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阮绵,陆淮南一个人在家搓磨时间。
第一次觉得,几个小时可以这么漫长。
他好几个软件换着花样来回翻。
黎近有些受不了他总是点到她发表的视频下访问,于是打电话过来:“陆大总裁,你要是实在无聊,可以网上约个人陪聊,没必要三分钟点我视频六次。”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关注她。
实际上,陆淮南就是无聊作祟。
他先前还去书房待了半会,发现满脑子都是阮绵的身影,根本无法静心工作。
陆淮南也是头一次理解恋爱脑这个东西,确实是无脑。
被人这么**裸的问,面子上多少过意不去。
但陆淮南解决问题的办法是:一声不吭,直接挂断。
黎近都给他气笑了,转而又把这事事无巨细的讲给阮绵听。
“我跟你说,你再不管管他,他是真的要发癫了,前脚发动态,后脚往我跟商衡的视频下不停访问,这人也是够闲得无聊的,你说他什么时候成这样了?”
阮绵听着,没回话。
她是想笑的,憋住,怕黎近说她没良心,重色轻友。
“你别气坏自已,我待会跟他讲讲。”
陆淮南平时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大学时喜欢窝在家里找点外国片子看。
最近他爱上港片,正好最近有部不错的片子上映。
阮绵也算是投其所好。
等到下午六点的时候,陆淮南等得差不多不行了。
取上车钥匙出门。
阮绵安安心心在医院等他过来接人。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开过去反正也是停在路边等,陆淮南在路过一盏红绿灯时,扫看瞧到路边卖花的阿婆,沉静温柔的茉莉在风中飘动。
他打方向盘,在旁边停下,过去买了捧茉莉花。
其实陆淮南也没那么多心思,单纯想买花送她。
顾着要去看电影,阮绵索性没背包,放在办公室。
她只拿了手机下楼,刚出电梯门,迎面看到陆淮南的车停在正对面,车库很大,车与车之间的间距也很大,他面对她这边,背倚着车身而站。
意外的没抽烟,也没玩手机。
阮绵看到他时,他眼神还略显呆滞,不知在寻思什么。
陆淮南个头高大挺拔,一米八七的身高。
那捧茉莉在他身后藏得严丝合缝的,没漏掉半点。
走近了,闻到扑鼻而来的花香,她才翕动鼻尖闻。
像个侦探似的:“你买花了?”
“喜欢吗?”
陆淮南身后的手探出来,一大捧洁白的茉莉,包装纸收拢着花枝。
“喜欢。”阮绵接过:“什么时候懂得浪漫了。”
他手指压住她鬓角的碎发,轻轻抚到耳后别起来,她只觉得男人那张生动的脸,此刻温柔到不像话,更不像平日里严肃正经的他。
陆淮南眼圈有点热,他低笑声溢出嘴:“这辈子都栽你身上了,这点浪漫算什么。”
阮绵错愕半秒:“我不是吗?”
“要是辜负我怎么办?”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往里夹,力道不大,也没弄疼她。
倒是把她脸上的肉夹得嘟了起来。
阮绵单手抱花,另外一边去掰他的胳膊:“那你辜负我怎么办?”
陆淮南突然变得认真:“我不会。”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会?”
阮绵要比他矮一点,加上她今天穿的平底鞋。
眼前的人往下弯腰,陆淮南躬身在她跟前,视线往上仰视,他一字一句说得格外真挚:“你要是会,我就把你腿打断,让你这辈子只能待在我身边。”
“嘶……残忍。”
“怎么,还真有想法?”
阮绵嘴角一撅:“有也不敢了。”
他一把掐着她的脸,亲得好生凶狠。
猝不及防的,瞬间夺走她嘴里所有空气。
她只当他是玩闹,直到嘴唇发疼,他在咬她,手指下意识的去抚住他鬓角往上的位置,指腹触碰到他眼角的湿润,阮绵屏住呼吸,身子僵住没了动作。
陆淮南挪开唇,视线抵住她的:“不跟你闹着玩的。”
“陆淮南,我不会。”
她边喘,边说,脸颊红果果,发烫得很。
陆淮南遂而探手过去牵住她,十指交扣:“走。”
这一路上,阮绵都在想,到底是爱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他一想起她要离开,哪怕是句玩笑话,也会掉泪,也会惶恐,患得患失。
眼角余光扫到他,陆淮南面目冷凝着,没多大情绪波动。
“陆淮南。”
“嗯?”
他应声挺闷的。
阮绵把花搁好,郑重其事的道:“我们像普通情侣那样,好好谈恋爱好不好?不要给彼此太大的压力,你也别给自已过度的负担。”
他这样的状态,她真怕哪天他炸了。
她相信陆淮南不会伤害她,但她真的怕他伤害自已。
他的偏执,她都是了解的。
与其说偏执,不如说病娇感。
阮绵也是第一次,从一个现实生活中的人身上,体会到“病娇”这两个字的感觉。
一只热热的掌心覆盖在她手背,是陆淮南的,他反扣住:“好。”
声音温润儒雅,除了宠溺,沉得没点多余情绪。
她抽出手,掰住他小手指,用自已的勾住:“那咱们说好了,不准食言,跟你拉钩,说过的话要算数的。”
虽然嫌弃幼稚,好在他也配合。
“算数,不食言。”
阮绵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他的手,刚松开,陆淮南再次握住:“给我握握。”
“开车呢!”
她耐心的又给他放回去。
陆淮南让她娇俏模样逗笑了:“这么惜命?怕我技术不过关,撞车连累你?”
“呸呸呸,不准说不吉利的话。”
“封建迷信。”
阮绵转移话题的节奏很快:“你回来,没打算什么时候回老宅去看看奶奶?”
人年纪一大,总是念人的,尤其是陆淮南打小生长在陆老太奶的羽翼庇护下。
比起旁人来讲,他是她最亲近的孙子。
陆淮南沉默。
良久:“绵绵,其实我跟奶奶的关系,没你想象得那么好,也许是因为当年我妈的事情吧,我们奶孙之间心里都有一道划不清的隔阂,也都不肯放下。”
“有隔阂,才要去化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