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剩下了又一次被集体坑陷了的顾朝伟大影帝,独自一人在太奶奶这里欲哭无泪。
“不哭啊,小伟子。”还没有抓住重点的太奶奶好心的安慰到:“你就放心的演啊,虽然你长的是比太爷爷丑了好多,但是你不是有那个啥来,对,演技吗?咱们走的是演技派,不怕啊!”
刘彩凤的这句话音刚落,顾朝伟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太奶奶,我是颜值派啊…”
“好了啊,好了啊,这孩子,说你丑,这咋还哭上呢..”
一个手忙脚乱的老人,一个承顺膝下的家庭,构成了一个最温馨幸福的大家。
随着画面慢慢的转淡,镜头也跟着越拉越远,只剩下了大厅中,一直挂在刘彩凤身后的一张全家福,分外的黑白分明,惹人眼球。
照片中刘彩凤依然是双十的年华,端坐在一张靠背木椅中,怀抱里还抱着一个裹着小婴孩的襁褓,她的脸上笑的很甜,身边站着一圈的小萝卜头,排排对对的,一二三四五六。
而在她们母子们身后站着的,则是为这个家中撑起一片天的老头子,那时候依然年轻,风采依旧的顾铮。
他穿着笔挺的长袍,扶在彩凤椅背上的手架势端的很足,但是他微微低下的头,看向彩凤母子时那温柔的目光,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所思所想,他爱他们,更爱这个家。
镜头播放到这里,书页就渐渐的虚化了起来,那边世界的山与水,人与屋,又再一次的消散在了顾铮正在端望着的笑忘书的面前。
看到这里,顾铮也明白了,他刚刚脱离的那个世界的结局,回放结束了。
这里边没有青眉,也没有白莲,看来在他走后,这两个女人并没有依附于顾铮一辈子,而是走出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根据顾家那繁荣昌盛的劲头,顾铮想,想来那个世界中的原主,也不会再有什么遗憾了吧。
这样就很好!
顾铮呲牙一乐,将笑忘书轻合上了之后,突然就将随后出现在自己手中的一块有了年数的大洋,用大拇指给弹了起来。
‘叮..’
金属碰撞时所产生的清脆的响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中分外的嘹亮,飞到了半空的大洋,在电灯泡的映衬下,闪现了一道属于铜臭味道的光芒。
看来,这就是那个世界中给予顾铮多余的回馈了,当顾铮将它放置到多宝阁的马鞭,古籍的身旁的时候,这才如同想起来什么一般,将头一转,问出了这个夜晚的最后一个问题:“对了,差点忘了正事了,笑忘书,在这个世界中我捞了多少个时日的寿命?”
“二十天,青眉白莲,顺利营救成功,一人十天。原主表示十分满意,全额支付了寿命。”
“哎呦,还有这个说法,那是不是意味着我救得指定人员越多,我这捞的寿命则越长啊!不错!有希望变成一个长命百岁的老妖精了。”
“哈哈哈!”
看着自从得到了答案,就懒得再搭理它,转身就出门回屋睡觉的顾铮,笑忘书的内心是焦急无比的,这宿主不会认为随便救一个人就给十天命吧?它刚才说了是指定的人员吧?是说了吧?
‘嘎吱’
门关严实了。
算了,认命的笑忘书两腿一蹬,我还是继续沐浴月光,做一本挺尸的书籍吧。
成功续命一个多月的顾铮,难得的睡了一个清爽无比的好觉,他觉得自己无论是从身体还是从精神上都得到了洗涤,整个人就如同新生了一般,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精力。
这不,天还擦着黑呢,自己就从床上翻起来了,不是他不想和往常一般睡懒觉,实在是他的身体就好像有一个生物钟一般的,将他从睡梦中拉了起来,自动的穿衣,穿鞋,走到院子中,还做了一个拉车的动作。
我去!
等到顾铮被这个蹲下,起来,往院门跑的动作给惊醒了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日上三竿绝不起的自己,竟然起早了!
这让此时的顾铮真正的睡意全无了,得了,难得能看一下京城的晨景,拉黄包车这个活儿现如今自己是不干了,但是自己还可以晨跑啊。
想到这里的顾铮,反倒是放松了起来,他换上一双舒服的球鞋,推门挂锁的就蹿了出去。
迈过臭水沟,穿过柏油巷,去散发着一晚上‘清香’的公共厕所中放个水,顾铮就开始了他的一日之计在于晨的生活。
更加舒适的鞋子,韵律动感的音乐,在马路牙子上的顾铮是跑的肆意而张扬,随着他的步伐越迈越大,他发现,自己竟然在跑出了上千米之后,还能保持住呼吸平稳,丝毫不喘的状态。
哎呀,自己还真是撞大运了,这样的好习惯,以后要长期保持才行。
一时兴起,围着城中村就来了两个大圈的顾铮,终于在煎饼果子加豆浆的诱惑之下,停下了他那都快引起行人惊叹的长跑速度了。
“煎饼果子来一套,双蛋,加肠,不要辣条!对了,豆浆要现磨的,来个绿豆的吧!”
瞧瞧这个气势,知道的这是在买煎饼,不知道还以为在挥斥方遒呢。
“嘚嘞!”这位顾铮相熟的饼车老板,将装满了小米浆的桶内的捞勺执起,满满的就给他的老顾客来了一勺十分敦厚的饼皮。
滚烫的圆形铁板,与微黄的面浆就这样毫无缝隙的拥抱在了一起,激起了春日里的属于热浪的白雾,以及小米面被煎制时的微香。
一个木制的铲子片,承载着劳动人民的底层智慧,将一勺黏黏糊糊的浆水,三两下就摊成了一个浑圆的饼皮。
‘呲呲’
香味更盛,趁着还未烤到焦香,两个圆滚滚,蛋白透明,蛋黄微颤的鸡蛋,就被打到了饼皮之上。
‘啪啪啪’
打碎,摊平,葱花,芝麻,接着一个眼花缭乱的整饼翻转,干净溜溜的那一面,就出现在了老板和顾铮的面前。
一根被切成十字花的王中王,不情不愿的从红色的肠衣中被挤出,赤裸裸的坦诚在众人的面前,如同即将被帝王临幸的女人一般,被双面都熟透了,刷满了咸甜的酱料的饼皮,给卷了起来。
四角一叠,纸质包装一套,一个新鲜出炉,仿佛很多年都没吃过的煎饼,就递到了顾铮的面前。
“您的豆浆也好了,拿好了您。”
快要饿成片的顾铮,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就这样丢下了八块钱,咔嚓一口煎饼,滋溜一口豆浆的边走边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