咒骂着拍打着游戏柄,两台吊扇无力地在头顶旋转着,我受不了里面的空气味道很快就走出来,疤哥随后也不动声色跟了出来。
“如果是星期六星期天里面通天爆满,一天下来最多时候能收入五六百元,即便是平常日子也能收入一百多元,这在梁山算是不错的小本生意了。”疤哥道。
“可里面游戏机品种不多啊,”我道:“只有麻将机和几台街霸类的东西,好像真正赚钱的那些赌博机没看到,一天一百块钱扣除电费房租和机器损耗,可以说不赚钱。”
疤哥笑道:“原本是有几台赌博机,可被县公安局给收走拿回家玩了,不过就算没有收走之前也没人来赌那玩意,输钱太快了,不如一块钱买几个游戏币可以玩好一会儿,梁山这边经济落后,毕竟不能和外面大城市比。”
看来要从这里赚大钱几乎不可能,算了,先解决温饱问题也成,“我看里面守店的人不少,看来那个王贵也怕被别人抢了店去,咱们也需认真做好防备才是,这样,你明天想办法找到原来的游戏厅老板,跟他谈一谈游戏厅现在的情况,希望能花点小钱从他手里签个代管的合同,最好能让他把游戏厅转让给我们。”
疤哥不解地道:“钱哥,为什么要这样做,王贵可以明抢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我笑道:“王贵永远不可能做大,而我们能,这就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