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晚,觉罗氏自不便出门,正欲打发个心腹嬷嬷去问问,谁知丈夫费扬古铁青着脸,怒气冲冲而来......
苏培盛冷不丁的上门求见,费扬古心中便有些诧异。
要知道四爷性子冷清,与他脾胃对不上,翁婿关系彬彬有礼而客套,除了年节礼节性的走动,日常几乎没有来往。
一则志趣不相投,二则大臣与皇子阿哥本来也不好走的太近。
但他当然知道苏培盛是何许人也。
郡王女婿冷不丁的将身边头号心腹派来了,费扬古可不意外之极?忙命快请。
可是,当他在书房见了捆成粽子堵着嘴的两个人——苏培盛给他面子,这两人押进书房的时候还戴着头套没露脸、再看了那些供词,性烈如火的费扬古一脚差点没把刘宝泉给踹昏死过去。
费扬古浓眉大眼的脸庞气得涨红,破口大骂。
骂的刘宝泉面如土色筛糠似的抖起来,杨捕头也一样。
苏培盛可没料到主子爷的岳父脾气如此暴躁,这样也好,倒叫他省了许多唇舌,虽然听他这么大骂狂骂听得有点儿尴尬。
尴尬的苏培盛用力咳了咳,终于引起了费扬古的注意。
费扬古骂声停顿的空隙,苏培盛连忙陪笑告辞。
费扬古点点头:“苏公公请回,四爷面前,还请苏公公帮忙美言几句,此事——实在抱歉。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定当上门,给四爷一个交代。”
“费大人言重,小的会把话带到的,您放心。爷说了,旁的也罢了,唯独福晋那,请务必跟福晋解释清楚,省得让福晋心里留着疙瘩不舒服。福晋这些年身子一向来不太好,以后若有什么烦心事,能不劳烦福晋的还请别打扰她静修,主子爷说了,有什么事儿,直接跟主子爷说便是......”
费扬古更臊得面红耳赤,涨红着脸连声称是,连看都不敢看苏培盛一眼了。
他心虚,且心中有愧。
四爷尚且知道福晋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娘家反倒为了这么点儿事去劳烦她——且压根不分是非黑白。
这是逼着福晋做恶人呢!
他们当父母的当成了这样,算什么父母?
送走苏培盛,费扬古便喝命杨捕头滚,“滚出京城,若教爷还瞧见你在京城里,信不信扒了你的皮,滚!”
杨捕头吓得屁滚尿流,连连磕头应是,狼狈跑了。
费扬古命人押着刘宝泉,就这么押着,不用松绑、还堵着嘴,去找觉罗氏。
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会允许觉罗氏上四爷府去找福晋。
事关四爷府侧福晋,这种事儿就不适合让福晋处置,得等四爷回来禀报四爷、让四爷做主才合适。
否则总有福晋为护着娘家欺压打压侧福晋的嫌疑,这样不好。
可他知道的时候,觉罗氏和闺女已经从四爷府回来了,还怒气冲冲在他面前控诉了一番那沐侧福晋有多嚣张狂妄,他也以为自家是占理的,还安慰了她们几句。
说是等四爷回来,请四爷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