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子剑 第20章 古怪的黑雾

剑宫四院,各有不同的大殿,通体白玉构造,高大恢弘。

见到薛子仪后,云缺先行见礼。

“你有溢灵类的法器?”

薛子仪示意云缺坐下说话。

溢灵法器是个统称,形状各异,有手套手镯或者戒指,用处只有一个。

外溢灵气。

溢灵法器相当于一个介质,通过消耗灵石,达到外溢灵气的效果。

而外溢的灵气,能让没有修为的武者甚至凡人暂时激发法器,斩出威力不俗的剑气。

斩出剑气的概念是手不离剑,溢灵戒时刻与法器接触才行,分开立刻失效,想要驾驭飞剑腾空是做不到的。

雁门镇的褚犀,当初进试剑楼的时候就带着一件溢灵法器。

云缺也想过买一件,如果有溢灵法器他更有把握通过试剑楼的测试,可惜太过昂贵根本买不起。

此时见大师姐询问,云缺只能点头承认。

他一个剑仆可无法催动封雷剑里的雷霆之力,不承认的话肯定被人怀疑。

薛子仪没什么意外。

许多豪门贵胄都有财力买一件溢灵法器,云缺可是堂堂侯爷。

“封雷剑怎么还在?”

薛子仪看到云缺身后背着的长剑,诧异道。

“也许剑里的雷霆不止一道。”

云缺说着将长剑递了过去,其内的剑魄早已抽离。

在他想来封雷剑肯定会被大师姐收回去,毕竟自己明面上只是个没灵根的剑仆,对北院毫无用处。

薛子仪查看良久,如刀般的柳眉渐渐锁紧。

她想不通为何封雷剑没有随着雷霆的激发而毁掉。

“没准封雷剑里封着好几道雷霆呢。”马庸道。

薛子仪听着有点道理,道:

“当初师尊赐下此剑的时候,只说过雷出剑毁,确实没说究竟有几道雷霆,也许不止一道,看来是我理解错了。”

说罢薛子仪重新将封雷剑交给云缺。

这下云缺有些意外了,一时没去接剑。

“师门已拜,你始终是我的小师弟,拿着,剑是你的。”

薛子仪将长剑放在云缺手里,凝重道:

“想必你听说了我与东院钱玉袖的赌斗,今天叫你来是告诉你,剑子之争的赌斗就此作罢,你无需替我和北院去竞争剑子,这场赌斗当我输了。”

云缺听完没说什么,倒是旁边的马庸立刻焦急的道:

“云缺能赢那宦知一次,没准剑子之争的时候还能赢第二次!”

“不要妄想!如果对方不曾大意,云缺绝对无法获胜,再强的武者,也赢不了修士。”薛子仪坚定的摇头道:

“距离剑子之争还有一个多月,这段时间以雷灵根的天赋,提升一两层修为轻而易举,如果到了第四层,人家就是名副其实的炼气中期修为!以云缺的能力,拿什么和人家斗?”

马庸不甘心道:“可剑石是大师姐母亲的唯一遗物啊!”

薛子仪凄然一笑,道:

“愿赌服输。”

随后薛子仪转向云缺,道:

“此事与小师弟无关,是我鲁莽,中了钱玉袖的算计,你千万别对那个雷灵根再出手,见之则避,切记,逞强等于找死!”

虽然道理浅薄,却是金玉良言。

这位大师姐是在为云缺着想,不愿弱小的师弟出什么意外。

云缺的心里一暖,表面上答应下来。

临近黄昏,天边乌云弥漫,大殿里变得阴暗。

云缺觉得脚下涌起丝丝凉意。

剑脉的敏锐,令他能察觉到极其细微的变化。

低头看去,大殿的地面竟隐约浮现出一层暗淡的黑雾!

“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薛子仪语速极快的说道,马庸更是神色微变,急匆匆拉着云缺离开大殿,并关好大门。

大殿里再无动静,一片死寂。

走出很远,云缺才问道:

“马师兄,刚才大殿里好像有些特殊的气息。”

他没说黑雾的事,改为概念更为模糊的气息。

“啊?是么,我怎么没发现?呵呵,也许是大师姐的气息,她最近修炼太过疯狂,有时候会不受控制的外溢剑气。”

马庸的解释显然在敷衍,云缺没在追问。

冷清的北院并不简单,不知藏着什么隐秘。

回到住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云缺依照惯例,打算吸纳剑气稳固剑脉。

每天他都需要吸纳法器中的剑气,否则剑脉会出现不稳定的状态,就像饥饿到一定程度的野兽,没有食物就会反噬自身。

剑脉不仅带给云缺强大的根基,也带来了巨大的风险,可以说利弊同在。

运转心法,云缺感知到剑脉今天居然很稳定。

“怎么回事?”

疑惑间,他隐约猜到了什么。

“难道别人的剑气,我的剑脉也可以吸纳吞噬!”

云缺从惊疑渐渐转为惊喜。

白天只和宦知交过手,硬挨了一记携带雷电的剑气攻击,晚上便出现剑脉稳定的情况。

“如此说来,以后只要别人用剑气砍我,就等于助我修炼!这……够爽!”

云缺兴奋的挥了下拳头,但很快冷静下来。

借用别人剑气修炼,不会那么顺利,否则亡叔早就说了,不会故意瞒着。

想到自己的肉身,云缺大致明白了关键。

“宦知的攻击,其中雷电与大部分剑气被内甲挡掉,剩下小部分剑气进入我的本体,被剑脉吸收,相当于层层过滤的毒液,最后变成能让人喝掉的清水。”

“无法利用别人的剑气,是因为我的肉身脆弱,如果本体足够强横,就能吸纳外来的剑气!”

“以后有机会得找找强健自身的法子,听说炼体法门能淬炼肉身,不知剑宫里有没有。”

猜测出真相后,云缺对剑宫的生活愈发期待了。

……

剑宫东院。

没牙的宦知跪伏在空旷的大殿内,低垂的目光充满仇恨。

“求师尊替弟子做主!”

辜邵阳坐在大椅上,漫不经心的品着一杯热茶,道:

“输给个剑仆,你还真给东院长脸呐。”

“可是师尊……”

宦知刚想辩解,看到长老瞥来的冷冽目光,他立刻选择了闭嘴,不敢言语。

大殿里只剩下喝茶的轻微响动,安静而压抑。

一刻钟之后,辜邵阳放下空杯,道:

“剑宫有剑宫的规矩,就算我进了斗剑场也得遵守规矩,你自己的仇,自己报。”

威严的声音里,一个灰黑的瓷瓶落在宦知手上。

看到瓷瓶,宦知难以抑制的爆发出喜悦之色,犹如醉鬼看到了美酒,连连叩谢。

“如果不能一击杀敌,就不要轻易出手。”

“弟子记住了!一月后的剑子之争,弟子必能手刃仇人!”

宦知将头埋得更低,大礼参拜后退出了大殿。

辜邵阳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悠哉的品着。

对于罕见的雷灵根弟子,这位东院长老好像并不那么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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