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太阳,太阳!”
盛大的篝火旁,数百人手拉手跳着舞,神情癫狂。
他高呼着口号,宛如原始部落正在进行祭祀一般。
一位穿着锈金长袍的年轻女人端坐高台,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有人敲响鼓点,每一声都宛如撕开寒冷冬日的剧烈地颤。
四五个壮汉扛着一个巨大的木架越众而出,那木架上捆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他的衣衫很单薄,极寒让他冻得全身青紫,他剧烈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
在他身后是一群扛着袋装大米的壮汉,人们兴奋地看着那些物资。
“妈,有饭吃了!”一个抱着饭盆的男孩激动地对母亲说道。
母亲死死握着他的手,用力点点头:“嗯,有饭吃了!”
高台上的女人抬手一按,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她缓缓走下高台,来到木架前看了看那个男人,一把扯掉对方嘴里的布,冲他说道:“你是粮食署的官员,但你却从难民的嘴里扣粮食,你要赎罪!”
男人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地哀求道:“别杀我……别杀我,我给你钱,很多钱!”
女人从身旁的人手中拿过一把匕首,径直在男人胸口划过,皮肉被切开,鲜血汩汩流出。
“忏悔!”
周围爆发出怒吼,是那样地整齐划一。
男人惊慌失措地看着那些人,随即大声喊道:“我……我忏悔,我不该贪污难民的粮食,不该派人洗劫难民,不该把救灾的柴油偷偷卖给别人。我忏悔了,不要杀我!”
女人满意一笑,一刀捅进他的肚子,用力一剜,直接将他的肚子剖开。
鲜血和内脏喷涌而出,在寒风中结出蒸腾的雾。
极度失温下男人愣了两三秒才感受到疼痛,他开始惊恐地嚎叫。
女人再出一刀,狠狠搅动两下,随后把手伸进他的胸口,活生生取出一只还在跳动的心脏。
下一秒,木架就被推入篝火,这个被开膛破肚的男人迅速被烈火包裹。
浑身染血的金袍女人举起那颗心脏,高喊道:“他也可以被杀死,他们都可以!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人群中爆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
“我会杀掉所有作恶的人,扫清一切不公,太阳来见证!”
火焰在女人的眼中燃起,开始迅速蔓延,一路烧到她手上,炙烤着那颗心脏。
红色的心脏开始发黑,直至枯萎。
火光不断膨胀,冲天而起,那件金袍瞬间化作灰烬开始飘飞,女人宛如故事中披着火焰披风的神灵。
“太阳!”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人群陆续跪下,神情狂热地看着那个愿意和他们分享食物并惩治不公的首领。
……
某处聚居地外围,周小天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扭头朝沈洪生说道:“防御挺严密的,我们就三十几把枪,子弹也不多,可能攻不进去。”
沈洪生扭头看了看身后那百来号手持刀枪棍棒的难民,轻笑了一下后对周小天说道:“里面的也都是普通人,我们一鼓作气杀进去,干掉领头的就能立刻控制局面。”
周小天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都是些贪生怕死的人,没那么强的战斗力。”
他们计划夺取眼前这个聚居地的资源,但手上的火力显然有些捉襟见肘。
沈洪生没急着说话,而是又观察了一会儿后从怀里摸出一大袋药片递给周小天:“正好让他们试试这批新的药。”
周小天冷笑一下后说道:“跟我干活的人不许碰这种东西,这是规矩。”
沈洪生耸耸肩:“他们又不是你的兄弟,一群雇佣兵而已,在乎他们干嘛?”
周小天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沈洪生左右看了看,在周小天耳边低声说道:“周老大,你知道二战时得国士兵为什么那么猛吗,因为他们的士兵都在用这个,有人吃了这玩意儿可以连续战斗72小时不睡觉,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怕死,这百来号人都是路边拉来的渣滓,不吃药你指望他有什么战斗力?他们本来就是炮灰,给他们立这种规矩有什么用?我们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要计较这些小问题。”
周小天沉默半晌,招来一个手下把药片递过去:“给那些人发了,一人两片,告诉他们这是兴奋剂,一会儿谁先冲进中央地带,接下来一个月酒肉和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一大袋药物发到那些难民手里,有人直接吃下,有人略作犹豫后也是吃了下去。
就算是毒药又怎么样,他们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希望,早死晚死没啥区别。
很快有人感觉身体开始发热,原本因为饥饿而乏力的身体组织都开始苏醒,昏昏沉沉的大脑也开始活跃,感觉体内有团火在烧,又股使不完的劲儿想去发泄。
周小天看着夜越来越深,而那处聚居地的灯火也逐渐熄灭,除了哨岗基本都进入了梦乡。
“上!”
伴随着他的命令,二十几个枪手带领着一百多个手提刀枪棍棒的难民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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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二十几条人命,周小天的手下冲进了防御设施极其简陋的聚居地,开始了短兵相接的战斗。
刀锋带着彻骨的寒意划开夜空,势如破竹地砍入血肉,激起无数血花。
敌人很快从睡梦中惊醒,短暂的错乱后立刻组织起了抵抗。
可这百来号人却像是野兽一般嚎叫着疯狂冲击他们的阵线。
他们似乎毫不畏惧死忙,面对当头袭来的棍棒都没去躲避,直接抡刀互砍,完全是搏命的打法。
火光照耀中,敌人看清了这些浑身鲜血、面目狰狞的难民,个个宛如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
他们咆哮,他们杀戮,他们悍不畏死。
巨大的伤亡迅速吓退了聚居地里想要抵抗的人,外围的那些乌合之众看到袭击者如此癫狂,立刻放弃了战斗的打算,直接逃之夭夭。
聚居地中央,十几个端着枪的人据守着一座工厂,双方陷入短暂的僵持。
周小天冲到附近,看了一眼厂房前的开阔地带,对着那群服药后宛如疯子一般的难民喊道:“物资就在里面,给老子把门炸开!”
“我来!”
立刻有一个汉子抓起一包土制炸药往前冲。
枪声激荡,汉子被子弹击中,他摔倒在地上,却还死死地瞪着那栋大楼,手脚还在匍匐着。
厂房内的人看到这一幕吓坏了,这哪里是人,简直就是丧尸。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立刻又是两个人冲了上去,周小天这边也努力压制着对方给炸门的人创造机会。
可惜对方占据了地利,冲出去的两人没跑多远就被干掉。
周小天见核心地带半天都拿不下,颇为恼火地捏了捏拳头。
这时沈洪生拎着一个袋子走上来吼道:“一起上,谁第一个冲过去这些烟和药全赏给他!”
他抖开袋子,将里面满满一袋的感冒药和香烟倒了出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大脑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的难民看到沈洪生拿出来的悬赏后立刻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他们嚎叫着开始冲锋,厂房爆出枪火,正在冲锋的难民割麦茬一般倒下。
可他们似乎忘了害怕,只有少数几个人选择逃跑,其余人眼里只有狂热的战意。
跑了也是死,冲进去还有机会活,第一个冲进去的以后就是人上人!
沈洪生掏出一把步枪走出掩体,冲着厂房有人的几个窗口疯狂开火。
一匣子弹打空,他随手丢掉步枪,猛然张开了双手做环抱状。
大楼开始微微摇晃,随后无数金属块飞射而起,宛如钢刀一般凶狠地绞杀着里面的防御者。
有了他的帮助,难民们成功冲到大楼附近,用炸药炸开了阵线,随后鱼贯而入,掀起更为血腥的杀戮。
沈洪生站在原地哈哈大笑,就像是个疯子一般。
周小天看着这个没吃药却比吃了药还要疯狂的中年男人,心中一阵复杂。
这个狗操的世界,最后还能剩下几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