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好说,起码最近这二三年,她只怕一年能见得着母亲两回就算不错了。
宫里头有德妃娘娘、有皇后,还有那么多明里暗里盯着她盼着她坏事的,她自然不会高调招人恨。
命人把装了马车,十分低调的给娘家送了回去。
两辆马车送了两趟方才送完。
罗夫人瞧着这堆了满屋的东西,想着女儿没几日便要进宫,往后要再见就更难了,险险落下泪来。
高高宫墙相隔,内外不通,无论她是好是歹,这往后的日子也只能她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那宫里,有荣耀,更有人所不知的步步惊心。在罗夫人心里,女儿即便再能干老练,也依旧是那个记忆力温柔似水、事事要她呵护拿主意的乖巧小棉袄,念及此怎能不心如刀割。
罗夫人到底放不下,遂向四爷府递了帖子,赶在沐瑾进宫前往府中拜见了一回。
母女两个说了半日话,俱红了眼眶,各道珍重。
罗夫人又悄悄塞给沐瑾十万银票,千两、百两、甚至五十两、十两面额的都有,装了一匣子,厚厚的一大沓。
说是小数额的好方便她打赏下人。
沐瑾心里又感动又叹息,推脱不得,只好收下。
横竖娘家不缺银子,她收下了能叫娘安心,那便收下罢了。
沐瑾原本便还要问一问关于乌雅氏一家子的事儿,正好这会儿母亲过来了,倒是方便许多。
“乌雅氏那一家子如今怎样了?二哥、二嫂可拿得住他们?娘,这事儿您跟我好好说一说吧!”
原本以为四爷只是太子,住在这雍和宫中,好歹方便管束。但没几天四爷便要登基为帝。到时候,乌雅氏一家子必定水涨船高,难免不会被什么有心人撺掇糊弄搞事情。
若真闹出什么新闻来,丢的可是四爷的脸。
再者,到时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看四爷如何处置呢。轻了,那是徇私,叫人不心服,有损四爷名声与威仪;重了,便是四爷冷酷无情、不讲情面。
总之,怎么都落不着好。
此事,沐瑾一直记在心上。
想了想她又道:“娘,这事儿四爷的态度我上回便说的清清楚楚了,你们只管放手去做。这事儿,我可是在四爷跟前打了包票的。”
罗夫人忙笑道:“侧福晋放心,这事儿你两位哥哥和二嫂商量着办了,不过是多费几个银子的事儿,算不得什么......”
沐瑾的二哥长得俊俏,又温文尔雅颇有学问,家里有钱,吃喝玩乐上不但精通,并且有格调。
他素来大方爱交朋友,乌雅氏那兄弟俩很快就跟他成了好友打成一片。那兄弟俩将他认作知己,信服得不得了。
罗夫人笑着说了些具体的事儿,沐瑾亦听得莞尔,心下安定不少。
只要拿住了乌雅氏家的兄弟俩,他们那位额娘到底是个妇道人家,也就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退一步说,妇道人家总有个“不懂事”的标签,即便做了点什么,拎回家关起来教导教导就行了,朝臣们也好、勋贵们也罢,也没个盯着个妇人不依不饶的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