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天之后,顾萱活力满满,第二天一早就去上女学了。
去之前她纠结了很久,看着趴在偏殿的绣芙,纠结着要不要带它一起去。
但是想着绣芙的毛发现在还是斑秃状态,要是将它带出去了,万一碰上它的原主人就尴尬了。
人家才将绣芙交到自己的手上,自己转头就将绣芙的毛发弄成了这样,她心虚。
而且自己去上女学,带着绣芙也不方便,万一真的跑出去了,在这偌大的皇宫还很难找。
还是就让绣芙待在偏殿,有母妃在,它也不会乱跑,肯定没什么事。
于是顾萱走的时候特意叮嘱了母妃,让她帮自己好好照看绣芙。
谢姿月无奈又好笑,女儿自己还那么大点,却还叮嘱自己照顾别的东西……她自己都还是需要人照顾的年纪呢。
不过好笑归好笑,对女儿叮嘱的事情她向来不马虎,对着她保证了又保证。
等她走了之后,还专门派人去守着绣芙。
顾萱有母妃作为后援,上女学的时候十分放心,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因为昨日告假的关系,何宝儿也没进宫,她今日进宫还带了不少行李,就等着下学后搬去未央宫,和顾萱同住。
休息了一天,她被她娘揍的地方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见到顾萱的时候蹦蹦跳跳,丝毫看不出之前一瘸一拐的模样。
甚至还挤眉弄眼问她为什么昨天没来上女学。
“我前天照顾小狗,睡晚了,所以起不来。”顾萱对伴读十分实诚,没有隐瞒她。
“什么?”听见顾萱说小狗,何宝儿的眼睛都亮了,“公主,你养了小狗?你娘允许你养吗?”
何宝儿眼里的羡慕都要溢出来了,她之前跟着娘去府里的田庄上玩,那处田庄是她娘的陪嫁,刚好碰见里面看家护院的狗生了小狗。
她当时喜欢的不得了,缠着她娘闹了整整一天,她娘都丝毫不松口,不允许她将小狗抱回去养。
何宝儿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将这件事忘掉,现在听顾萱说养了小狗,瞬间就想起来了。
“允许啊,”顾萱见她满眼羡慕,有些好奇,“你娘不允许你养啊?”
“可不是吗?”何宝儿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我娘说了,如果我要养狗,就把我和狗一起扔出去。”
说到这里,何宝儿斜眼瞅着顾萱,难掩自己眼中的羡慕:“你娘对你真好。”
语气里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
“没事,“顾萱安慰她,“你想啊,你以后都在未央宫住,我养狗和你养狗有什么区别?”
此话一出,何宝儿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
对哦,公主的狗就是她的狗,反正她们马上就要在一块住了。
“那只小狗可爱吗?”何宝儿神采奕奕,恨不得飞奔到未央宫去看小狗。
“可爱,”想起绣芙,顾萱语气都缓和了下来,但是想到它被顾柔拔掉的毛,她就忍不住抱怨:
“可惜毛被顾柔拔了好多,有些地方都秃了。”
左都御史夫人显然给女儿说过宫里的小主子,听见这个名字,她只是稍微想了想,就想起来了是谁:
“三公主?”
那不是公主的妹妹吗?
何宝儿知道皇贵妃只有顾萱一个女儿,三公主的生母是堇贵嫔,两个公主都不在一个殿里住,顾萱的小狗怎么会被顾柔拔毛?
顾萱正想跟人吐槽这事,见何宝儿好奇,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何宝儿。
“太过分了!”何宝儿捏着拳头说,“她怎么可以对小狗这么残忍!”
才那么小,居然将绣芙的毛拔成那样,对何宝儿这种喜欢宠物的人来说,顾柔实在是可恶至极。
两个小女孩在课堂上交头接耳说顾柔,说了整整一上午,下午话题又转到了绣芙身上。
期间女夫子不是没发现她们的小动作,不过自从皇贵妃上次来了之后,女夫子就不再对顾萱那么严格了。
之前她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但是现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们不打扰到其他人,她连个眼神都不看向这边。
就这样熬到了下学,惦记着回去看绣芙的两人没耽搁,火急火燎出了乾清宫。
这次来接顾萱的是辛章敬,他还特意带了一顶轿子,看见顾萱和何宝儿出来了,就让两人上轿子。
何宝儿过来的时候,他还笑盈盈说:“何小姐,皇贵妃娘娘已经将您的东西放在西殿了,晚上您就住在西殿,左都御史夫人给您安排的下人也在殿里候着呢,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随时使唤奴才。”
“我知道了。”何宝儿性子大大咧咧,应了之后便继续和顾萱说起了其他事。
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进宫,但是上次来宫里是因为要给顾萱选伴读,只在御花园待了一段时间。
这会儿她坐在轿子上,撩起帘子看外面的景色,碰见稀奇的玩意儿都要问上两句。
顾萱对何宝儿倒是耐心极好,对方问什么她都耐心回答。
只是眼看都快到未央宫了,前面宫道却被一群奴才挡了。
辛章敬挥手示意抬轿的人停下,自己皱着眉上前:
“你们在这里挡着做什么?”
他没走近之前,还以为是这群人在这里挡着。
但是走近了仔细一观察才发现,哪里是这群人在乱走,他们分明是在找什么东西。
不过话已经问出去了,他也不好收回。
辛章敬是未央宫的掌事太监,在太监们面前极有面子。
听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悦,他面前的小太监战战兢兢道:
“辛公公,奴才们也不是有意要在这里挡着,实在是苑贵嫔娘娘的吩咐,皇上赏赐给娘娘的耳坠子掉了,娘娘在宫里发了好大的脾气,奴才们这才出来找。”
苑贵嫔是跟着堇贵嫔一起进来的老人了,之前有孕的时候就和堇贵嫔一起晋升了贵嫔。
但是她没有福分,孩子最终没有生下来,在三个月的时候小产了。
自那以后她就在自己的宛莹殿里深居简出,前些日子身子好了不少,绿头牌才被敬事房重新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