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国有句老话:“久别胜新婚”。
虽然瓦伦丁还没有跟跟拉斐尔和邢一凰确定关系,但他们终究是同居过,三人之间的感情已经跟夫妻差不多了。
世间能有多少对恋人能在对方遇到危险时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又有多少人愿意舍身踏入未知领域,只为抓住那几乎看不见的希望?
像瓦伦丁这一家三口如此和谐的实在是太少了。
而且,拉斐尔和邢一凰不过是仅一年时间没见到爱人,瓦伦丁则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数千年,几乎快忘了泰拉大陆。
但他依然记得她们,清清楚楚。
所以啊,这次见面无论拉斐尔对瓦伦丁做什么他都愿意接受。
就算不止一个耳光,再多来几个,哪怕掏出守护铳对他打空弹匣,再用脚使劲踩屁股,瓦伦丁也是乐意的。
反正死不了,只要拉斐尔能消气,怎么都好。
他甚至有可能在痛苦之中感受到快感,觉醒全新的xp,哀求拉斐尔再多踩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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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相拥了很长时间,心中情绪也在双方的体温中逐渐舒缓下去,至少愤怒打人的情况不会再出现。
拉斐尔松开瓦伦丁,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直视着他的脸。
少年仍在抽泣,眼眶发红。他抹掉脸颊上的泪痕,眼角却仍不争气地落下泪水,楚楚可怜。
这好像还是自己第一次看到他哭的这么伤心。
“还疼吗?”
拉斐尔抬手盖住瓦伦丁发红的那侧脸颊,轻轻抚摸着,声音温柔。
她心中发紧,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
那些话想要表达的含义并不复杂,静下来好好说说都能明白,结果自己还是在怒气的作用下动了手。
现在火气消了,痛感又起来了。
……爱情真是一个麻烦的玩意。
“不疼。”
瓦伦丁缓缓摇头,止住颤抖,对上天使的目光。
今时不同往日,曾经的他心理软弱,也许会因为某件事痛苦流涕。但经历了时间长河的历练,此刻的瓦伦丁已经能很好的控制住情绪了。
时隔千年的相遇是一场情感爆发,现在已接近尾声。
“对不起。”
拉斐尔低声呢喃,捧住瓦伦丁的脸颊,在他的额头处轻轻一吻。
“不,没什么。”
少年安慰了她一句,抬起手想要再次拥抱住面前的天使,却看到不远处朝他缓步走来的邢一凰。
“好好安慰她。”
仿佛身后长了眼睛,拉斐尔没有转身,只是在瓦伦丁耳旁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松开了他,退到一旁。
相较于刚刚拉斐尔肉眼可见的愤怒,邢一凰就表现得冷静很多。她站在那儿,距离瓦伦丁不近也不远,脸上表情如常,那是那份冷漠在微微颤抖,眼中也多出几丝期待。
就跟以前,三个人在一起时一样。
贴在瓦伦丁身边的永远都是拉斐尔,他们的互动也充满欢笑。而邢一凰总是处在若即若离的状态,不主动靠近,也不主动疏远。
这也应该是一种自卑吧。
瓦伦丁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名为陈月的家伙。
但跟他不同的是,邢一凰很幸运。
因为有真心爱她的人。
“一凰。”
瓦伦丁主动向前,走到少女身边,抱住了她。
“好久不见。”
双臂紧紧箍住邢一凰的身躯,好似要将她揉进自己体内。
“好久不见。”
沉默许久,邢一凰才缓缓开口,说出了这简单的四个字。
她没有再流泪,双手紧攥住瓦伦丁后背的衣服,嘴角带着笑。
只要能再见到他就好。
只要能拥抱他就好。
只要能在一起就好。
邢一凰不记得瓦伦丁在泰拉世界做了什么,不记得那只雪白的狐狸,也不记得他私下里跟拉斐尔见面却没找自己的事实。
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他回来了就好。
感受着怀中颤抖的温暖,瓦伦丁想说些什么,喉咙里却跟塞满了东西一样,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有很多话跟拉斐尔说。临死之前做出那种决定的理由、在亚大陆跟圣女的历险、接下来一起生活的承诺……
三言两语讲不完,他能跟拉斐尔说一天一夜。
但是在面对邢一凰是……
瓦伦丁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讲些什么来引起她的兴趣。
回想从前,他们也没有多少促膝长谈的经历。
只有那次在切尔诺伯格的冬夜,瓦伦丁和邢一凰都喝醉了,坐在屋顶上谈了很多。
平时他们很少说话,尤其是拉斐尔出现之后。
他跟邢一凰之间多了一种默契,只需对视一眼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生活中充满了沉默的温馨。
往好了说,他们和谐得就像一对老夫老妻,日子幸福平淡。但这种平淡会很容易让人忽视对方的情绪波动,仍沉浸在温馨之中。
……
是该好好跟她交流一番了。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瓦伦丁跟邢一凰的拥抱是沉默的,但他们发泄出的情绪都在动作中。
很快,两人便分开了。
邢一凰看着他微微点头,退到拉斐尔身旁。
寻亲队伍里可不止她们,还有瓦伦丁的亲人,他的姐姐雷蛇。
“姐。”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娇小龙娘,瓦伦丁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真没想到雷蛇会过来,还拉着芙兰卡一起。
“脸怎么样?还疼么?”
雷蛇抬起头,摸了摸瓦伦丁的脸颊,双眼仔细打量着。
“没事啦,拉斐尔没用力。”
瓦伦丁笑了笑。
刚刚那一巴掌说没用力是假的,但现在他脸上的红印消失了也是真的。
免得让别人担心。
听到这话,雷蛇瞪了他一眼,但很快就软了下去,轻声叹气。
“你们之间的事……我说不了什么。”
“但她们都是很好的姑娘,我希望你别辜负那份感情。”
雷蛇知晓陈乐的事,也明白拉斐尔和邢一凰对瓦伦丁的情感。
对于这个脚踏好几条船的凑弟弟。她真的说不了什么。
小瓦长大了……
早就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事就拽自己尾巴的小男孩了。
瓦伦丁点点头,刚想转身招呼不远处的两人进公寓,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喂,别忘了我啊!”
一只棕色狐狸突然跳到他的面前,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
“我可是跟她们一样冒了“很大风险”来找你的,说不定一辈子就搭在这儿了。”
“你怎么能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呢?”
芙兰卡戳了戳瓦伦丁的肩膀,身后的尾巴不停晃动着,让他想到了陈乐。
狐狸的尾巴这么晃代表什么来着?
记不清了。
“谢谢。”
面对芙兰卡的责问,瓦伦丁也没说什么,点点头表示感谢。
“只是‘谢谢’吗?”
芙兰卡嘴角微翘,伸出双手。
“抱一个吧,小家伙。”
“就当是感谢了,如何?”
熟悉的气息萦绕住瓦伦丁,脑海中的久远回忆也逐渐清晰起来。
似乎很久以前,芙兰卡就对他很感兴趣。
“好啊。”
他没有拒绝,张开手臂。
狐狸少女很开心,抱住了面前的少年。瓦伦丁手臂张开没有合拢,给予对方应有的礼貌。
他能感觉到,芙兰卡的拥抱也不紧实。
“哎……”
少女松开瓦伦丁,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自己的待遇跟她们一样呢。”
“等你跟她们的身份一样了再说吧。”
瓦伦丁明白芙兰卡在说什么。
“但是……”
他挑了挑嘴角,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朝阴影中的角徵羽挥了挥手。
“角徵羽,准备一下茶水,我有事要跟她们说。”
向往常那么多次一样下达命令后,瓦伦丁转过身准备招呼女孩们进屋,耳畔的声音却让他停住脚步。
“明白了,主人。”
女仆鞠躬行礼,从树荫中走出。
她的角如枯木树枝般繁杂漆黑,没有生机;她的眼睛里好似藏着世间万物,绚丽复杂。
尤其是那深紫色的瞳孔,让人看了再也无法忘记。
“角徵羽?”
瓦伦丁睁大眼睛,表情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