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输了?

听主持人这样说,叶从鱼愣了一下将包里的鞭子拿出来。

和许芝芝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比起来,这条鞭子实在拿不出手。

各种毛发编成的长鞭,脏的看不清原本的颜色,狭窄的空间里能看到飘荡在空气中的灰尘,浓烈的马粪味儿更是让许芝芝忍不住干呕。

就连唐沐翁都忍不住凑到她耳边,“你要是没有,大不了我借你两件撑场面,你这……”

此刻弹幕上也是各种嘲讽。

【好歹也是208万,怎么这么小家子气?】

【到底是农村出来的,没见过世面,就算买不起,也不用拿这种东西出来丢人显眼吧。】

【往上数几代,谁家不是农民,什么社会了?你还把人分三六九等?】

弹幕上吵成一团,演播厅里众人也都嬉笑着打圆场,但显然他们都不认为这条长鞭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价值。

就连叶从鱼也开始自我怀疑,难道真是小鬼从什么地方捡来的破烂?

“我出两千万。”一片嘈杂中,顾远山突然开口,清隽的面容暴露在镜头前。

他不知何时走到了桌子旁,此刻正目光凝重的看着桌子上的长鞭。

弹幕上的局势瞬间颠倒。

【话说这个帅哥是谁?】

【节目组不是吧?就算要给叶从鱼找托,好歹找个逼真点的,这么年轻谁信呀?】huci.org 极品小说网

【原来是背后有人保她,难怪叶从鱼这么有底气,连春晚前辈的面子都不给。】

【那是有底气吗?那是没礼貌,叶从鱼滚出娱乐圈!】

【只有我觉得,这个帅哥和叶从鱼很配吗?哪怕你被千夫所指,我也会坚定的站在你身侧,为了你我愿与世界为敌。呜~,太好磕了。】

这条弹幕,被淹没在众多讨伐的弹幕里。

与此同时,“叶从鱼恋情”、“叶从鱼顾远山”的词条也悄然取代了原本的黑热搜。

演播厅的诸位嘉宾,却不会觉得顾远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大家都是同行,对顾家研究的东西都有所耳闻,一听这个价格再联系他们平日收购的东西,一群人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

尤其是,唐沐翁他飞速戴好手套,拿着放大镜一寸寸的观看台上的长鞭。

在观察完整条鞭子后,他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看向叶从鱼,“叶小友,看在咱们有些交情的份上,两千一百万你卖给我。”

叶从鱼:“?”

其他人闻言,顿时接过话,“跟你有交情,跟我们没有呀?都是一块录节目的,你这么叫价可不地道,我出两千五百万。”

“三千万!”

不大的演播厅,瞬间成了竞价现场。

不单是叶从鱼,就连导演也愣在了现场。

他之所以办这个节目,自然是因为对古玩有些了解,可他左看右看也没瞧出那鞭子有什么特别。

眼看着场面越来越不受控,导演只能紧急叫停了录制。

直播间的观众一脸懵。

【?】

【??】

【???】

【现在的黑幕都这么明目张胆了?一点都不避人了是吗?】

【有没有可能,我家鱼宝真的淘到了绝世珍宝?】

【刚刚的场面,我只在小说里看过。】

【楼上做梦呢?爽文小说也不敢开这么大金手指,魏晋的瓷器才五百万,那边一开拍就两千万,她要真有这运气不早红了?】

【你们看看,那些嘉宾都是什么人?脑门上的头衔一个比一个吓人,鱼宝怎么可能说服他们帮着造假?】

【也许就是说(shui)服的呢。】

【楼上会说!多说!】

【……】

而此刻的叶从鱼,还沉浸在被大饼砸中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三千万呐!

自从限薪令出来以后,她拍一部戏顶天也就两千万,刨去给公司的分成税收,到手里也就五百左右。

不知道古董是怎么收税,这要是都落在她手里,顶她干好几年了。

导演蹙眉道:“怎么回事?”

顾远山推了推眼镜解释道:“这条鞭子是用羊毛、马尾以及其他动物的毛发编制而成,鞭子的顶端用的是狼皮。”

“说重点。”

叶从鱼拿的这条鞭子,在狼皮上有一块用蚕丝绣成的图样。

养蚕缫丝的故事古来有之,但蚕经过一代代的繁衍,也逐渐长成了不一样的形态。

当今社会能吐出那样丝线的蚕已经灭绝了,根据图样他们初步得出判断,这是用来记事的,且鞭子的主人在部落中地位很高。

若只有那一片狼皮还不足以让所有人趋之若鹜,但奇就奇在,这条鞭子每隔一节都有一块皮毛,上面绣着不一样的图案。

根据文字的演变,这条鞭子起码是商周以前。

但顾远山心中隐隐有猜测,它就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如果是这样它的研究价值比三千万还要惊人。

唐沐翁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小友,四千万,我最多只能调来这么多了,一口价你把它交给我。”

“唉~,你这人……”

眼看着众人又要吵起来,导演赶忙打断,“行了,直播呢!录之前我就说了,如果叶小姐想出手,我会以高出市价两成的价格收购,不知叶小姐是从哪儿淘来的?”

众人眼前一亮,心想:到底这老小子是生意人,问清楚了来源就是这时候抢不到,也能想法子捡个漏。

叶从鱼装傻道:“忘了是哪一年,在公路旁的小摊贩手上买的。”

导演见状不在追问,示意主持人继续cue流程。

从方才顾远山叫价开始,事情的发展便渐渐魔幻起来,许芝芝甚至怀疑这期是不是专门来整蛊她的?

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老公将老宅的古董拿出来给她撑场面,竟然比不上叶从鱼的一根破鞭子。

“许老师,许老师带来的第二件藏品是什么呢?”

发觉镜头对准了她,许芝芝下意识地挂上了微笑,“是,是一幅画。”

但那出神的样子还是被镜头如实的记录下来,实际上不单是她,在场所有人的内心都不平静。

许芝芝拿出的是一张行乐图,出自当时的宫廷画师之手,虽不像许多流传至今的壁画那样出名,却是一副难得的佳作。

放在平日里,尽管是被文物浸染透的考古学家,也会欣喜若狂,可此刻众人都反应平平,一心想着叶从鱼拿出的那条长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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