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干掉一队禁卫?”
“真是疯了。”
往北的大路上,法洛丹骑着先前三人从信使那抢来的马,一路疾驰。
只是不管怎么跑,都没能在这条路上看到任何信使和禁军的影子。
这让法洛丹松了口气。
至少不用去头疼怎么对付一队禁卫了。
他想起先前商议的场面。
“好吧,我们三个聚在一块对付随行禁卫是没问题,但是让每个人都去对付一队人,的确有些勉强。”
“这样吧,尽力而为,就算大军的调令无法拦截,我们也可以去打探一些情报来,这至少能让我们知道敌人要做什么,而不至于像一个没有拐杖的盲人一样,只能靠运气行走。”
那两个人是这样说的。
吁——
马匹在城市不远处停下。
为了防止信使乘坐的马上面有什么自己不认识的特殊标记,在进城前,法洛丹就直接将这匹马就地放生。
然后,照例遮上脸,披上不知哪买的本地特色袍子,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入城内。
相对于城内的普通居民而言,这种造型还是有些显眼的,有些人浑不在意,有些人看到后绕着走,有些人则露出鄙夷的目光。
荒野猎人、流浪汉、乞丐…
不论被认作什么,总归没人怀疑这是个外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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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鲁恩内海所建立的港口城市,据说每个外地人都会被这里吵闹的市场和蜿蜒的小巷所困扰。”
“这话还真不假。”
巷子里,法洛丹抬头望着天。
要是会飞就好了。
“东边儿的人惨了…”
正走着,从路旁小酒馆里传出的些许讨论声使法洛丹站在原地。
“我可看到了,那些王都来的禁军,他们往城主那边去了。”
有人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说道:“一些叛军而已,我们金煌骑兵的铁蹄很快就会把那边踏平!”
“上一个这么挑衅我们的王国叫做罗瓦尼安,现在呢?”
“根本没法比,那边的好歹是个王国,这些叛军建的地方只能叫土匪营…”
喝酒、讨论时政,无论在西方还是东方,这都是居民们绕不开的一种‘娱乐’。
看得出来,这几位都是小酒馆的常客了,就连老板都在一旁赞同着几人说的话,一时间场面相当热闹。
只是随着某个人的加入,这里很快就多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我看可不见得,听说那些背叛者的军队多着呢!”
法洛丹大步迈入酒馆,一副‘我消息很灵通’的样子反驳着。
“那点军队算什么。”
啪!
立刻就有一名穿着皮甲的东夷人撂下酒杯说道:
“我们这次出动的都是什么人——禁军,每个盔甲上都镶着金子,统领他们的可是头盔上镶着阿拉武白牛角的大统领,像你这样的荒野猎人,十个一起上都抵不过统领一只手!”
“我可不信。”
那位看不清面容的‘荒野猎人’显然是被这番话给激怒了,他说道:“你懂什么,我有一些小道消息,据说叛军带走了一大批人,而且还有一位很强的统帅…”
“屁!”
另一个人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看你这个不体面的猎人是被野牛的角给撞坏了脑子,我们可是有强大的禁军和金煌骑兵,还是由一位双角大统领亲自带领,那点人算什么?”????猎人有些激动地争辩道:“可是我听说他们还有一位邪恶的巫师,非常恐怖,抬起手就能释放出闪电,一下击倒好几个人。”
“噗。”
这话很快就引起几人的嗤笑。
“什么破烂巫师,这又是哪儿听来的不靠谱传闻。”
“而且,就算这传闻是真的,他们真的有邪恶巫师的帮助又如何?听说王都那边最近研究出一种新武器,叫做‘火弹’,一个丢下去能让好几个人身上烧起火。”
“邪恶的巫师再厉害也只有一个,可我们的投弹手却有成百上千名,他拿什么和我们比?”
猎人无力地说道:“好,就算按你说的,打不过,那他们还不会跑吗,跑到据点里守着,难道那火弹还能把墙也烧了?”
“真是学得少,见识又浅。”
有人指着他骂:“你们这些背着弓的猎人,在外面打不到什么猎物,就会回来散播不知哪儿听到的谣言,好让自己像是有了面子一样。”
“他们逃不掉的。”
猎人还想再做些争辩,但每一句话都会被酒馆里爱好讨论时政的居民给怼回去,而且都说得有条有理,证据举得相当详细,连之前某支小队出城走向哪儿,可能是去干什么都说出来了。
到最后,猎人无话可说,酒馆里也都是针对他的声音。
“好吧,你们说得对。”
他连忙跑了出去,显然是已经待不下去。
“哈,还算他知道悔改!”
酒馆里的人举杯相碰。
某处巷子里,一离开酒馆,法洛丹就连忙掏出纸笔,将刚才那些人说的话都记了下来。
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窘迫。
来到海港城市的第一份情报就这么到手了。
有些时候,情报这种东西,好好问,别人八成不会告诉你,还得怀疑你有什么目的。
但如果这些情报是对方在毫无知觉的时候自愿说出来的,那可信度就会大大提升。
“大统领,骑兵,南城口走出去的军队,能将人引燃的火弹…”
法洛丹记下这些东西,继续往城市更中心处走。
城市越大,越富裕,往往所隐藏的阴影也就越多。
上百年的生活经验已经向他证实,只要是人,而且还拥有感情,那就一定会有弱点,而且这弱点在大部分时候还是共通的。
先前搜刮出的金币会派上用场的…
“可不能让他们俩瞧不起啊。”
对于一名游民来说,不管是长时间潜伏在无人的荒野,还是混迹在热闹人群当中,都已经是寻常。
不过这点对巫师来说也是一样。
“还是来晚了。”
东夷靠东的一处城镇。
阿拉塔尔眼睁睁看着一辆马车驶入城墙内,片刻后,自己也走了进去。
“一个穿着破袍子的老流浪汉。”
守卫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个还需要拄着手杖才能行走的老人。
然而傲慢与松懈总是会带来毁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