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没了……
就像是人间蒸发,一点渣渣都没有留下。
最关键的事,陈伯庸已经说得清楚,祁英他保了。
结果……
堂堂陈氏皇族的人,竟也有保不住人的时候?
咕噜。
无数人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紧紧攥着拳头,盯着场上一动不动。
这绝对不是结束。
被人拂了一个这么大的面子,陈伯庸岂会善罢甘休?
或许,一场千面阎罗之间的战斗,即将要打响了。
“秦老王爷,这样应该不算是见了血吧?”陈阳看向秦烈,淡淡的说道。
秦烈:“……”
完全是下意识的,他看了一眼祁英消失的地方,干干净净,连哪怕一滴血都没有。
认真说,的确不算是见血。
周围那些人,一个个不寒而栗,好歹那也是一个人啊,杀完之后,还这般轻松惬意?
这还是人吗?
陈伯庸一张脸,早已变成了酱紫色,比猪肝还难看,眯着一双眼,冷冷的盯着陈阳。
陈阳这才望向他,“我本想先留着他,等宴会结束之后再杀,这个责任在你啊。”
意外之意,祁英本来还可以多活半天的。
“呵!”
陈伯庸冷笑道:“小子,我承认你是个罕见的天才,但你在高看自己的同时,是否把别人看的太低了?”
“我陈伯庸,踏入十三阶已有五年之久,你呢?”
陈伯庸在经过短暂的震撼过后,逐渐稳下了心神,嗤笑道:“天才理应狂傲,但你狂的太过头了,放眼整片国土,还没有谁敢不把我陈氏皇族放在眼里!!”
“现在这不就有了。”
陈阳笑了笑,话里所指,自然是在说自己。
所谓陈氏皇族的人,他已经杀了好几个了,这的确更强,但又如何?
“你狂妄!!”陈伯庸沉声道。
陈阳没再跟他废话,右手一挥。
轰!!
劲风席卷,整个广场上,如同被一个十八级飓风笼罩。
“不知死活。”
陈伯庸冷笑,战意高昂。
自从踏入十三阶以来,他还尚未跟同境界的拳师认真交过手。
唰!!
一个箭步冲出,两个拳头一前一后,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张拉成满月的大弓,右手紧握的拳头,就是那支蓄势待发的利箭。
这一拳打出去,不要说一个人了,就是一块花岗岩,也会被砸的爆碎,化成齑粉。
轰隆隆。
空气暴躁嘶鸣。
轰!!
陈伯庸与气浪相撞的那一刻,裹挟而来的凛冽气势,顿时被瓦解,变得支离破碎。
非但整个人停滞了下来,身子更是向后弯曲,紧接着,整个人就像被劲风席卷,向后抛飞了出去。
七八米开外,陈伯庸轰然落地,狼狈的向后退了数步,才堪堪止住了身形。
陈伯庸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旁边的桌子,浑身剧颤。
“噗……”
一大口鲜血,从他口中吐出。
蹬蹬蹬。
又是踉跄了数步,险些一头栽在了地上。
“这……”
陈伯庸死死抓着桌子,稳住身形,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陈阳。
这,这怎么可能??
在他的猜测中,就算对方天赋秉异,实力惊人,但终究是同属一个境界,就算击杀不了对方,自己也将立于不败之地。
可现在……
竟不是他一招之敌??
不!!
这有一招吗?他不过是挥动了一下手臂而已啊!
挥一下手臂……
“哇!”
一念至此,气血从心底喷涌而起,再次喷出一口血,面庞惨白如纸。
陈伯庸的两只手死死扣着桌面,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珠子都要在眼眶中炸裂而开了。
就刚刚,他还在嘚瑟自己踏入十三阶五年了,信誓旦旦的说,陈阳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现在这样一个结果,让他如何去接受?
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陈阳拍了拍肩膀,点上一根烟,淡淡的说道:“你也不过如此。”
陈伯庸:“……”
而场上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彻底石化。
祁英的落败,他们勉勉强强也就接受了,可这人是谁啊,堂堂陈氏皇族的人,一个眼神就能吓得他们魂飞魄散的存在。
十三阶,千面阎罗。
却也步入了祁英的后尘,连对方一招都扛不住??
幻觉对不对?
这一定是幻觉!!!
如果这人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前辈,他们完全不至于如此,可他才多大?
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三十岁。
说难听一点,这个年龄连毛都没长齐,却能一招击溃千面阎罗……
这他妈,莫不是一尊神??
呼呼。
在极致喘息的同时,心脏都快要在胸腔中爆碎了。
一时间,场上死寂一片,就连心跳声,都能清楚的听见。
“噗!”
陈伯庸再次喷出一口血,自己竟然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给鄙视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陈伯庸死死的扶着桌子,盯着陈阳质问道。
如此年轻,却有如此修为,怎么可能会是泛泛之辈?
要知道,即使放眼他陈氏皇族,再往上追溯一百年,也找不出一个如此天赋秉异的鬼才。
现如今,他陈氏皇族最强悍的一个后辈,也才在三十二岁踏入千面阎罗。
这还是在,倾尽整个家族之力培养之下,才造就出来了。
所以说,要说对方只是普通出身,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我是谁,暂时不谈。”
陈阳摆了摆手道:“先谈谈你,是跪下来道歉,还是死?”
陈伯庸:“……”
而好不容易才平复下翻滚思绪的周围众人,如同一道春雷在耳旁炸响。
下跪,死,二选一?
我尼玛!!!
这家伙,莫不是疯了,还是被冲昏了脑袋?
陈伯庸早早就自报家门,是京都陈氏皇族的人。
可他倒好,竟让陈伯庸做这种选择?
“你狂妄!!!”
陈伯庸一张脸变了又变,指着陈阳冷冷的呵斥道:“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陈伯庸,乃陈氏皇族嫡系!”
“你让我下跪,可能吗?”陈伯庸怒火攻心,斩钉截铁道。
这话一出。
场上所有人心头狂跳,遍体生寒。
陈氏皇族,门威浩荡,势力滔天,一向都是凌驾在万千众生之上的存在。
只有别人给他们下跪的份。
今天陈伯庸要是跪了,这无疑是在打陈氏皇族的脸,甚至是践踏尊严。
后果不可想象。
“你莫不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
陈阳眯着一双眼,冷彻的光芒,直盯陈伯庸,“不要说你区区一个嫡系子弟,就是你陈氏皇族的族长来了,今天也得做出这个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