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竟然不仅治愈和净化了她的肉体，还进入了她的神识。净化了她识海里所有的恶念和怨恨……
她的识海中变得一片澄清，不仅可以感觉到温和平静，甚至能感受到快乐和慈悲。
换一句话说，似乎满脑邪恶和复仇的姬幻似乎变成了真善美的白莲花……
怎么会这样？！
也许是受伤太严重，或者是潜意识里想逃避，即使完全清理了毒素，甚至还增添了精气，姬幻闭着眼并没有醒过来。
他急切地看向姬幻的断手，满怀希望。却得到了更大的失望。
奇迹并没有发生。断手那里除了彻底愈合，看不到重新长出的迹象。断手瞬间再长出来，对于他们这个级别的来说并非难事。再不济，伤口上有剧毒，也会长出一小截新的，再慢慢花时间休养长大。
像姬幻这样实属罕见。
其实刚把姬幻带回洞府之时，已经试了所有法子帮她生出右手。包括各种灵丹妙药，还有他自身的法术。都没有用。
也许天道轮回，从来不会放过谁。造下的因果，总归要还。不是所有的病都有得医。
这些鲜血喂给姬幻之前，曾存在于无天掌中所构建的虚空之中。此时残存的几滴也沁入了他的身体，他的识海……
虽然才几滴，却依然发挥着巨大的灵力……
他内观自己的神识，竟然也被净化了一部分……
竟然发自内心地感到了久违的一丝丝喜悦。他惊觉嘴角怎么有了微微向上的弧度。
哪怕是微微的。对于他而言，也极为罕见。
然而这样的感觉只是一瞬。他要复仇。要那些曾经故意设计伤害他和姬幻的人通通去死，通通付出代价！！！
他才不要什么慈悲、平和、善良和宽恕！他曾经与这个世界为善，一心修行传法。这个世界，那个灵山，却始终背弃他，玩弄他！
他是无天！他绝不允许别人的意志融入自己的识海！
无天奋力试图分离出那融入他身体和识海里的几滴鲜血。却发现彻底地找不到踪迹。
成为至尊强者的五个条件，白芸显然具备了第一个，血脉强大！
他听闻九尾狐族的心头血为至宝。其中以九尾银狐族神性最高。听闻九尾银狐的王族之血可以解万毒，破百邪。
甚至有传说，甚至可以将养不幸陨落的大罗仙体，直到轮回转世，神魂苏醒后可融合仙体，找回原有的修为和记忆。
白芸的神力在修仙界压根不够看，但她的血具备如此强大的净化能力。很可能太古九尾狐嫡系血脉，甚至很可能是王族血脉或者祭司血脉！
在上古时期，各个族类，包括天庭均有祭天的传统。祭司与皇族同根同源，均来自于上古的皇族。祭司一般在皇族内由天选产生。
后来大多数族类，将祭司与皇族分开，成为两个系统。祭司专心地从事灵性修行、与天道沟通、灵术研发和传授。
下一任祭司可能是上一届祭司的子嗣或徒弟，也可能来自皇族特别有灵性的后代。大多族类的祭司要求守贞。九尾狐族的祭司守贞不是必须，但只可婚配给本族狐帝，否则将会遭受严重的天谴。
但有一种情况，祭司必须守贞。那就是千载难逢的天选圣女，传闻其降生对于九尾狐族和世间都是至祥至瑞之兆。而这圣女传说体质特殊，骨头和血肉均不一般。
所以如果白芸是祭司血脉，那就更加强大！如果是圣女，那就更不可限量！也许甚至可能出现返祖，具备沟通天地，能修习诸多高阶法术的能力！
这些都是他在做天帝三十三年无聊时，在藏经阁随处翻阅各族秘辛时无意中看到。直到今天，才真正见识到其神奇之处。
但这只小狐狸似乎又不仅仅是九尾狐族的血脉。没有典籍记载九尾狐可以掌中生莲这种异能。
无天盯着站起来摇摇欲晃的白云。这小狐狸还很倔，眼神凌厉地看着他，满不在乎地用衣袖擦掉嘴角的鲜血。
“我跟你拼了！”
无天随手祭出一串珠子。
白芸直接手脚都被捆了起来。奋力挣扎，却完全动弹不得。
无天再次祭出天眼和神识，依然无法看透白芸的身体。被一层朦胧的薄雾完全遮掩，隐隐约约透过来一些星星点点的亮光。
那亮光是什么？
无天用神识化成一把扇子，猛烈地扇动。那层薄雾却似乎有自己的神识，气人地一动不动，反而愈发浓密，直接遮得严严实实。之前透出的亮光此时完全隐匿不见。
他以前的经验表明，至少要大罗金仙级别以上，在他的天眼下才有这样彻底的隐藏能力。
这里面肯定有惊天的大秘密！
这是无天作为魔罗的逆天直觉，也是作为一个三界强者的基本修养。
“你在看什么？！”
白芸瓜子脸涨红，一脸怒气。将手护在胸前。她有一种压根像没穿衣服的恐怖感受。对方这个黑衣人怪异的眼神似乎将自己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在看你。”
无天挑了下眉，语气平淡的就像在说“我在吃饭”那么自然。
在他心里，确实如此。有吃饭的认真，没有偷窥美女的下流。
看出来白芸血脉不凡后，他打算把真身小狐狸整只炖了，配合几味灵药一起做成药膳羹。当然姬幻一向喜欢吃烧烤。加点孜然辣椒粉，味道喷喷香，给她补补身子，应该也很不错。
“再看，我把你眼睛挖下来！”
白芸气急了，想跺脚，动了动，结果一个身子不稳，差点摔倒。却被无天单手扶住肩膀。
“从内到外已经看完，好看。现在要亲自摸摸看。”
无天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的心中只有姬幻。
看小狐狸用的天眼，功能在于透视，不是偷窥。直接穿透皮肉和识海那种。
就跟杀鸡要脱毛，宰鱼要去鳞一样。试想，你要宰一吃鸡，把它炖汤，难道你会对你手中的鸡产生占便宜的色心？
只是白芸此刻如此娇羞和气急败坏，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莫名其妙，他就很想戏弄下这只小狐狸！
恐吓她想要摸摸看，其实也只是因为看不清楚她的骨骼和识海，想考察下手掌和手臂。
无天一手扶着被捆住的白芸肩膀，一手翻开她的手掌，细细地描摹下她的掌纹，又随手捏了捏她的胳膊。
若有所思地又从头到脚把白芸打量了几眼。
看来瘦得很。炖汤估计油水不足。要想汤香，还是肥点好……
无天摇了摇头，不免觉得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