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换,这是咱老鸹山的传承,以后明月他们也都用这首歌。”林道士一边胡说着,一边接起手机。
“明月,怎么了?”
“呃……天南林九转?怎么找上门来了。”
“好,我这就去看看。”
挂断电话,林道士毫不犹豫,凑到吴冕身边道,“小师叔,你陪我去看一眼?”
“什么事儿?”吴冕问道。
“说是有个人肩膀上像是坐了个孩子,越来越重,已经六年了。一早楚老先生说没事,是病不是邪祟,没想到这人就找上门来了。”林道士说道。
“哦?检查做了么?”吴冕问道。
“羊城、魔都、帝都的大医院都去过,没有诊断。”
“一起去看看。”吴冕来了兴致,站起来和屋子里的楚知希说道,“丫头,我和老林去看眼患者。”
“哦,去吧。”楚知希道,“我看书呢,等你们回来一起吃饭。”
“小师叔,换道袍么?”林道士问道。
“不用,就这样吧。”
吴冕背着手,和林道士出了后山小院,坐上电瓶车。
“老林,详细说说。”
林道士说道,“一早我接到一名叫陆九转的地师发来的微信,说有一个患者觉得肩膀上坐了个人,沉甸甸的,那人还不断的长大。楚老先生说既然看不到有邪祟,那就是没有。”
“怪力乱神的说法随便说说就是了……楚老先生接下来说什么了?”
“他说是病。”
“哦,那就是病。”吴冕肯定的说道。
林道士很是无语,这两人都鬼鬼祟祟的,好像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
“小师叔,我在恐怖片里看过,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坐在肩膀上。呲着牙,一脸血,老吓人了。”
“嘿,老林啊,你肩膀上坐着一个年轻小伙子,你知道么?”吴冕悠悠问道。
“……”
林道士手一滑,电瓶车差点没撞到安全护栏上。
虽然知道吴冕是在说笑,可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别瞎想,人吓人,吓死人。已经六年了?越来越重?还查不出来问题?”
吴冕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嗯。”林道士往后挪了挪,靠着小师叔近一点,胆气也壮些。
“那有意思了。”吴冕笑道,“去看一眼,回来吃饭,我们不在老鸹山过夜,还得回去。”
“小师叔,你可很久没在这儿过夜了。”
“我妈生病了么,多回去陪陪老人。”吴冕道,“而且明天还有一台手术,虽然我不上,但留下来看看。”
“陶老板带来的患者?”
“嗯。”吴冕道,“那手术是个细致活,过几天转到特需病房,你有时间和他聊聊,挺有意思的人。”
“小师叔,你说肩膀上沉,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道士没有被吴冕带跑偏,这事儿他琢磨了一天,还是觉得有问题。
“谁知道呢,去了看看。”吴冕道。
“小师叔,你随便说说么。”
“我考虑是肩周炎。”
“……”林道士不满,“小师叔,你这么糊弄我真的好么?”
“你让我随便说说的。”
来到前山,明月已经守在门口,见林道士和吴冕下车,躬身说道,“师父,小师祖。”
“人呢?”林道士问道。
“在静室。”
林道士捻须走在前面,一路来到静室,明月推开门,林道士迈步走进去。
两个姑娘坐在静室的客座上,一个青春洋溢,另一个却一脸愁苦,一侧肩膀微微偏斜,坐姿古怪。
林道士心中诧异,陆九转是南方有名的地师,怎么他的师妹看起来像是个学生。一脸不经世事,看样子在家也是个小公主。
“林道长,久仰。”云岚见林道士进来,起身学着陆九转拱手说道。
姿势不对,一看就是照葫芦画瓢,不伦不类。但林道士也不在意,请吴冕上座。
看到吴冕的一瞬间,云岚的眼睛亮了!
本来以为要和一群糟老头子打交道,却没想到和林道士进来的是一个顶流一般的年轻人,举手抬足之间,自有一股风流。
“你是陆先生的师妹?”林道士问道。
云岚看着吴冕,眼睛直勾勾的,没听到林道士的话。
林道士苦笑,小师叔的颜值真心就是真理。
“咳咳。”林道士咳嗽了一下,有意从吴冕身前走过,问道,“你是陆先生的师妹?”
“呃……是,我叫云岚。”云岚下意识的回答道。
“坐吧。”吴冕道,“患者的检查报告带了么?”
“手机里有。”云岚道。
“先说说情况。”吴冕并没多看云岚一眼,眼睛盯着她身后的患者仔细观察。
她身材矮小,看着有些疲惫,头发微微泛黄,脸上有雀斑。雀斑没有邻家少女的调皮与可爱,看起来倒像是老年斑一样。
患者的左侧肩膀微微倾斜,时不时抖动一下。在抖动的时候患者本人似乎并没注意到她自己的动作,应该是早都习以为常。
云岚见吴冕的目光一直盯着陈巧巧看,把自己当成是空气,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她明白事理,收敛心神,仔细看吴冕的表情与神色。
“您是……”云岚问道。
“是我的小师叔。”林道士坐在吴冕身边,捻须说道。
他看了两眼陈巧巧,没看出来有什么古怪的地方,自然也没看见陈巧巧肩膀上坐着什么“邪祟”。
虽然陈巧巧的左侧肩膀有些歪,但那说明不了什么,有可能是坐姿导致的。
云岚简单讲述了一边陈巧巧的病史,随后朗声说道,“还请两位前辈相助。”
“你是医学生?”吴冕从云岚的话语里听出来熟悉的套路,像是下级医生汇报病史。
“天南医科大学呼吸内科博士。”云岚道。
“哦,天南的呼吸内科不错,能见到钟老么?”
“见过两次。”云岚道,“钟老是我老师的老师。”
“这病不是呼吸内科的毛病,怎么是你带来的?”吴冕问道。
“开始怀疑是骨科的问题,但后来骨科没有诊断又去了血液科,再到呼吸内科,最后风湿免疫也看过。我觉得陈姐病情很怪,这些年一直做随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