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推移。
大概过了半天的时间,慕怜月才幽幽醒转过来。
她看着自己这便宜徒弟,恢复了那种无所谓的语气,红唇微动,问:
“摇光秘术,你已经得到了吧?”
苏觉乖巧的点头,这种事不用隐瞒,慕怜月肯定知道。
“那好。”
慕怜月掏出竹筒酒,应了一声,又灌两口,才轻声道:
“现在,这摇光秘术,只有你和为师会,你不说我不说,就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切记不可以外传,会给你引来杀身之祸的。”
苏觉听着,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一样。
七绝秘术,任何一样,于整个东荒来说,都是至高无上的秘术。
如果走漏风声,说不定会有不怀好意的人,产生觊觎之心。
杀人夺术,强行搜神,这种事情在漫长的历史上,发生过太多次。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苏觉懂这个道理。
“那师尊,太琼的动静,该怎么解释?”
天罚大界覆盖整个苍穹已经好几天了。
在此期间,苏觉都不敢离开慕怜月身边太远,周围狂暴的力量,像是能瞬间劈开整个山河。
这种情况下,摇光的其他人又不是瞎子傻子,肯定会问起来。
所以,必须趁现在赶紧统一口径,问起来两个人要说的一模一样才行。
“就说摇光传承再现,大地变动……你没看见那口泉水又开始流了吗?”
慕怜月随口应着。
她同样获得了完整的秘术传承。
且因为实力更强,她获得的东西似乎更多。
拿眼一扫,她就看见了那口重新流淌的泉眼。
这东西干涸之前,是有石海把它围住,然后开出口子,让他顺流往山下去的。
可现在,沟早就不见了,残留的石海里面,全是碎石头还有泥巴。
泉水喷涌而出后,无处可去。
用通俗的话来说,太琼峰上开河了已经。
“这么解释似乎也行,就是师尊你这反应大了点。”
苏觉麻了,伸手指指头顶。
这力量,别说守护这座山了。
劈碎十座太琼峰,估计也不成问题啊。
“你就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了太琼峰,我当然要小心谨慎不就完了,剩下的再问,你就说是秘密,没有我的意思不能外传,就行了。”
仰头灌酒,慕怜月把自己玩的炉火纯青的那一套,交给苏觉。
反正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瞎编,用来忽悠掌门师兄还有长老的,百试不爽。
随便改改,教给自己这便宜徒弟。
以他的聪明才智,自己加工一下,绝对没问题。
“啊这……”
苏觉乖巧的点头,师尊你开心就好。
果然,这就是那个他熟悉的慕怜月。
面对突然出现的祖师,那种谨慎,稳健,可能都是一种错觉。
“嗯,为师现在要散开天罚大界了,一会儿可能会有很多人来,你少说话就行,他们不少人对你有意见。”
看着自己这便宜徒弟。
慕怜月刚才就已经发现了,他体内的法力波动,达到了练气巅峰。
不过她也没什么意外,接受了太琼的传承,哪怕就是一只狗,都会出现些变化。
自己这便宜徒弟,除了体质,哪哪都出色,突破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可惜啊,还想蛮一下那群老家伙,等自己这便宜徒弟,开辟神海以后,再送出去吓吓他们。
现在看来,这个秘密是瞒不住了。
天罚大界只要散开,他们肯定会蜂蛹而至。
这些人中,只要有一个,凝神认真看苏觉一眼,他的修为也就暴露了。
顺势联想下去,傻子也知道,他修炼速度惊人。
进一步就会猜想到,他可能是蒙尘的神体。
越想越烦,慕怜月竟然产生了,不想解开天罚大界的打算。
但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该来的总会来的。
“师尊放心,弟子知道该怎么做。”
苏觉听着,表现出来了相当可靠的模样。
他心里清楚,那些长老都不喜欢自己。
如果一会儿,他们来了以后,自己做错了什么,被挑刺的话,慕怜月会更难办。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平庸,不说话,不做不错。
“嗯、开!”
慕怜月应了一声,接着骤然间抬手,对着天穹遥遥一握。
刹那间,那笼罩着整个天穹,直到肉眼可见尽头的滚滚雷云,飞速溃散。
无数条庞大到,仿佛亘古蛮龙复苏的万丈雷霆,尽数消失。
这一切,出现的极快,消失的也极快。
天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
太琼峰上,和煦的山风不止。
慕怜月静静地站在那里,身旁跟着苏觉,在感知中,无数道身影正在飞速靠近。
很快,太琼峰四周,落下来一堆看上去就老的不成样子的老头,其中还混杂着不少中年人,甚至紫袍掌座。
此刻,他们汇聚在这里,满脸激动,神情亢奋。
“怜月,太琼峰发生了什么,如此大动干戈?”
“天罚大界在宗门内出现,你可知影响有多恶劣?”
“某不是你太琼峰,出现了什么变数?”
一群老头子,飞速靠近,全都七嘴八舌,开始各种询问和质问。
毕竟站在他们的角度来说,宗门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天罚降世,他们不能稀里糊涂,什么都不过问。
而除开他们,还有一部分,纯粹就是看不惯慕怜月平常那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做派,但又打不过她的人。
此时,他们混迹在人群中,对着太琼峰破破烂烂的峰顶,一通摇头,开始各种数落,想以此塑造对立。
不仅如此,还有几位长老,他们落地以后,就直勾勾的盯着苏觉看,脸上还有眼中,都出现了浓烈的惊奇。
那种感觉,就像是已经发现他有法力,还是练气巅峰的模样。
苏觉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对着这群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师门长辈们,抱拳弯腰行礼,一句话也没敢说。
反正他铁了心,今天就站在慕怜月身边,当个哑巴,这总不能还挑他的错吧。
“我说你们这些老家伙,我在我太琼峰上做什么事,也需要你们来管,到底我是一峰掌座,还是你们是?”
看他们指手画脚个不停。
哪怕是见过无数次,慕怜月还是忍不住,不耐烦的反问。
她声音很大,瞬间就压过了在场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