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剑,横空而立。
大庆皇宫内,数以千百计的七品八品乃至九品高手。
都被压的鸦雀无声。
他们甚至都不敢往前挪动一步,他们明白,往前一步就是黄泉死路。
在五竹手中的范闲,凭借着身体强大的恢复力,已经恢复了清醒。
他抬头一看,刚好就看到范斌横空面对千百人的场景。
范斌立在那里,他面前的那些人,一步都不敢动。
“大哥他?”
范闲瞬间明白过来,他大哥恐怕已经迈出了那一步。
以前只是接近,现在才是真正的突破。
“我还是继续装晕好了。”
范闲把自己脑袋一歪,继续装晕。
“我说过的,你只会添乱!”
五竹开口。
范闲心中苦笑,就算您老说的是实话,能不能不要这么耿直?
他范闲,难道不需要面子的吗?
大庆皇宫里,传来了大宗师的恐怖威压。
这威压,压在了范斌身上。就像之前压在四顾剑身上一样。
范斌看了那个方向一眼,这跟他原本的计划并不相同。
范斌想要跟庆帝交手,但不是现在,不是这种场合。
要不然,他们范家跟造反,又有什么区别?
“以后会有机会的,陛下!”
随着五竹带范闲离开,范斌也飞了出去。就是字面上的那种动作,不借助任何外力,单纯依靠真气推动。
一直等范斌离开,在场所有人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很多人,都是羞愧的面如土色。
不管他们心中有多么忠诚,刚刚他们被大宗师吓住,是事实。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失职了。
甚至用失职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罪过。
“臣等有罪,请陛下责罚!”
“臣等有罪!!罪该万死!!!”
两个九品,二十多个八品,成百上千的七品。
这样一群人,就算面对十万精锐大军,都可与之抗衡。
但是现在,他们全都老老实实跪倒在地。
“那你们为什么还不去死?”
庆帝走了出来,他看着跪倒的众人,轻声质问。
这话一说完,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一些忠勇之士,以暗卫和鉴察院的人居多。
他们当即掏出了身上带的兵刃,就要自裁。
“算了吧,朕并非不明事理。面对大宗师,你们也是没办法。四顾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陈萍萍,伱是不是该给朕一个交代?”
面对庆帝的质问,陈萍萍慌忙推着轮椅来到庆帝面前。
“启禀陛下,根据手下来报,四顾剑并没有离开东夷城。”
如今已知的三位大宗师,全都有鉴察院的人盯着。
他们虽然没有办法做到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全程监视。
但这些大宗师,大体的位置,他们还是知道的。
“四顾剑既然在东夷城,那眼前又是怎么回事?”
庆帝冷声问道。
“陛下,这恐怕是……”
陈萍萍刚想开口,庆帝立刻喝道:“就是你们的失职,才让四顾剑无声无息的来到这里。上折子,请罪吧!”
听到庆帝的话,陈萍萍的眼睛动了动。然后他什么也没有分辩,立刻开口。
“臣,遵旨!”
“下令通缉四顾剑,谁要是拿下四顾剑的人头,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
得到庆帝的命令,刚刚还跪着的那些人立刻行动起来。
事实上,在刚刚那一瞬间,庆帝的确动了杀人的心思。
他手下这些人,竟然全都被大宗师给吓住了?
虽说大宗师的确强,但他们也不至于表现的这么无能。
可就在庆帝准备动手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原来在场的,已经是他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将了。
这里面有禁军的精锐,甚至有暗卫,还有鉴察院的人。
他们的能力和武力,都是出类拔萃的。
除此之外,还有禁军统领燕小乙,以及他准备好的宗师替身洪四庠。
真要是把这些人都杀了,庆帝手下也就没有什么可靠,又有能力的人手了。
“该死!”
看着范斌离开的背影,庆帝的眼中满是杀机。
他之前就告诉过范斌,大宗师这种级别的存在,太违规了。
想要让天下长治久安,这种破坏规则的存在,就必须要彻底歼灭才行。
之前这样的存在,有四个。
现在已经变成了五个!
宗师,会使用四顾剑法。
“会不会是王十三?”
陈萍萍开口道。
陈萍萍跟费介凑到了一起,两人也猜测这位神秘大宗师的身份。
“年轻的天才里,有机会突破的也就那三个人。与其说是王十三,我倒更愿意相信,是我们大庆这个。”
费介开口。
陈萍萍惊讶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位老同事。
都说费介是只爱用毒,不爱用脑。
谁又能明白,眼前这家伙真正的可怕之处?
费介可从来都不是一个,不会动脑筋的人。
要知道,陈萍萍是知道部分真相的。
虽然王启年并没有给他通风报信,但是王启年找锁匠的事情,并没有能够瞒过鉴察院的耳目。
陈萍萍已经猜出,其中两人的身份。
一个是范闲,另外一个应该是五竹。
知道了这两个人选,再去考虑谁跟他们两个一伙?
答案几乎是显而易见的。
陈萍萍想要猜到真相,自然不难。
但费介不一样,他完全不清楚这里面的内情。
然而即便如此,费介还是通过观察猜到了事情真相。
“既然小伙子自己不想暴露,那暂且先不要说出去。”
“我又不是老糊涂,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费介开口道:“你说陛下他?”
“陛下就算有所怀疑,也无法真正确定。”
话虽然这么说,但陈萍萍觉得,庆帝应该已经猜到了些东西。
与此同时,范府。
范建已经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皇宫里发生的一切。
等他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他就坐在范斌的房间里守株待兔。
“父亲大人!”
等范斌回来,他就立刻看到了自家老父亲,范斌连忙招呼。
“皇宫里大闹的那位大宗师,是不是你?”
“是我。”
“你什么时候突破的?”
“就是昨天,偶然有所感悟,然后就突破了。”
范斌实话实说。
但估计任何人听了他这话,都会认为他是在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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