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河妖退走,灵剑宗众多的弟子们纷纷瘫倒在地。
与妖群的恶战,成了弟子们难以磨灭的一场记忆。
人们后怕不已。
对七涧的忌惮提升到极致。
接下来的几年之内,基本没人敢去七涧历练。
等到远处的黑烟尽数消散,陈词等长老们完全放心下来。
从今日起,黑水涧列为禁地,不可探索。
陈词凝重的下达了命令,并派遣隶属天泉峰的一位结丹长老前往黑水涧外围区域监视,若河妖有异动,第一时间回报。
灵脉内最后一只蛊虫究竟是何物?
陈词本打算询问李闲云,结果四下看了看,没见着人。
师叔回去睡觉了。
云缺道:师叔让我告知大长老,灵脉里的蛊虫已经被封印,用些手段即可取出。
陈词听完沉吟了稍许,望向棋老道:
我们取出蛊虫,还是暂时不动,将其留在灵脉里。
当然取出来才行!棋老沉声道:唯有分辨出蛊虫真相,才能推断出幕后黑手的真身,把灵剑宗折腾到如此地步,这笔账岂能不算!
童长老可有把握取出蛊虫?陈词望向童妙双。
问题不大,需要耗费些时间。童妙双道。
那便有劳童长老了。陈词凝重的道。
灵剑宗以修剑为主,像童妙双这种精通御兽法门的长老可不多。
童妙双点头答应了下来。
此间事了,长老与弟子们准备回归山门。
云缺当先离开,转头进了万蛇涧。
他要看看万蛇涧到底会不会稳固住,始终留在十六洞天。
见云缺的身影消失在山涧里,无论长老还是弟子们齐齐现出羡慕之色。
万蛇涧涧主,今后这名头怕要传遍整个云州修仙界了。
一涧压百峰!筑基第一人,风头无两啊。
什么筑基第一人,满宗门长老有一个算一个,谁敢说自家战力在云缺之上?人家的涧主可不是空有其名,那群蛇妖又不是摆设。
筑基境修为,力压满门金丹,算得上旷古奇闻喽。
只要万蛇涧的蛇群别往宗门里爬就行,今后谁来十六洞天修炼恐怕都得提心吊胆的。
议论纷纷中,人们的身影散去,回归各自所在的山峰。
十六洞天之外,很快安静了下来,空荡荡,唯有淡淡的血腥气息久久不散。
桃花峰。
棋老与陈词的身影一前一后抵达。
宗主陨落,绝非小事,必须查看一番才行。
宗门不能无主,棋老认为,下一任宗主的人选,该是何人呢。陈词道。
身为大长老,陈词早已做好接任宗主的准备。
只要棋老点头,他有把握争取到过半峰主的支持。
大长老的名头虽然响亮,可归根结底还是长老,宗主,才是名正言顺的灵剑宗之主。
你想当宗主?
棋老早看出陈词的心思,哼了声道:先查出谁在针对咱们宗门再说罢,偌大的灵剑宗,被人牵着鼻子走,一个个的全是饭桶!你们当长老的若揪不出幕后黑手,我就支持云缺当宗主!
啊?
陈词怎么也没想到棋老会选云缺。
满打满算云缺进入灵剑宗还不到一个月,哪有弟子入宗门一月就当宗主的。
顾红鱼再怎么说,也是出生在宗门,父亲还是上任宗主。
缺有什么背景身份?
说出去谁也不服啊。
那云缺才加入宗门半个多月而已,没有跟脚不说,修为也太低,让他当宗主,太草率了点。陈词道。
人家能驾驭万蛇涧,你们谁能?
棋老一句话,把陈词怼得哑口无言。
两人说话间走到桃园深处,见顾红鱼正斜倚在一棵桃树下,旁边是孤坟。
棋老,您来了……
顾红鱼虚弱的开口道。
这一声棋老,惊得两人豁然顿足。
丫头你没死!棋老错愕过后,紧走几步来到近前。
顾红鱼气息十分微弱,脸色苍白,但呼吸犹在。
云缺说你已经陨落,难道他在说谎?陈词惊疑不定的道。
他没说谎……
顾红鱼虚弱道:我在黑水涧受了些伤,正修养的时候云缺寻了过来,我恼他无礼,便用傀儡戏弄了他。
原来如此……现在伤势如何了?棋老担忧的问道。
宗主的傀儡术造诣很高,这一点很多长老都知道,陈词与棋老很清楚顾红鱼的傀儡确实有以假乱真之效,并未怀疑什么。
服下丹药后,已经好了很多,修养些日子应该就没事了。顾红鱼道。
哎,可怜的丫头。看書菈
棋老看了眼孤坟,叹息着摇了摇头,道:桃花峰连个服侍的丫鬟都没有,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棋老放心,我已经习惯了,况且,我还有傀儡陪着。
顾红鱼抬了抬手,立刻出现一个青衣小帽的仆人将其搀扶起来,那仆人目光呆滞没有呼吸,看起来像活人实际是个傀儡。
好好养伤,缺什么灵丹就找陈词要,他不给,你来找我!棋老硬气的道。
陈词满口答应,当场留下十余粒价值不低的灵丹给顾红鱼。
等两人离开了桃花峰,顾红鱼脸上立刻浮现出痛苦神色。
她掀开衣襟,看了眼自己的身体。
新换的衣衫之下,空荡荡,仍旧存在着可怕的大洞,只是血肉边缘正在生长着肉芽与白骨,甚至内脏也在缓慢生长,不断聚合。
顾红鱼的身体如同个傀儡般,充满了诡异。
回转天石峰的路上。
周静姝与几位要好的同门谈论着此战的离奇。
那云缺真古怪,竟能控制蛇群!万蛇涧我去过几次,十分凶险,筑基后期也得小心翼翼。
据说龙蛇树下的蛇巢最为危险!人家居然敢随便出入,我都没见过龙蛇树长什么模样!
静姝师妹与那云缺同样来自大燕皇城,快给我们讲讲,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呀!
周静姝被几个师门姐妹围住,叽叽喳喳的询问着。
他本事可大了!朱山寺以剑意破虫阵斩妖僧,北伐横渡寒水河以灵符铺路挽救上千军兵,寒水城中剑开天门,引十万尸军对战血蛮!
对云缺过往的经历,周静姝如数家珍,脸上带着自豪之色。
几名女弟子听得惊讶连连,都想听听仔细经过,对云缺愈发好奇了起来。
周元良跟在妹妹身后几丈远的距离。
周静姝越是如此模样,他这个当哥的就越是垂头丧气,替自家妹妹惋惜。
暗恋有什么用,你得鼓起勇气去争取才行,真是个不开窍的丫头……
周元良无奈的想着,他瞄了眼前边的几个女弟子,目光停留在身段极好的那位柳师姐身上。
对方的肚子,好像比之前又大了一些。
不知为何,周元良觉得心里有点慌乱,一股寒气从脚底冲到头顶。
别看在皇城里荒唐度日,浪荡不羁,周元良对危险的察觉极其敏锐。
此时,他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哎呦!
周元良顿住剑光,栽歪着身子喊道:静姝啊,过来帮我下!
周静姝正给同门讲述云缺的经历呢,听到呼喊,满脸不耐烦的回头看了眼,对身旁的姐妹们道:
我哥一天就喜欢整些幺蛾子,我去瞧瞧,你们先走,等回去天石峰我再继续给你们讲。
几名女弟子笑着当先飞走。
你又怎么啦?周静姝来到周元良近前,没好气的喝问。
脚趾头抽筋了好像!周元良龇牙咧嘴道。
周静姝这个气呀,正准备好好数落一番这个没用的哥哥,突然在两人前方传来一声闷响。
那位柳师姐,竟肚腹炸裂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