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此事都是这不肖子的错,他先不该不死心胡言乱语,随后更不该跟人吹嘘说了些不甚检点的话,以至于愈演愈烈,让年小姐受了冤屈,也牵连了沐家......”
“是奴才平日里疏于管教,太过纵容宠溺,这才叫他养成这般胆大包天、为所欲为、丝毫不懂事情轻重的性子,是奴才的错。”
“奴才得知此事后气得半死,却已经于事无补。奴才、奴才实在不知该如何补救此事方能解心中愧疚,只好将这不肖子带来请罪,还请皇上定夺!”
“这不肖子就是欠教训,该如何惩罚,请皇上吩咐。奴才绝无二话!”
隆科多说完,冷冷瞪了兴樊一眼,咬牙低喝:“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请罪。”
“我、我——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皇上、皇上恕罪啊......”
或许是空气太安静、气氛太肃穆,或许是四爷给的压力太大,兴樊心里没来由的便惶恐起来,背后冷汗直冒,诚惶诚恐。
四爷眼底掠过一抹厌恶。
他最瞧不上的便是兴樊这一类人。
瞧瞧这样,一滩烂泥似的,一无是处!
隆科多也算是个汉子,他那两个嫡子舜安颜、兴岱都是好的,如今分别领着二等御前侍卫、三等御前侍卫的差使,不说多出众,也算得很不错的佼佼者。
他的小儿子却被教养成这样。
那李氏原本便是个毫无教养的贱婢,倒也难怪,生养出这般儿子来,亏得隆科多还当成个宝......
四爷冷冰冰道:“舅舅倒是实诚,朕还什么都没问,舅舅便自个说了。那么舅舅也说说吧,舅舅以为,此事该当如何呢?”
“这——奴才惶恐,”隆科多再次叩首:“奴才听皇上的,请皇上下旨......”
四爷盯着他看了半响,淡淡道:“既如此,舅舅回头备上厚礼上沐家赔罪道歉去。还有,凡事不过三,再有下次,舅舅,你是知道朕的性子的。”
“至于你这儿子,一块上沐家道歉之后,朕会派人过府掌刑,赏四十板子。”
兴樊脑子里“嗡!”的一下,连连叩首:“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命啊。”
隆科多也有些急了,“皇上——”
“怎么?不服气?那看来朕还是太仁慈了啊!”四爷冷冷一笑:“舅舅方才那番说辞,舅舅你说,朕是不是该全部相信了呢?”
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隆科多心中一凛。沐家岂能不进宫告状?那碰瓷的两个骗子是沐家夫人抓到的,岂能不全都告诉了皇贵妃、皇上?
自己方才那番话,皇上是懒得揭穿罢了,并不是不知道。
皇上只怕早已想好了怎么罚,自己怎么说并不重要,他因此也懒得做声......
“奴才不敢、奴才......遵旨。”
四爷:“看在你主动进宫请罪的份上,朕也网开一面,如此便罢,否则,隆科多,朕可没这么轻易放过你们!退下吧!”
“是,谢皇上恩典......”隆科多颤抖着,又惊又怕,叩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