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镇住了东瀛人。
他们既愤怒于刘涵的残暴,又恐惧于对方的狠辣。
有人想朝刘涵开枪泄愤,但却被同伴死死按住。
昨天的轰炸他们可是记忆犹新,现在杀了刘涵,他们也得陪葬。
古代那些一张嘴就劝降小国的使者,靠得哪里是嘴啊,是手里的符节,是符节背后代表的武力。
你敢杀我的使者,我明天就把你全家扬了。
“别开枪,我给你船!”
勇次郎的喊叫传来,刘涵满意一笑放下了枪。
“早这样多好,你表哥就不用受这些苦了。”刘涵踢了一脚地上嗷嗷惨叫的五郎,“是吧,表哥?”
五郎哪听得懂他的普通话,一个劲的哀嚎,嘴里还有点不太干净,不过刘涵也听不懂就是了。
得亏是听不懂,不然照刘涵这脾气估计还得送他一枪。
自家表哥在哗哗流血,勇次郎也不敢耽误,立马通知那条货柜船上的人转移炸弹。
船上留守的几个东瀛人很快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几个箱子。
勇次郎朝刘涵喊道:“炸弹我已经取走了,你们可以上船了,把我的家人还给我。”
刘涵瞅了瞅那条船,说道:“我要先检查,要是船上还藏着炸弹我就宰了他们。”
勇次郎气的想骂娘,大声吼道:“我以人格担保,上面的炸弹已经全部被取走,快点把人给我,五郎需要治疗!”
隔着翻译一转述,刘涵点点头道:“那好,给你个面子,谅你也不敢骗我,一会儿要是被我找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你就等着看烟花吧。”
他挥了挥手,示意那几个人质滚蛋。
几个人质立马搀扶起五郎,骂骂咧咧地往货轮走。
见到刘涵释放人质,勇次郎悬着心总算放了下来。
他真没骗刘涵,他也没那个胆子骗,毕竟炸死几个大夏人屁用没有,人家的大炮肯定还在远处盯着,报复起来的话他也得完蛋。
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提防大夏人后续的勒索敲诈。
他相信这帮豺狼绝不会满足于只拿到一船货,后面肯定会再找机会夺走剩下的。
匆匆跑到船舱底部,勇次郎见到了自己的父母,快步跑过去张开双臂抱住了母亲。
平田夫人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勇次郎……都是我不好,是我把货轮的位置告诉他们的……我真是没脸再见你了。”
原来平田久之没有招供,最后关头供出一切的是平田夫人。
平田勇次郎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母亲,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便朝手下说道:“快给我父亲和五郎治疗啊,愣着干什么!”
他转头又低声安慰起了母亲:“没关系,只要你们能回来就好。”
女人突然抬起头看着儿子,目光凶狠地说道:“杀了小泽龙一,一定要杀了他!”
“我会的,我保证,我还要把这群大夏人也杀光!”
众人抬着伤员往上走,一个手下突然朝勇次郎说道:“少爷,他们走了,没上船。”
“什么?”
勇次郎一愣,放开自己的母亲走到船身的破洞朝外张望。
那些大夏人此时已经回到了装甲车,而车队正在启动,朝着来时的方向退去。
“他们不打算上船吗?”
众人皆是面露疑惑,勇次郎眉头一皱,心里生起浓烈的不安。
大夏人的举动太反常了,难道都不打算去看一眼货轮就直接“托管”了?
突然间,勇次郎隐约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转头大吼道:“不对,他们想杀了我们,隐蔽!”
话音刚落,巨响袭来。
轰!
剧烈的爆响响彻货轮,随后是漫天的火光。
轰轰轰!
连串的爆炸声和冲击波震得勇次郎大脑一阵眩晕。
火光中,一道金属残骸飞射而来,切开了平田夫人的胸口,她倒在地上,惊愕地看着天花板。
“妈妈!”
勇次郎大喊着扑上去,死死抱住浑身是血的母亲。
金属船身被炸开数个大洞,火光冲天而起。
“妈妈!”
他扑到母亲身上,想要护住她,飞射的弹片刺穿了他的后心。
他顺利地和家人团聚了,可惜是在驶向地狱的货轮上。
……
“这烟花真过瘾。”
已经退到百米外的装甲车队里,刘涵抱着胳膊笑眯眯地看着已经被轰炸得燃起火光的那两艘货轮。
“小涵,你怎么越来越冷血了?”一旁的同伴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船上有平民的,你别幸灾乐祸了,损阴德。”
“平民?”刘涵不屑撇了撇嘴,反驳道,“当初我也是平民,我踏马什么也没做错,全家就被杀了!还他妈什么阴德,你让我见了阎王爷我都得拔出枪来操烂他,这个狗几把世界,还有个毛线好人。船上那些人一旦拿到枪,你看看他们能会不会比我还坏!”
同伴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无力反驳。
是啊,哪有什么平不平民,当他站在了对立面,他就是敌人。
那些人没有枪的时候是平民,你给他把枪看看?
可他还是觉得这样不对,杀人就算了,没必要再因为别人的死亡而幸灾乐祸。
实际上五马山已经有些人出现了类似的问题,他们变得越来越残忍和冷漠,人性的底线正在一步步被降低,甚至有人以杀戮为乐。
刘涵似乎也变得偏激,他在潜意识里把自己失去家人的不幸都归结于这个世界的黑暗,半大的小子杀起人来比上过战场的老兵还要狠。
只有在被他认为是家的五马山,他才会收敛骨子里的凶性和残暴,但是去了外面的话,一言不合就会掏枪。
训练他的教官私底下和林枫谈过,说不建议让他再干打手的活,不然以后可能会有什么心理问题。
林枫听了后却是满不在乎地笑笑,随口说了一句:“这种人在和平年代只会被排挤,做个边缘人物,可在这乱世里啊,就得这种屠夫才能活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