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老者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匍匐在地上,就像一头濒临死亡野兽。
陈阳擦拭手上的血迹,动作神态,十分的认真。
秦松与费民却要疯了。
他们本还对这位老者抱有一丝希望,结果……
连八阶拳师,都轻松落败了?
这,这他妈,究竟是什么人??
呼呼。
秦松大口喘息,神情紧绷,仰头盯着陈阳。
在触及到陈阳嘴角那抹笑容后,他整个人如坠冰窟,通体彻寒。
那笑,很淡,似风一样。
但不知为何,秦松却感受到了一股浓稠的阴煞之气。
在这股阴煞之气的冲击下,他连着头皮一起炸立,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冰封。
他,他要杀了自己?
这……
秦松双手撑在地上,两脚蹬动,向后一退再退,惊恐的说道:“你,你还想干什么呢?”
“你猜。”
陈阳向前迈步,右手抬起,轻轻往下一拍。
砰!
费民头顶溢血,脑子里化成了浆糊,双目涣散,整个人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秦松目眦欲裂,嘴巴朝两边夸张的扯开,两只手死死扣进了泥里,青筋暴起。
那可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啊!!
就这么,像只苍蝇一样,被对方一掌拍死了?
“啊……”
秦松扯开嗓子,竭力的嘶吼,“陈阳,你不得好死!!”
“怎么,看样子你很愤怒?”陈阳立身在他面前,淡淡的说道:“我老丈人去世的时候,你怎么就连葬礼都不回来参加?”
“而且,你回来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去调查他的死因。”
“你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他却待你如亲儿子,养育了你十几年。”
陈阳眯起了一双眼,冷冷的说道:“可你呢?听闻他的死讯,你不但不回来,现在却还想打秦氏集团的主意?”
“就算是一条狗,养育了这么多年也养熟了!!”
陈阳着实是有些生气了,这种人简直不配称之为人。
“你,你胡说八道!”秦松目光闪躲,极力辩解,“我作为秦家的长子,怎么会去打秦氏集团的主意?”
陈阳没有理会他,有些事情,他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之前那段时间,只是不愿意去跟他计较罢了。
“你是不是认为,整个秦家就剩下几个女人,就可以任你欺压?”陈阳接着道:“只要有我在,胆敢打秦氏集团主意的人,都得死。”
“而你,自然也不例外。”
这席话,透着太多惊悚的信息。
就这几个月里,有不少人因为秦氏集团而丢了性命。
每一次,当所有人都认为秦氏集团会倒在敌人攻击之下的时候,总会有人在暗中解决一切,然后奇迹一般的转危为安。
难不成,都是眼前这家伙干的??
之前并不觉得,但此刻细细想来……
嗡!
秦松如春雷灌顶,脑海里如翻起了一股滔天巨浪,思绪涌动。
咕噜。
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秦松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啊……”
陈阳不自觉的看向南岭方向,往事如潮,嘴角噙起一抹笑,“不过是一个臭当兵的,与一群铁血男儿守护那一方热土罢了。”
“你是武将?”秦松脱口而出,在他的认知里,只有那些十万里挑一的武将,才可能拥有这般恐怖的身手。
“以前是。”
陈阳淡淡的说道:“而现在,我是镇南王。”
这是陈阳第一次,亲口说出自己的封号。
简单的两个字,但落在秦松的耳朵里,却如同炸雷。
一时间,惊天动地,魂飞魄散。
九门提督,镇南王?
这……
秦松的一双眸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然后又收缩,一而再的重复这个过程。
他,他竟然是镇南王??
是了!陈阳,二十八岁……
上次电视里公布的资料显示,镇南王不就是叫陈阳,也二十八岁么?
难道这个男人,那么能打。
也就是因为有这个男人在,小小的秦氏集团,才能够与那些大人物大势力掰手腕,并把他们踩在脚底,碾压的粉身碎骨。
有他在,秦氏集团百年无忧,无人能动摇。
因为,他是镇南王!!
他镇得了南岭蔓延上千公里的国境线,自然也镇得了这小小的秦氏集团。
一念至此,秦松整个人被一股极致的悔恨所包裹,连骨头都要被侵蚀的化掉。
如果说,秦东来的葬礼他回来参加了,也没有遭受亲生父亲的蛊惑,更没有生出对秦家的歹念,一切都好好的,把秦家当做自己的家一样对待。
那么,他就是镇南王的大舅哥!
只要镇南王不倒,他就屹立绝巅,凌驾在众生之上。
那将会是何等的风光?又会是何等的光宗耀祖?
然!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往往与天堂擦肩而过之后,就是地狱。
“不,不!!”
秦松不甘心,疯了一样的怒吼道:“陈阳,你不能杀我,我是秦秋的大哥,你不能杀我啊!!”
一边竭力的大吼着,秦松的两个膝盖快速挪动,跪在陈阳的脚边,抓住他的裤腿,歇斯底里的恳求道:“你是镇南王,你应该不会跟我这种小人物计较的对不对?”
啪啪!
秦松朝着自己连续抽了两个大嘴巴,鲜血的巴掌印顿时浮现了出来,“我该死,我小人,我白眼狼,是我对不起整个秦家。”
“但我知道错了,我爸也死了,以后再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了,我会兢兢业业辅佐秦秋,为这个家,为秦氏集团效犬马之劳。”
“你大人大量,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秦松嚎啕大哭,悲切的大喊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要是还有任何歪念,你随时可以杀了我。”
这些的确是他的心里话。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不可能水过了无痕。
陈阳低头瞥了他一眼,漠然道:“为自己选个地方吧,我会把你埋在那里。”
秦松:“……”
夕阳西下。
落日下的大岗山,景色优美。
一片小山坡上,平添一座新坟。
……
待陈阳回到家,罗素兰与秦秋正在谈论秦松。
罗素兰一脸焦急道:“秦松这孩子,都离开几天了,今天好不容易联系上,而且说好了晚上会回来吃饭的,却又失去了联系。”
“他那么大一个人,难不成还会走丢?”秦秋没好气的说道。
见陈阳走了进来,焦急万分的罗素兰,直接冲到陈阳面前,厉声质问,“你给我老实说,你是不是把我秦松怎么样了?”
“我刚把他杀了,埋在了大岗山。”
罗素兰:“……”
秦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