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大好的头颅,就这么掉落在了地上,滴溜溜的滚到宁震庭脚边。
清晰可见,那双眼眸还瞪得巨大,充斥着惶恐,以及不甘。
本以为,从此可以攀上道宗这颗大树,走上人生巅峰,结果……
这谁能想得到?
宁震庭,以及现场每一个宁家核心成员,均是惊悚震怖,矗立在原地瑟瑟发抖。
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铿锵!
李青收刀入鞘,一脚将面前的无头尸踹在了地上,“敢戏弄我九宗门,我看你宁家是想死了。”
“误,误会!”
身为一家之主的宁震庭,终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在短暂的错愕过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沉声道:“大人,这件事明显透着不对劲。”
“你想,才对外宣称我们掌握了城主府藏匿的消息,宁晨就失踪,并发布这样一份声音,我几乎可以肯定的说,宁晨被人挟持了!”
这话一出。
现场一众宁家人,顿时恍然大悟,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大人,真的是误会,我宁家怎么可能诓骗您呢?”
“大人息怒。”
其余宁家人纷纷开口,一是声援家主宁震庭,二来生怕这位道宗执事再次拔刀,让他们步上宁长山的后尘。
身为道宗执事,李青自然不是什么脑子不灵光的人。
宁家人再傻,也不可能拿这件事来诓骗他九宗门,毕竟在这骊山,没有人敢这样做。
还是那句话。
跟九宗门斗,无疑是跟天斗!!
区区一个连中州都没资格进入的宁家,还没有这个胆。
只能说,是宁晨被人抓,一次来保护城主府。
“然后呢?”
李青眯着一双眼,冷冷的说道:“我今天来,是要城主府隐匿之地的消息,难不成还想让我帮你宁家找人?”
“我没拿到消息,就是你宁家的责任!”
“再者,我若是没猜错的话,必然是城主府的人将宁晨控制住了,而在这之前,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城主府已经彻底被你们监控了吗?”
说到这里,李青冷哼道:“想不到,你宁家竟是如此的废物!”
宁震庭:“……”
“就这种德性,还想攀附我道宗,你们够格吗?还是说,把我道宗当成垃圾回收站了?”
宁震庭:“……”
众人:“……”
“大人,这件事我们一定能弥补回来,还请再给一次机会。”宁震庭连忙道。
“呵!”
李青笑了,眉宇间满是讥讽,“老东西,是你自己蠢,还是当我傻?”
“事情到了这一步,难不成你认为,你孙子宁晨还有活命的机会?”
“换做你是城主府的人,在逮住宁晨之后,会不杀了他,彻底一了百了?”
“今天也就是我李青,要是换做是其他什么人来,定会灭你宁家满门。”
说到这里,这位道宗的执事不再停留,直接拂袖而去。
实际上,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九宗门不太重视,区区一个城主府而已,还入不了他们的眼,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对比长生宗,这其中的差别显而易见。
形象点讲。
长生宗是受伤的虎豹,虽说对一头大象而言算不上什么,但万一恢复了实力,威胁却是巨大的。
而城主府,不过一只小蝼蚁罢了,任由他成长又如何?
否则,也不会让他一个小小执事来负这件事。
砰!
宁震庭瘫坐在了椅子上,目光涣散,整个如同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
本以为是平步青云。
结果呢?
一家人兴致勃勃等来的,竟是厄运降!
非但长子宁长山被斩杀,宁晨也是凶多吉少,甚至整个家族都险些被灭了。
或许,这就叫乐极生悲?
呼呼!
大呼长气的声音,成了这大厅当中,唯一的动静。
一向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的宁家人,此时却是有一个算一个,无不是冷汗直流,如释重负。
丢人是丢人。
但,大部分都还活着,而且整个宁家的还在不是吗?
“这件事,透着不对劲。”
良久后,宁震庭一双如枯槁的大手死死抓住椅子的两个副手,青筋暴突而起,神色阴鸷道:“据说宁晨已经去过一次城主府的隐匿之地,而且,城主府也有意愿依附我宁家。”
“毕竟,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既然如此,他们又怎么会突然反扑?再者,宁晨身边的保镖可不是吃素的。”
对于这些事情。
身为家主的宁震庭都有所了解,之所以不知道城主府隐匿之地,主要是当时没特意去问,谁能想到堂堂宁家少爷,竟然会遭难?
“父亲,这件事除了城主府的人,还能有谁?”
旁边一个中年人,也就是宁晨的二叔宁长海,无奈的摇头道:“现如今,这城主府早已成了孤家寡人,还有谁会去帮他不成?”
“依我看啊,很多事情,终究是我们托大了。”
“或许吧。”
宁震庭长叹一口气,心力交瘁,“去,不管死活,一定要找到宁晨。”
“还有城主府!!”
话锋一转,这位宁家家主杀气凛冽,“一定要找到。”
遭遇如此大挫折,甚至是羞辱。
心底那喷薄而出的怒火,总归是要发泄出去的,而城主府,自然是最好的对象。
“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
“是!”
宁长海点头,既然九宗门不愿花太大精力,那他整个宁家将会全力以赴。
……
宁家大门外。
一张脸都快要刮下冰渣子的李青,翻身上马离开。
然而,刚走出没几步,见对面走来一个手持黑色大伞,身穿素白色长袍年轻人。
他手持一柄三尺青锋,面无太多表情,径直走向宁家。
嗯?
李青挑眉,隐隐当中,他感觉到这个年轻人的非比寻常。
“你是宁晨?”
一番沉吟,李青脱口而出道。
他并没有见过宁晨,只是听说,这是一个青年才俊。
故此,才有了这么一猜。
青年男子置若罔闻,脚步不停。
“哼。”
李青调转马头,冷冷道:“鄙人身为道宗执事,你敢无视我的话?”
一下子,青年男子戛然而止。
“现在,转过来。”
李青嗤之以鼻,自然认为眼前这家伙是怵于道宗的浩荡门威,于是继续道:“你是宁晨?”
“宁晨?”
本尊正是陈阳的男子,微微提起手中祖剑,转过身道:“他已经死了。”
李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