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三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把知道的,不知道的通通和我交待了一遍。
最后对我道:“小兄弟,你就听一句劝吧,张心雅这个女人你就别再肖想了,再这样追查下去,你迟早会死的。”
“这世间女人多得是,你想要什么样的,我都可心帮你办到……”
他的话让我恼怒不已,随即赏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闭嘴,你没有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作为帮凶,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帮我救回心雅,要么,就去死吧!”
“告诉我,你准备选哪一个?”
这话让猴三很是为难,他苦着一张脸的道:“选不选都是一个死,算了吧,小兄弟,你若是真的恨我,现在就把我杀了便是。”
长痛不如短痛。
猴三说完,直接闭上眼睛,准备引颈就戮。
真是醉了,这家伙宁愿死都不帮我,难道那幕后之人,就真的那么让他如此忌惮?
见我一脸不信邪的表情,他却已经一句话也不愿意再说,一心只求死。
我拿这个人没有办法,只能去求助师父。
师父施施然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对猴三道:“如果,我能帮你把身上的蛊虫给驱除,你还想死吗?”
猴三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师父。
“老人家,你能看出来这其中的名堂?”
师父很是谦虚的点了点头:“略知一二,这不过是小道也。”
“所以,你现在愿意上我这边的贼船,咱们做一条绳上的蚂蚱,共同救人?”
“这个……我考虑考虑。”
猴三的态度明显软化了不少,不似刚才一心求死。
师父再接再厉的诱惑起来:“你不过是害怕被对方打击报复,会不得好死。”
“我拿我周阳朔半仙儿的招牌向你发誓,会尽十二万分的力气,保住你的小命。”
……
“周……周阳朔半仙儿……前辈大名如雷贯耳。没有想到能见到你本人。”
“我我我……我猴三能得半仙前辈眷顾,何愁会死!一切听从您老的吩咐!”
猴三虔诚的跪爬下,使劲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的逼格一下子就提升到了十层楼的高度,令我佩服不已,忍不住暗暗地竖起大拇指
我什么时候,才能这般拉风,一言扭转乾坤啊!
不多时,转场到茶楼的地下室套房内,这里环境清幽,无人打扰,比较合适驱虫大业。
猴三原本只是洛都的一条地头蛇,在半年前,这个地方突然来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南疆人。
对方只是凶狠的看了他一眼,他就感觉心口处传来一股恶心欲吐的感觉。
不过,这感觉只是昙花一现,所以并没有引起猴三的注意。
哪里想到,每到晚间子夜时分,肚子处就会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生死不能。
这般疼痛了三天后,他整个人一下子就暴瘦了十公斤。
而这也是我为什么看到他时,会瘦得这般可怕的原因,被蛊虫给控制着,每日都被吸血吃肉,人还能胖的话,那才是怪事。
从这以后,每逢月圆之夜,就会有人来给他送解药,只要吃了解药,就能缓上三五天,但吃的解药越多,肚腹处的疼痛感就越剧烈。
这属于饮鸠止渴,死是迟早的事。
师父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猴三肚子里面的蛊虫,给引出来。
也不需要打死,一旦打死就会打草惊蛇,反而不利于暗中行事。
随便找了一只大狗来,打算把蛊虫,转移到狗的身上。
这需要制作一份独一无二的饵料,好让蛊虫上钩。
这是个血淋淋的血引子,是猴三的几个小弟贡献出来的。
其中的一个小弟,天天嚷嚷着要给猴三爷鞠躬后瘁,死而后已。
然后,就被猴三爷一直掂记着,直接就拿他开刀,在屁股上面划拉了一刀。
取下来的肉,应该不能再长回去了吧,啧啧,以后和女人嘿咻的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嫌弃。
这肉取下来后,还需要加入很多虫子。
这些虫子,都是有能成为蛊虫的潜力,也是蛊虫最喜欢的食物。
毕竟,蛊虫的来历,就是放一堆的虫子,让它们互相撕杀吞噬,直到剩下最后一只虫子的时候,就能成为独一无二的蛊王。
于是,猴三的那些小弟,就特意跑到乡下的田间地头,花了高价,买回来一竹蒌的虫子
师父指点着我,将这些虫子放进一个沙锅里,用小铲子翻炒着,将它们活活的烘烤成虫子干,然后再将其磨成粉。
整个过程历时半天,累得要死。
今儿个果然是个上上大吉的好日子,正好是月圆之夜,省了不少事。
这个套间虽然在地下室,但其实它的另外半边,是悬空的,还有一个露天阳台,宽阔无比,竟然停放了一架直升飞机。
看到这玩意儿的时候,我才醒悟过来,对方是真的很有钱,出门都懒得坐车,直接打飞的啊。
贫穷已经限制了我的想象。
但都已经这么有钱了,还是沦为工具人的下场。
想到这里,原本还有些火热的心,一下子就冷静下来。
用师父的话来说,财富这种东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是自己的,很容易有秧灾。
整个驱虫仪式,都是由我来操作,师父就只是张张嘴,发号施令就行。
这是我必须学习的功课,没有想到,理论和实操竟然是同时进行的,给我弄的一个头两个大。
在这个过程中,我深怕会有失误,浪费虫粉,所以,总要再三确认无误后,这才动手。
见我做事太过谨慎拖沓,师父自然是要说教一番。
“小子,你做事,太过循规蹈矩了点,容易被现实里的条条框框给束缚着,这还如何向道修行?”
“记住了,打破藩篱终得自由,任何让你不痛快的事,都要有勇气寻求改变。”
我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没有想到害怕失败还有这种说法,难道,就非得如他所说的那般行事,才能修行?
太邪门了吧?
我就不,会如何?
心里生起杂念,下手自然就会抖。
于是,辛苦了很久弄的虫粉,被我打泼了半罐。
我顿时懊恼不已,不知剩下的药粉,还有用不。
哪里想到,师父突然拍手称赞起来。
“妙啊,这药粉泼洒出来的痕迹,和我心中所布的局,竟然是一个模样的。”
“这是老天爷给你的指示啊,你果然天生就合适吃这一碗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