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体塌陷,扬起漫天的尘埃。
铜钟落地的瞬间,又是一声如炸雷般的巨响,整个钱家前院广场大面积龟裂,一条条裂缝辐射向四面八方。
在这些裂缝的正中心,硕大的铜钟半数以上深深陷入了地底。
霎时间,整个钱家都被震荡。
“是谁?竟敢跑到我钱家捣乱?”
“快,决不能让那人跑了!”
本还充斥着浓浓喜庆的钱家,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各种怒吼冲天而起。
钱家后院,某个角落。
“我说你这个女人,真的好不给脸啊!!”
一个身穿白色长袍,身材高大魁梧的青年,似乎耐心耗尽,霍然抬起头,点指面前一个面色尽显苍白的女子,冷冷的呵斥道。
“你可知,在你之前的那些圣女,都是一个什么凄惨的下场吗?”
本名叫钱楚天的青年,眸底寒光迸射,“现如今,恰逢你运气好,让我爷爷的暗疾彻底消除,我也不嫌弃你,可你倒好,似乎很看不上我钱楚天?”
“既然如此,为何不放我回家?”
本尊正是楚灵的女人,因为雷灵圣体几乎被钱柏棠剥离了出去,此刻显得极为虚弱,面对咄咄逼人的钱楚天,正面质问道。
“你他妈,是听不懂老子的话,还是实在是瞧不上我钱楚天?”
在心底积压了几天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喷薄而出,钱楚天一把抓住楚灵的头发,冷冷道:“我是尊重你,这才对你以礼相待。”
“可你,却一而再挑战我的耐心,真以为你誓死不从,老子就拿你没有办法吗?嗯?!”
“我要是用强,你除了乖躺下,还能有什么选择?”
钱楚天不断用力,将楚灵的脑袋扯得向后仰起,狰笑道:“这么浅显的事情,你怎么就看不明白?”
“还是说,在老子面前彰显你那可怜的贞操,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
“砰!”
楚灵身形不稳,晃晃荡荡,最终撞击在了旁边的石桌上,尽管整个头皮都要被扯破了,却紧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被钱柏棠强行带走,雷灵圣体几乎被毁,本以为就此逃过一劫。
却被告知,要与钱楚天成婚。
之于楚灵而言,可谓是杀人诛心,奇耻大辱。
而且,这是将她当成什么了,一件只能接受各种安排的货物吗?
“你哪怕杀了我,我也不肯能会同意!”
片刻后,楚灵直视钱楚天的眸光,一字一顿,冷冷的说道。
“你……”
钱楚天怒火炸裂,抬起一只手就要拍下去,但很快又笑了,两根手指捏起楚灵的下巴,“想一死了之?你怕是在做梦。”
言罢,将楚灵甩到一边,扯了扯衣领,挥手招来一个弟子问道:“刚才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
“回少爷,有人送来了一口大钟。”
这位弟子将事情详细的说一遍,最后恶狠狠道:“也不知道是谁,竟有胆子来我钱家闹事。”
“呵!!”钱楚天怒极而笑,“最近这是怎么了?怪事频出,一个个都不将我钱家放在眼里了?”
“看好她,我去看看。”
最后,钱楚天点指楚灵,撂下这句话后,直奔前院而去。
“是!!”
弟子点头应允。
楚灵头发凌乱,面色惨白,瘫坐在地上,姿态狼狈不堪。
但,她那双本暗淡无光的眸子里,却骤然闪过一抹璀璨的光彩,还透着一抹深深的期许。
“是你吗?”
楚灵紧盯前院方向,心底暗自发问,随之两个拳头也紧紧攥在了一起。
……
“看清是什么人了吗?”
钱楚天很快来到了前院,看着被破坏殆尽的大门,以及深陷地底的那口大钟,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鸷了下来。
“是一个年轻人,之前从未见过。”
旁边一个中年人立马回应道:“而且,他还在外面,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离开。”
“已经派人紫竹林通知老祖了。”
“哼!!”钱楚天重重的冷哼一句,“这点小事,还需要我爷爷出面?我一人就可以解决!”
“再说了,再耽搁下去,岂不是让外面那些人看了笑话?”
说话的同时,钱楚天已经走到了那口大钟的跟前。
“砰!”
一掌拍击而下,数百斤重的铜钟,就这么拔地而起,横跃上了半空中。
“来而不往非礼也。”
钱楚天单手扛着大钟,一步步走向外面,“有些礼物,我钱家可不收。”
与此同时。
拍了拍手,准备离开的陈阳,却被排队要进入钱家的人给团团围住。
“年轻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却想着就这么离开?天底下岂有这么好的事?”
“今天你哪都别想去,必须给钱家,给钱柏棠一个交代!”
“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拿下便是!!”
众人相继开口,言行举止中透出的愤怒,以及腾腾杀机,就跟陈阳挖了他们家祖坟似的。
先不说,借此来巴结钱家。
最重要的是,他们既然在场,就不可能视而不见。
否则,等事后钱柏棠追究起来,他们这些人都无动于衷的话,必然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大逆不道?交代?”
陈阳笑了,淡淡的扫了周围这些人一眼,眸光逐渐冷彻了下来,“奉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不然的话,我陈某人不介意将你们一并杀干净!”
众人:“……”
这家伙,好大的口气!!
“在我们面前耍横,你小子够格吗?”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一起上,先干掉他再说!”
“轰隆隆。”
正当这些人义愤填膺,杀机毕现的时候,钱家方向骤然传来一道轰然的巨响。
是那口大钟。
陈阳扔出的那口大钟,此刻被钱楚天单手托举,朝着这边暴掠而来。
“砰!!”
途中,钱楚天很快锁定了陈阳,一手拍击在钟体上,伴随着一道轰然的巨响,硕大的铜钟撞碎虚空,裹挟如山脉一般厚重的气息,直奔陈阳所在。
“用这东西装你的尸首,倒是合适。”钱楚天嗤笑道。
“哦?”
陈阳笑,袖袍猛然一甩,“我陈某送去的东西,素来没有收回的道理。”
“而你钱家,是收也得手,不收也得收!”
“轰!!”
行至途中的铜钟,被一股气浪轰击,身形骤然一滞,而后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重新横掠了回去。
“这……”
本衣衫鼓动,怒发须张,尽显意气风发的钱楚天,一双眸子以肉眼可见的收缩,一脸惊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