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桂神色有些尴尬,可皇上的话他不能不说。
皇上只一句话,齐妃若是再跪,便上南三所跟三阿哥一块儿作伴思过半年去吧!
齐妃瞬间傻眼了,白着脸僵在了那里,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当然不是不愿意陪伴儿子、不愿意与儿子同甘共苦。
可是,她不能啊!
她如果陪着儿子在南三所内外隔绝这么一住半年,说不定就是无期限的住下去了啊。
皇上如今是这么说,可到时候没有皇上发话,谁会放他们出来?
她如今在外头,到了时间若是皇上不记得这回事儿了,她还能跟皇上提一提。可她若是也不在了,谁会帮他们母子?
再说了,内外隔绝半年,他们母子俩出来,景阳宫的奴才还有几个是她能信任任用的?到时候成了聋子、瞎子,什么也不知道,指不定一出来就又叫人给设计陷害了去呢?
齐妃哽咽着,痛苦的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她颤抖着抬手,李嬷嬷和细雨连忙上前将她搀扶了起来。
“请李公公替本宫回复皇上,本宫不敢了,本宫、本宫听皇上的,这就回景阳宫去。可三阿哥毕竟是皇上的儿子,他也已经受到了教训了,待皇上气消一些,还请皇上念在骨肉亲情上,从轻发落,饶恕他这一回吧!”
李玉桂陪笑点点头:“娘娘放心,奴才一定给娘娘把话带到。”
齐妃眼中一黯,“多谢李公公!”
至于这话究竟是带到还是不带到,这不是她能管的了的,她能如何呢?
齐妃却是有点儿小人之心了。养心殿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就从来不敢胡乱遮掩隐瞒下什么消息,无论是什么,只要有一次,那便等着倒霉吧。
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的。
因此,李玉桂回去禀报四爷的时候,便将齐妃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
四爷当即就暴跳如雷,“岂有此理!她还有脸叫朕念在骨肉亲情上从轻发落?若是朕不念骨肉亲情,老三这会儿岂是闭门思过软禁这么简单?”
“骨肉亲情?呵呵,他们母子俩看来这性子是再也改不了的啊!在他们眼中,都是旁人对不住他们,他们自个那是受尽了委屈!她这会儿倒有脸跟朕提什么骨肉亲情了,算计老四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骨肉亲情!”
“传朕口谕,齐妃这一阵子,就别出景阳宫的门了。”
李玉桂:“......是,皇上。”
得,齐妃娘娘这是图什么啊?
三阿哥刚闭门思过半年,齐妃娘娘这也相当于禁足了。
就没见过这么上赶着作的。
四爷长长舒了口气,压下满心烦躁,看了几本折子,偏又遇到不省事儿的,不免又气上心来,言辞凌厉、洋洋洒洒的御笔朱批骂了个痛快,骂的字儿比人家奏折的字儿还要多。
看着那霸占了奏折上几乎所有空位置的一片红,把那一小片黑字包围得十分可怜,心里这才爽了些。
这才往翊坤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