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蝶正要出去应付,却被姜念薇拦住了,“娘,我最知道她是什么德行,欺软怕硬,便由我来应付她吧!”
姜念薇直接推开门,“我当是谁在外面如此大声喧哗,原来是你啊,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到我这里来闲逛?”
庄秋荷吃饱喝足,说话语气也强势了不少,她故意带来了喝剩下的加了料的鸡汤,耀武扬威的说道:“姜念薇,你看这是什么,只要你跪下给我磕头道歉,我不介意拿给你那半只脚踏入阴曹地府的父亲喝点鸡汤补补身子。”
她说话还是和以前一样尖酸刻薄,姜念薇嫁入侯府之后,这位婆母除了要钱的时候态度好了那么一些,其余时刻对她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子谦与当地的官员熟识,你们的好日已经到头了。”
当地的官员?莫不是就是那史俊贤?
姜念薇自然知道史俊贤的存在,不止如此她还很熟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表面上为人正直,背地里私相授受,不知道引起了多少民怨。
淳州是他们流放的必经之路,她一路上已经想好了对策,空间在手,只要混进史府,必然将他府上的金银珠宝全部掏空。
她冷笑了一声,“那我还要谢谢老夫人你来提醒我了,与其关心我们,不如关心关心你们自己,还有这些汤,你们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秦梦蕊与其母亲如出一辙,“哼,我母亲好心给你送汤,你不接受就算了,如此阴阳怪气,姜家教出来的女子就是小肚鸡肠,忘恩负义,上不了台面。”
“要说这上不了的台面的人,怕是你秦二小姐吧?当初你在我这里顺了多少东西,如今竟然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来,老人无德,祸害子女!这话说的没有错啊。”
“你!”
庄秋荷听出来了,这是拐着弯在辱骂她呢。
姜念薇知道在和他们扯下去是没有用的,转手朝着春雨招了招手。
庄秋荷一看到春雨,也不再假装友善,嘴里还在辱骂着,“你这个贱婢,跟我回去尚且饶你一命!”
话音刚落,她的脸上却突然被扔了一把泥巴一样的不明物,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鼻而来,“这,这是什么?”
“怎么样,马粪的味道如何?你怕是一辈子都没有尝过吧!现在你好好尝尝看。”
驿站里多的就是马粪,姜念薇准备这些,就是用来招待他们的。
“大胆!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庄秋荷身上沾染了马粪,被恶臭熏得不停地开始干呕起来。
秦梦蕊没想到对方竟然来这一招,退后了几步喊道:“你们不怕我大哥报复你们吗?”
姜念薇毫不在意,“就怕他没有这样的机会,你们不要忘了,我们都是被流放的犯人,你们以为如此简单就能脱罪吗?”
这一路来,她便一直在找这样一个机会,即使不能杀了她们,也要好好教训一下她们。
姜念薇拿起了一旁的耙子,和桃枝直接往两人身上开始招呼起来。
兴许是因为喝了灵泉水的关系,她的身子也不似以前那般娇弱,打得她们嗷嗷直叫。
小妹姜思雨还在旁边扔着石子,打得两人叫苦不迭。
景秋蝶见状也忍不住补上了几句,“想当初,你们可是求着娶我家念薇,如今又如此作践她,这些都是你们该受的!”
一家子全部上阵,打得两人嗷嗷直叫,“别打了,别打了!”
两人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衣服上全部沾染了马粪,没有炫耀到分毫,反而被几人打的狼狈不堪。
临走还要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走着瞧!”
春雨更是出了一口恶气,心中畅快了不少,“小姐,还是您机智,知道她们要过来,留着马粪招待她们。”
“你也知道,庄秋荷这眦睚必报的性子,肯定会上门来炫耀的。”
桃枝心中担忧,“只是,我们这样打了她们,她们会不会派人来报复我们?”
桃枝的担忧不无道理,原先有差役看压着,他们不敢随意教训她们,不过如今差役都不在,谁都没有看到这一幕,就算是告状了又如何?
“不用担心。”
只要让他们背后的那个史俊贤倒霉,秦子谦必然谁也依靠不了。
史俊贤的作为淳州巡抚,家中的宅子修建的极为豪华,这还只是临近京城的淳州,天子脚下竟敢如此猖狂,可见现在贪官多么嚣张,天子有多昏庸。
姜念薇换上了之前的男装,又给差役打点了一番,终于找到了外出的机会。
她让姜澜煦留下来照顾家人,“大哥,我不在的时候,你且护好他们。”
“放心吧!”
原本二哥是想要和她一起出去的,方便照应,却被姜念薇寻了一个由头拒绝了,如今还是她一个人行事比较方便。
淳州这里盛产各式面料,其中以丝绸为上等,她此番外出,也是准备囤一些面料。
反正他们总是要经过其他地方,沿路便可以将这些面料出售,空间还有很多的位置,她手中也有不少本钱。
姜念薇来到面料店,便听到两个衣着华贵,打扮美艳的女子正在讨论,“今晚史大人要来我们满春院,我一定寻一件最好看的衣裳。”
“这件好看,贵人必定会喜欢的。”
原本她还想打探消息,没想到这消息竟然自个儿飞进她的耳朵里了。
得知今夜史俊贤要在满春院宴客,她正好可以趁此机会。
待那两名女子离开之后,姜念薇便查看了店铺的面料,果然这里的面料又软又舒服,价格还比京城的低廉,便让掌柜的将面料全部包起来。
“掌柜的,我还需要你们店里所有的丝绸。”
掌柜的狐疑的看着眼前的略显清瘦的男子,因她带着帷帽难以看清面容,而且一张口就是如此大的需求量,很难不令人怀疑。
“掌柜的,我是黄州过来的做生意的,看这里的面料不错,你且准备的,这些是定金,我晚些时候来取,切记,不可糊弄。”
看到了一锭金子,掌柜才算是相信了她的说辞,“好的,我马上准备,您放心好了,我们几十年的老字号。”
她又以同样的方式收购了其它几家的面料,准备妥当之后,将此收纳进了空间之中。
如此多的面料,一般都需要经由商队运送,路程遥远,耗时耗力,而她正好有不费事的空间。
淳州的丝绸面料又是供不应求的高档货,到了其它地方,便可以高于收购价双倍的价格售出,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一路上,她观察了淳州街上的情景,要饭的很多,不管是老的小的还是年少的。
打听一番才得知,这里的赋税很重,农民苦不堪言,很多都流离失所。
中饱私囊的官员富的流油,而受苦受难的却是那些底层的百姓。
夜幕降临,史府灯火通明,却有一个人混了进来,但史府人口众多,史俊贤除了正妻之外,另有二十几房妾室,下人多不胜数,她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其他人关注。
因为知道书中的内容,这史俊贤和秦子谦来往又很密切,她便知晓这史府有个秘密通道,可以直接通往一处隐秘的狗洞。
这是史俊贤自个儿修建的,他害怕有一天贪赃枉法的事情被曝光,提前布置了这逃生的密道。
知道此密道的只有他一人,就连工匠也在完工之后被他诛杀了。
谁又能想到这处狗洞竟然可以直接通往史俊贤的府上书房呢?
偷偷来到史俊贤的书房,她便按照书中描述的位置,找到了库房的钥匙,还有文书的印章,藏得很隐秘,但奈何她提前知晓了剧情。
姜念薇先是模仿他的字迹,写了一张文书,盖上了印章,然后拿着钥匙直奔库房。
现在正好是府中侍卫换班的时候,她便趁机打开门溜了进去。
库房之中,皆为这些年来史俊贤搜刮的民脂民膏,姜念薇没有放松警惕。
由于这些天一直饮用泉水,她听觉和视觉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甚至于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借着夜明珠的光亮,她开始搬运库房中的物件。
绫罗绸缎,玉石珠宝,鹿茸人参,金子银票,通通被她收到了空间之中。
几分钟的功夫,库房里已经被她搜刮的一干二净。
离开库房之后,她便顺着密道的位置正打算出去,却在密道出口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澜煦微微皱眉,“爹娘担心你,让我跟着你,结果你却在此处消失不见了,所以我便在此守候。”
姜念薇见事情败露,便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出来,“无意间知晓这处密道,我便想办法偷到了史俊贤的印章,有了这个玩意儿,就可以打开城门,将流民放进来。”
姜澜煦瞬间明白了过来,“你原来是这个打算。”
“另外,我搜刮了他的一些财物,大哥,我想要你帮一个忙。”
她正愁着无法将这些银两发放出去,正好大哥擅长轻功,便可将此分发给贫民区的百姓。
兄妹二人分头行动,姜念薇书法极佳,模仿了史俊贤的字迹,盖下了印章。
又装成府上人的模样将文书送给了守城门的将领,将领虽有疑惑,可文书不是伪造的,印章也是货真价实的。
便按照文书上所言,将流民放了进来。
瞬时间,一大批流民蜂拥进淳州城中,而此刻的史俊贤和秦子谦还在青楼里醉生梦死,压根不知道外面发生的情况。
姜念薇又用银子收买了流民中的几人,让他们散播史府分发粥粮,所有人都可以前去领取。
也不知道是谁开了头,史府的大门被撞了开来,一群流民冲了进去,将史府洗劫一空,后院的姬妾趁乱卷着银钱逃跑了。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姜念薇又若无其事的回到了驿站中,正好大哥也将银两分发完毕了。
此时正值清晨时刻,驿站地处荒僻,丝毫没有收到波及。
天刚蒙蒙亮,差役们便押送着他们继续赶路,而秦家由于受到了特殊照顾,并没有在此次的队伍之中。
等到日晒三竿之时,他们已经在淳州城的周边地带了。
待史俊贤和秦子谦醒来之后,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史俊贤赶回家中,发现宅子早就被洗劫一空,大为恼怒起来,大声
姜念薇心中一动,原来她的计划早就被他发现了。
确实,身为权势滔天的煜王,肯定知晓身边人物的一举一动。
百里昭捏起她的下巴,“你究竟是何人?接近孤又有何目的?”
姜念薇就算是直视他充满戾气的双眸,也不曾畏惧,反而是直接迎了上去。
船坊中突然升腾起一阵异香,百里昭轻轻蹙眉,未曾料想到竟然有人提前在船坊中点燃了欢情香。
姜念薇并不想伤害他,百里昭是秦子谦最大的敌人,要是他死了,还有谁有这个实力可以和他斗,她肯定是不会伤害他的性命。
只是船坊出现了连她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两人一时间
“甚好,那日后你便随侍在我身侧吧,对了,你可有名字?日后我又当如何称呼你呢?”少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小姐,您唤我什么,我便叫什么。”
桃枝满心怨念地嘟囔道:“他只让小姐你碰。”
姜念薇略作迟疑,轻轻叹息一声,“既然你执意留下,那便留下吧,只是此后,随在我身边恐怕要受苦了。”
“无论小姐日后怎样,我都愿誓死相随。”他眼神坚定,说话一字一句,认真的模样煞是有趣。
“别来沧海事,语罢暮天钟,那你就叫沧海吧。”
少年那原本阴郁的面庞,终于露出了一丝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好,沧海愿永世跟随小姐!”
姜念薇与他交谈完毕,忽然想起一件事,上一世,这位少年也曾留在她的院子里做着那些默默无闻的琐事。
他只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家丁,因不愿背弃她,被远山侯府的恶势力残忍地殴打致死。
如今留在她身边的桃枝与沧海,上一世皆是为她而死,这一世,她定当护他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