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追溯半年,从拿到祖剑,陈家人开始找来的时候开始,陈阳从未说过,自己希望回归陈氏皇族。
也从未对陈家家主之位,表示过任何的垂涎。
那一个晚上,在见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之后,这皇族陈家留给陈阳的,或许唯有仇恨。
母亲,血亲。
尽数被这陈家屠戮殆尽。
此仇不报,枉为大丈夫。
只不过,这只是陈阳自己的心声。
对于外界而言,陈阳迟迟不表态,却是渴望回归陈家的一种体现,静等机会的到来。
尤其是,当陈阳主动卸任镇国战神之位,几乎所有人都揣测,这陈阳见利忘义,为了回家继承大统,毅然决然的抛弃曾经的誓言,以及肩上所抗的责任。
只为争的一生富贵。
当一个暴露在聚光下,任何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找出事端来攻击你。
但若是诚心细想一番,这又是何其的搞笑?
他长在军营,十八岁野狼谷一战,彻底打出了自己的威名,二十五岁大河湾之战,晋升少帅,而后被提为九门提督。
二十八岁,高居镇国战神。
遑论,不就前那一战,彻底打断了蛮夷的根基,不出意外,十年内翻不了身,打出了民族威严。
走到这一步,百万兵权在握,可谓是权倾朝野。
区区皇族之名,谁他娘的稀罕?
可惜啊,而今这个世道一向都是随波逐流,谁强大听谁的,只会捧强者的臭脚。
至于听一听正确的声音。
不好意思。
强者为尊,谁强大,我就听谁的。
既然已经点名你抛弃家国大义,一心攀附皇族权贵,那么,你就应该什么都不说,老老实实的承受。
只不过,这番言论的参与者,从普通民众变成了一众皇族子嗣。
不论是陈潇,还是李晨阳,亦或者独孤鸣,无不把陈阳当成一条毫无廉耻的丧家之犬。
弄死这样一个东西,跟踩死一直臭虫没有任何关系。
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很有分寸。
毕竟陈阳强悍的实力,在刚才与南极皇族的对撞中,已经是彰显的淋漓尽致。
“好在,陈化那个魔君尚未出关,若是有他的介入,这陈阳或许会被接入陈家,再给他成长的机会,往后我几个皇族都不会好过。”
西海皇族的人率先到场,守护李晨阳的那位中年人,略带感慨的说道。
如此年轻,在没有获得陈家任何资源的情况下,只依靠自己,竟走到了这一步。
可想而知这家伙的天赋,是何等的恐怖惊人。
“说这些没意义,总而言之,现如今的他,不过是一条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罢了。”
李晨阳子不屑一笑,而后询问道:“先前跳出来的那几个老家伙,怎么不见他们人?”
十六阶褚玉山,净空。
还有一尊十七阶的慕容飞。
都在静静观望。
这个团体不弱,都是为支援陈阳而来。
“无需在意,他们敢冒头,只有死路一条。”
中年人,也就是李乾,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自信满满。
敌人的朋友,那就是敌人。
十七阶,帝御苍穹。
自然是很强,但终究只是一个人,在皇族面前,说实在的真不算什么。
胆敢冒头,那就是一个杀!!
“今天这场戏,似乎会很精彩。”李晨阳环抱双臂,笑意盎然。
与此同时。
一辆商务车,从远处缓缓驶来,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顷刻间,本议论纷纷的场上,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空气中的温度开始升温。
陈氏皇族三少爷,进场了。
经过先前的造势,陈潇的名字,与唐云星一般无二,已经是人尽皆知,只不过在身份的尊贵上,这位三少爷要远超唐云星。
“这三少爷陈潇虽然排行老三,竞争力先天不足于前面两位大哥,可这家伙会撩妹啊,有传言,这位三少爷与陈家内院一位千金,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可想而知,陈阳这罪人之后,更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纷纷议论,喧嚣尘上。
万众瞩目下,商务车缓缓停下,但众人所期待的陈家三少爷陈潇,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下车。
只有一众来自的陈家的随从,先行下车。
唰。
一卷干净的羔羊毯子,被他们抖开,从车门下,一直铺到了广场的边沿。
紧接着,两人沿着毯子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瑕疵之后,这才拉开了商务车后来的车门。
一众随从,弯腰屈膝,恭敬的侯在两边。
一片寂静中。
车里先是踏出了一只脚,黑色的圆口布鞋一尘不染,白色的长袍光洁如新,最后,陈家这位三少爷,愁吃一把三尺青锋,这才走下车,露出了真面目。
寸发根根立起,面如刀削,帅气十足。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深邃的眸子光亮灼灼,微微翘起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标志性的自信笑容。
身姿挺拔,气质出众。
目睹这一幕的年轻女子,无比眼冒金星,芳心暗许。
堪称完美男人。
扪心自问,单单这外貌,这气场,世上有几人能与之相媲美?
远处那位嫡世子,却已被当为罪人之后的陈阳,又拿什么去相提并论?
陈潇一手负后,一手持剑,缓缓迈步,神情惬意。
说实在的,他一向都很喜欢这种如众星捧月的无上感觉,尤其是,今天这场上除了一群底层的蝼蚁之外,还有其余三大皇族之人。
“三少爷果真是气宇非凡,国士无双的稀有存在。”
“啧啧,这一番比较下来,身覆重甲的陈阳,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众人议论之际,尚还能行动的唐泰,第一时间迎了上去,点头招呼。
“都随意一点,我陈潇也不是一个喜欢摆架子的人。”
陈潇大气凛然的摆了摆手,扫了一眼狼藉的场上,故作遗憾的叹息道:“没想到啊,竟然闹到了这一步,着实太过分。”
“唐兄,这……”
见唐云星凄惨的躺在血泊中,动弹不得分毫,陈潇一脸惋惜。
“这狗东西,不知道用了什么卑鄙的伎俩,重创了我等!既然三少爷亲临,你一定要主持公义。”唐泰冷冷的说道。
“还有这回事?”
陈潇眉头微挑,轻撇了陈阳一眼,淡淡的询问,“不知,你是否有解释?”
简单的一句话,再配以细微的动作。
无形之中,便拔高了自己的身姿,彻底凌驾在了陈阳之上,给人一种他是主,后者是仆从的既视感。
“小子,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今天别想着蒙混过关,必须给出一个合力的解释。”
李晨阳直接介入了进来,简短的一句话,引得场上一阵轰然大笑。
其余皇族之人,一个个幸灾乐祸,带着玩味的笑容,无异于在审视一个跳梁小丑。
“快点回答!!”
来自独孤皇族的独孤鸣,声动如雷,厉声呵斥。
得到这两大皇族的附和,陈潇扯了扯嘴角,笑意浓郁。
陈阳置若罔闻,右手拂过长枪,呢喃道:“这样才有点意思,不枉带你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