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沿着江边,往回赶。半道上,赶车的小厮心绪不宁,微皱眉头。
“安公子,我们村有个传说,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小的家住魔镜村。相传五百年前,一面镜子从天而降,村民都想占为己有,不惜大打出手。诡异的事就这么发生了,镜子在谁手上,不过一个晚上,那人就会变成一具白骨。把镜子扔掉也没用,那镜子会自己跑回来。”
“传说罢了,当不得真。”
“安公子,魔镜的故事是真的,我们祖祖辈辈口口相传,错不了。我们村的祠堂里至今挂着降魔人的画像。”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去找降魔人?去哪里找降魔人呢?”
小厮思虑片刻,认真地回道:“公子,这个问题,小的回答不了。毕竟那是五百年前的事情,估计那位降魔人已身归黄土。
不过据说,若将镜子送给别人,送出去的那人就会没事。要不咱们把它送给路人吧?”
安天生脸上没了笑容,怒道:“如果你说得是真的,那岂不是害了别人性命?若是假的,那我不成了危言耸听?把镜子扔江里吧。”随即掀开车窗帘,将镜子扔进江中。
“额…公子。”小厮正想再说上几句,一看安天生的脸色,少见的怒容,赶紧闭了嘴。
安天生一行人投宿在一家客栈,半夜,蓝莹听到动静,往边上一摸,白珠不在床上。
蓝莹起身下床,点亮蜡烛。借着幽暗的烛光,见白珠正对着大门,站在门口处。白珠光着上半身,不停地扭动身体。
蓝莹感觉不对劲,走过去搭白珠的肩膀:“白珠,你没事吧?”
白珠毫无回应,继续脱裙子。蓝莹这才确定白珠不正常,一个手刀下去,白珠当即晕厥。
蓝莹将白珠放到床上,帮她穿好衣服,只当她在梦游,便又睡去。
第二天早上,蓝莹下床,喝了一杯水:“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白珠抱着紫红色被子,坐在床上,一脸羞涩:“昨晚......我好像做了一个美梦。”
低头将脸埋进被子里,“梦到一个帅哥,他在脱我的衣服。”
蓝莹饥笑道:“平时看你一本正经,原来也是一个花痴。”
“好帅好帅滴呀,我都没法跟你形容。”
蓝莹用鼻子发出冷笑声:“你可别跟我形容,这么爽,你自己慢慢回味去吧。昨天半夜,我看到你站在门口,在脱自己的衣服呢!我叫你都没反应,跟中邪似地。”
说着打开门,蓝莹僵直在门口,一动不动。
白珠下床,喝下半杯水,见蓝莹一直没动静,笑道:“你干嘛呢?学我中邪?”
蓝莹一副阴森森的样子,幽幽地道:“我找到你昨晚梦里的帅哥了。”
白珠伸出脖子,往外一瞧,没看见任何人,笑道:“有个鬼呐?你别老吓唬我。”
蓝莹还是一动不动,白珠出去一瞧,只见门口摆着一面水淋淋的镜子。
“啊!”
安天生等人听到叫声,跑出来,只见蓝莹倚在门口,面无表情,像个呆子一样。
白珠捂着脸,尖叫着跑出来,迎面抱住安天生的腰,叫道:“它回来了,它又回来了!”
龚护卫一脸不悦,握紧拳头,欲言又止。
安天生一个眼神示意,龚护卫拿过镜子,道:“的确是我们扔掉的那面镜子。”
小厮惊恐而慌乱地叫道:“公子,我说什么来着,这镜子扔了也会自己回来。完了完了,我们都得死,谁也逃不了!”
安天生皱起眉头,大感不妙:“莫慌!这镜子可能真有问题,但我知道一个地方,也许能解决它。快!我们现在就去那里。”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广源寺”。
“大师!”安天生跳下马车,大叫道。
大师停下手中的扫把,抬起头,倏地愁云满面,大叫一声:“你们都别进来!”
安天生正将一只脚跨过门槛,听到大师的话,又诚惶诚恐地缩回门槛外。
“有个东西跟着你们。”
“您是指这个吗?”安天生从怀里取出镜子。
大师快步走到门口,掏出一块红布,将镜子包裹严实:“此物乃大凶之物,每隔三天吸食一次人血,看样子,它不日前刚吸过血。”
它吸食的人是难道是婆婆?安天生惊疑地问:“大师,这镜子吸食人血后,人会一夜之间变成白骨吗?”
“光吸食血倒不至于变成白骨,不过我也曾遇到过一夜之间变白骨的事情,貌似吸食的不光是人血。”
安天生心中疑虑重重,预感到魔镜里藏着重大的阴谋。
“贫僧要对各位施主施以护身咒,以保诸位不受伤害。”
无忧大师绕着一行人念起咒语,刚一念咒语,一股奇异之气弥漫在空气中,无忧大师撅着鼻子,一嗅,“安施主身上可带着其他东西?”
安天生摇摇头:“大师,我没带特别的东西。”
大师思考片刻,也没想出来这奇异之气是何物,继续绕到蓝莹面前。
边上的小厮一震:“这不是画像上的降妖人吗?不可能不可能,那是五百年前的事情,怎么会有人活五百多岁?
可是除了头发,五官、身形等都和画上的人一模一样啊!”
蓝莹笑问:“大师好面熟啊,不知如何称呼?”
大师一掌侧立于胸前,一念佛号:“贫僧无忧。”
蓝莹盯着大师,“哼!”一声轻笑。在白珠耳边悄悄问,“这位大师像不像玄山葱?”
白珠皱起眉头:“玄山葱?姑姑的情郎?”
蓝莹诘笑道:“就是他!小时候,师父常带我去姑姑那里,每回见到姑姑,她都在欣赏玄山葱的画像。这张脸,我见过无数次了,不会认错。”
“他不是找飞天精灵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白珠悄声问道。
“谁知道,亏得姑姑整日以泪洗面,一把年纪还没嫁人,就为了等他。可他消失一千多年,把姑姑害惨了。”
“唉,也不知道玄山葱哪点好,让姑姑如此痴情。”白珠撇撇小嘴。
“他哪有什么好啊,痴情是姑姑的家族遗传,她的弟弟泽王不一样单身吗?自己带大小公主。说实话我挺羡慕小公主的,我怎么没碰上这么好的爹?”蓝莹垂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