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两剑?来,使出来!
“咳咳。”
柳川的一张脸,顿时变得潮红一片,并大口吐血。
这话,什么意思??
一番细究之下,可谓是骇人悚闻。
这八方三剑,作为柳川自创的成名之技,可以这么说,他能够走到今天,完全就是依仗这套剑法。
是这套剑法成就了他,成就了北凉剑主!
可今天……
这令天地为之撤换了颜色的一剑,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触碰到。
非但如此,柳川还落得一个重创。
而且,若不是陈阳暂未起杀念,就刚才那一下,这位曾经名震江湖的北凉剑主,已经是被当空捏爆,血溅当场。
沉珠炼神中期。
外加,可跨境境作战!
天下拳师。
沉珠塑骨,应龙聚力。
柳川这位已经完成了聚力的应龙星坠巅峰期的顶尖高手,却不是对方一招之敌?
这……
只是这么一想。
这位雄霸一方,如同土皇帝般的存在,竟是遍体生寒,连带着头皮都炸立了起来。
明明占据了境界上的极大优势,却连反手之力都做不到……
清晰可见,柳川一张脸青白变换,而后,整个人彻底萎靡了下去,仿佛苍老了十岁不止。
非但是他。
此现场所有人,无不是瞠目结舌,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强悍如北凉剑主,竟会以这样一种堪称戏剧性的方式落败。
尤其是,高高矗立在八角楼之上的李彦龙。
这位上一秒还不可一世,坐等陈阳死亡的李家少爷,此时却是神情巨变,如同死了爹妈一样,目光呆滞,一脸不可思议。
是柳川太弱吗?
不,只能说,是陈阳太强!!
强到,让所有人都深深低估了他。
“出剑。”陈阳道。
柳川:“……”
这,这还有出剑的必要吗?
“怎么不说话了?”
一旁的杨虎冷笑道:“你这北凉剑主,刚才不还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吗?言之凿凿的要力保李彦龙,现在这是怎么了,连出剑的勇气都没有?”
柳川:“……”
一下子,周围所有人视线,都汇聚在了柳川的身上。
尤其是姑苏镇那些本土居民。
抛开一切不谈,柳川是姑苏镇的主宰者,更是他们这些人的信仰,在他们的认知当中,这位北凉剑主功力参天,理应俯瞰这骊山江湖才对。
可眼前……
一剑落败就算了,现在连出第二剑的勇气都没有了?
至于他们而言,这无疑是信仰的崩塌,心灵遭受了极大的挫折。
“要是不敢,就滚到一边去。”陈阳收剑,淡淡的说道。
柳川嘴角抽动,表情阴晴不定。
最终,还是抑制不住的向后退了一步,似乎在某一刻,连整个呼吸都快要凝滞了。
虽然贵为老一辈强者。
虽然,在这骊山江湖之上,拥有极大的影响力,北凉剑主这名号一出,足以震慑万千宵小。
但,与眼前这位风姿卓越的年轻人相比,却还有着极大的差距。
至少在实力以及天赋上,两人完全不再一个层次。
“相比于陈长生,真的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柳川呢喃自语,心生无尽感慨。
“陈阳,我柳川技不如人。”片刻之后,柳川无可奈何的说道。
陈阳沉默不言。
“我交人。”
嗡!
柳川这最后一句话,之于位于八角楼之上的李彦龙而言,无异于惊雷灌顶,整个人如遭过电,面色惨白一片。
“柳川!!”
李彦龙一双手死死抓着栏杆,双眸圆瞪,厉声怒吼道:“我们可是达成了交易的,你就这么退让了吗?”
“我要是在这姑苏镇有个三长两短,等我李家人从北方雪域赶回来,你柳川也活不了!”
声浪滚滚,尽显威胁。
“继续打下去,我才真正的死路一条。”
柳川神色落寞,摇头呢喃,至于那些隐龙家族的人归来之后会如何,他已经顾不上了,现在只希望能在陈阳面前活命。
哧!
柳川一剑劈出,剑光闪耀,整座八角楼轰然倒塌,触不及防之下,李彦龙狼狈坠地,掀起万丈尘埃扑了他一身。
此时,这位一度张狂无边的李家大少,终于感到害怕了,魂不守舍,一双眸子,早已失去了光泽。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阳,而后死死盯着柳川。
柳川面无表情,木讷的摇头,“对不住了,我保不住你。”
“陈,陈阳,你一定要杀我吗?”李彦龙唇齿颤动,强行压制心头的惊慌,颤颤巍巍的扬起视线,重新看向陈阳。
“你说呢?沈少天,是我兄弟!”
陈阳紧咬嘴唇,并没有看柳川一眼,微微仰起头,遥望这碧海蓝天,“不亲手宰了你,我陈阳无法向自己的良心交代。”
男儿生在这人世间。
自当,问心无愧!!
整个现场,所有人都注视这道年轻身影,百感交集。
李彦龙脸皮抽动,心有戚戚,却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他柳川保不住,我聂林可以!”
数百米外,一位龙精虎猛的青年男子,跨骑一匹高头大马,正不急不缓的赶来。
一个灰衣老者紧跟他身后。
再往后,则是三个中年人。
浓浓的杀伐之气,冲霄而上。
似乎,这些战马每一步落下,都能将整个地面踏裂。
“聂林?”
在看清来人之后,李彦龙先是一愣,而是狂喜不已,“快,快救我!”
“李兄放心,有我聂林在,不要说他区区一个陈阳,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伤害不到你。”
本尊正是从前往北方雪域途中折返的青年男子,余光瞥了陈阳一眼,露出阴鸷的笑意。
而后大手一挥,呵斥道:“你自己跪下舒舒服服受死,还是我让人出手?”
“祁连山聂家?”陈阳道。
聂林一阵浅笑,“既然知道,还不速速跪下?”
“你算个什么东西?”
聂林:“……”
“真以为,带几个老家就可以在我陈某人面前颐指气使?”
“杀你足矣!”
聂林怒极而笑,他岂会听不出陈阳在嘲讽他没有本事?
“一个将死之人,还有资格在这里冷嘲热讽?”聂林话音刚落,他身后的灰衣老者一步跨出,脚下尘溅落。
陈阳不言不语,面无太多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