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两两对视,笑着应了下来。
主人家邀请,自然没有不去的的道理。
三人前后脚走出门来,门外等了几个自己人,一行人顺着走廊往前走,管事挨门进去请。
“......这位公子,我替您请个府医吧......”
房间里的人有气无力说了点什么,门外的人听不清。
秦尉打量着笑桃庄客房院落的摆设,园中有草木,檐廊有雕花,华而不奢,简洁大方,也算雅致。
客房的位置也不会显得尴尬,吵闹不到主人,也不是被处置于角落冷落。设计的人心思灵巧。
管事走出门来,对着站在前头的风月姑作了一揖,“这位夫人,令教这位公子染了风寒,我本想替他寻个府医来看看,但他拒绝了。”
留宿的公子若是在他们笑桃庄一病不起,恐怕他们也有点责任,对方又是江湖门派,未免生恶,管事自然及时说明情况。
秦尉记得这是明临风的房间,担忧地皱起眉头,扯了扯年初的衣袖,“年初,你去看看。”明临风向来懂事,这个时候怎么会不肯看医生?
年初闻言点点头,扯上文源进屋里去看。
面上倒没什么,大家心里哪能没数。
明临风自然是昨晚被余霏霏丢到屋顶上吹了一个时辰冷风给冻出毛病了,现在心里赌气不肯看大夫呗......
没一会儿年初就走出来了,“有点体热,文大哥看他一会儿就好。”
管事见客人自己解决了,不过自己府里人的手自然更好,笑着引西和教一行人继续走。
成雪江等人天没黑就跑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还有的脾气古怪,不愿前往,因此赴会的长老只有燕婶和月无责。
月无责此人常年闭门不出,也没见过他来吃饭,这次出门,秦尉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模样,但从未交谈过。
他身材高瘦,穿着一身灰白色的长袍,沉稳两个字像刻在脸上似的。
永远低垂眉眼,永远安静。
最前头的房间是杜今时的,他此时披散头发立在书架前,许是在找睡前消遣。
听了众人来意,随手系住长发,随着众人走。
他是教主,自然而然站在人群前面,也站在了秦尉前面。
夜风拂起他的长发,偶尔会轻轻撩过秦尉放在身前的手,凉而柔软。
比羽毛还要轻,比吻还要动人。
秦尉好几次忍不住想伸手捉住那缕顽皮的长发,但又怕扯到杜今时被他发现,只敢小心地摊开手心,让那簇乌云一次又一次的划过手心。
在管事的领路下,不久就到了待客的厅堂。
主位上坐着笑桃庄的庄主夫人,身后站着的是两个扎着姑娘髻的俏丽少女。
他们到的时候,三人正在主位旁笑作一团,一派家庭温馨。
管事在厅堂入口处就向众人介绍了,“诸位,里面的是我们夫人和我们大小姐二小姐。”
“夫人,小姐,几位客人到了。”
庄主夫人摆手叫女儿们往后站,这才悠然起身虚迎了一手。
待略微客套一二,众人落座,丫鬟一一为众人奉上茶水点心。
秦尉这种没什么特殊身份的小透明自然还是乖乖坐在靠后的位置,默默听着“大佬们”聊天,她就喝喝茶水吃吃茶点。
笑桃庄名字好听,糕点也好吃,秦尉捏着铜钱大小的粉白色糕点往嘴里塞。一个接着一个,一口茶水一口糕点,吃的不亦乐乎。
余霏霏也心不在焉的跟着她吃,秦尉约莫猜到余霏霏脑子里在想什么,多半是明临风发烧的事情,她也说不上话,最后索性不说。
“西和教杜教主,久仰大名了。”那庄主夫人笑的意外的和善,仿佛真的如她所言似的。
杜今时颔首浅笑,“笑桃庄主夫人才是百闻不如一见。”
秦尉看着这番模样的杜今时,还是觉得诧异。他可不像是会这样说话的人。
在她印象中,杜今时俨然是个社交白痴。
庄主夫人嫣然一笑,随后道:“我身后这两个,一个是我大姑娘,陶梓然,另一个是我二姑娘,陶梓琴。梓然梓琴,快来拜见西和教主。”
一紫衫一粉衫的两个千娇百媚的姑娘像一朵朵浪花儿似的卷上来,屈膝行李。
“见过教主。”
“有礼。”杜今时微微拱手还礼。
两位姑娘略带羞涩地瞄了面前的黑袍青年一眼,微微红着脸退回母亲身后。
她们深居笑桃庄,又是未出阁的姑娘,少有机会见到青年人,还是如此俊美锐利的年轻人。
当众见礼,自然而然地羞涩起来。
秦尉看的有些闷闷的,她连脸红都不敢让杜今时瞧见,哪里有如同陶家姐妹般光明正大的时候呢。
?中间庄主夫人一直与杜今时攀谈,等到结束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出了厅堂,依旧是管事领着众人往回走。
第二日恐怕是走不了了,明临风的体热没那么容易好,天气也有些不好。
他们出来时天上乌云遍布,似是要狠狠下上一场,不淹一座金山寺不罢休似的。
“杜教主,昨夜一场大雨,今日园中的花儿开的反倒更好了。不若,梓然带教主到园中走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