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狡猾了,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不就等于是把最终解释权攥在手里了吗?”
刘涵笑嘻嘻地吐槽着。
林枫抖了抖烟灰,得意洋洋地说道:“算命的就这样,只说个大概,你以后觉得不对了,也能自己脑补一下自己帮他圆回来。这就是神棍,话不能说死,更不能给别人留下攻击自己的把柄。”
真要曹萱去说一件事情的完整过程,她也说不出来,而且还会被人推翻她的说法。
只说一个破碎的片段,无疑是最有效的办法。
你要问我事情的全貌和整个过程?那我也不资道啊,神又没给我看,你还是自己回去悟吧。
等陈守义说完,曹萱语气低落地说道:“我还看见战争,看见了血与火,燃烧的战车和坠落的直升机,失去双臂的男人,抱头痛苦的女人,死在雪地里的老者。我看见我家门口的公路被轰炸,铁路被捣毁,桥梁断裂高楼坍塌。
看见一群金发碧眼的外人跨过界碑,抢夺我们的食物并杀害弱者,无数人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其中还有失去了一只眼睛的男人,那是我的父亲,我想保护他,阻止那些事,但我却连他是怎么失去那只眼睛的都不知道,我感到很无力又悲痛,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憎恨自己的无能。”
所有人眉头一皱,更有人顷刻间心如死灰。
他们渴望曹萱能拯救他们,可曹萱却毫不遮掩地给了他们当头一棒,连一丝准备都没有。
战争已经开启,她现在所说的早已实现,边境线上正有无数外国匪徒正在烧杀抢掠,大量的小股部队已经进入了大夏,西方人更是在不久前对东南沿海进行了轰炸。
她甚至连自己的老爸都保护不了,又怎么去拯救所有同胞?
郭淮睁大着眼,有些颤抖地问道:“我们能战胜那些残暴的敌人吗?”
“能!”曹萱语气突然变得坚定。
郭淮顿时大喜,无数观众的希望被重新点燃。
“你看到我们的胜利了吗,他们是主动投降还是被我们赶出去之后才投降的?”郭淮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有,我没看到那些画面。”曹萱摇了摇头。
郭淮一愣:“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能胜利的?”
曹萱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一眼陈守义,陈守义冲她郑重地点点头:“继续说,不要有顾忌,告诉他们你看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地讲述,不要管那些事情的好与坏,国家和人民是你的后盾。”
曹萱转头看向镜头,眼中透露出些许犹豫。
观众们死死看着画面,有人迫不及待地喊道:“说啊!”
“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曹萱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我看到了两段不属于本土的画面,第一段是在班加罗尔,你们没听错,天竺的班加罗尔。”
……
此时此刻,3400公里之外,一处如巨龙般安然沉睡于群山之间的军事基地里。
指挥官听到电视中“班加罗尔”四个字落下,豁然转身看向台下那群整装待发,临行前与他一同观看直播的将士。
“出发!”
他的咆哮在巨大的空地内回荡,所有士兵快速登上战车。
万斤之重的铁栅缓缓打开,像是猛兽在夜空下张开了满是獠牙的嘴。
运兵车一辆接一辆地冲出。
装甲车里,一名连长再次向士兵重复今晚的任务:“一个小时后我们将进入一处小镇,控制小镇后立刻清除当地的暴民武装。记住,我们是帮助天竺抵抗侵略的正义之师,是天竺的国防部副部长在班加罗尔亲自向我们发出的求援,务必要向镇上的天竺人强调着一点,咱们可不是侵略者!”
“明白!”
战机升入漆黑的夜空,今夜的浓云为他们隔绝了来自上空的窥探。
天竺南部海岸,一群金发碧眼的西方士兵正在营地里聊天打屁,有人怀里还搂着几个本地女人。
“喂,我刚听多尼说,大夏那边好像在搞什么全国直播,他们找到了一个预言家。”
“胡扯。大夏佬最喜欢吹牛。”
“明天听广播吧,看看他们怎么吹牛逼的。”
一群人笑呵呵地玩着牌,似乎对传言中那场正在进行的直播颇为不屑。
他们都是西方的士兵,肢解了天竺西南部后驻扎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下一步的进攻做准备,另一方面也是搜刮点物资,趁机享享福。
一副同花顺被摆在一个光头丢在桌上,他大笑着说道:“哈哈,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
“晦气!”
牌友丢下手里的牌,骂骂咧咧地看着他收走筹码。
“我休息一下喝点东西,你们继续。”
光头笑得嘴都要裂开了,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刚准备来杯咖啡,突然瞥见漆黑的夜空中似乎有一道微弱的红芒闪过。
他正疑惑间,下一秒整个营地警铃大作。
“空袭!”
一声大吼在营地里响起。
下一秒,巨大的冲击波在地面激荡开,火海迅速吞噬了这个营地。
在他们南边的一处隐秘的海岸,大量运载着火炮的牵引车在近海冰结的海面上笔直穿行。
天空之中,夜枭一般的战机从云中悍然冲出,瞬间飞过西方人占领的营地,弹药天女散花一般投下。
无数黑暗的山谷与废弃建筑群中,赤红色的火焰轰然喷发,推动着火箭弹飞入高空。
西方人驻守在天竺南部沿海地区的指挥官,在同一时间收到了来自下属的数条遇袭警报。
他们惊讶地发现,大夏人在今晚发起了一场偷袭,数个暴露在外的营地被火炮直接炸平。
他们愤怒地砸碎水杯,紧急召集人员展开作战。
老子刚看到你们直播里在说什么班加罗尔,你们就跑来偷袭我们呢,婊子养的大夏蛮子,不讲武德,俩骗来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