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这回连话都不想开口说了,点了点头。
德妃娘娘憋屈得不行,忽又道:“对了,本宫听说,前一阵子老十媳妇府上办的消夏宴,你府上的沐氏跟荣郡王府的三少夫人起了点儿冲突,好好的,怎么把人的碧玉钗给摔碎了?”
四爷见自己这位额娘数落了自己好一番不算,连瑾儿也不放过,心里有些窝火,便道:“额娘想来是听了片言只语并未听全,这只是个意外,瑾儿是好心......”
“本宫并未没听全,”德妃娘娘说道:“说是那富察氏不小心弄坏了沐氏的钗子,结果沐氏非把人家的钗给摔地上了,硬说也是不小心。”
德妃娘娘冷笑了笑:“人家才刚不小心,她随后也说不小心,这怎么看怎么有意报复。依本宫说,这也太小心眼儿、斤斤计较了,荣郡王府自打老王爷去后,一年不如一年,何苦来?那样欺负人家!”
“你可得管管她,别叫她在外头再做出这等事儿来,带坏了你府上的名声。也是那日你媳妇没去,由得她那样闹......”
四爷眼底掠过一抹怒意,脸色不太好看:“额娘这话,却是有失偏颇了。依着额娘,只有富察氏不小心是不小心,瑾儿不小心便是故意报复?额娘又凭什么认为不是富察氏有意找事在先?”
德妃一时说不出话来。
四爷又道:“此事因着关系荣郡王府,儿子特意细问了瑾儿。那富察氏好生无礼,自个上手便将瑾儿的玉钗拔了下来,说要观赏观赏,递还瑾儿时候故意松手,玉钗这才坏了。就算瑾儿是有意报复,那也是她自找的!她算个什么东西?真当我雍亲王府好欺负吗?”
“此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额娘若是不信,只管再打听便是。那富察氏是为了什么故意找茬,想来额娘也是知道的。那等小肚鸡肠、蛮不讲理之人,她做了初一,便休怪旁人做十五!谁又不欠她的,凭什么平白叫她作践羞辱?”
“论起价值来,她那翠玉钗还不如瑾儿的羊脂白玉钗十分之一,瑾儿都没跟她计较要她赔了,还待如何?”
德妃娘娘叫四爷堵得脸面上有些下不来,不由气道:“本宫不过劝你几句与人为善罢了,你倒好,这有的没的说了这么一大通!你是亲王,那不过是个败落的宗室人家,同她们计较什么?不过是一支玉钗罢了!别说一支羊脂白玉钗,便是十支,你也不是拿不出来!何苦呢?叫人背地里数落说道刻薄小心眼儿,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说到底,都是本家同宗!”
四爷没法跟德妃娘娘解释,也不想再解释,更不想客气,“她若念着本家同宗,便不会干出这等事!既然人家不把我雍亲王府放在眼里,我又何必当他们是同宗?老皇叔去了之后,他们一家子便往下坡路上走,也不想想是为什么,还不是其心不正、不学好!就那般品行,还想蒸蒸日上不成?除非老天爷瞎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