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某个巨人的意识？还是所有巨人的意识凝聚体？”
皱着眉，林启站在意识体前，看着后者在破碎时空中，不断挣扎的模样，忍不住沉声问道。
意识体没有说话。
就像之前的出声，不过是没想到林启会有这种手段，下意识尖叫的而已。
见状，林启眉头皱得更深。
如果是其它磁流之主，林启或许还能用激将法，得到某些情报，然而眼前这东西显然不吃这套。
而且它的精神力无比强大，林启在仔细感应后，发现它和自己的精神力，等级居然差不多！
也就是说，但论精神力，这东西的能量等级，甚至在高等古老族中期以上！
精神力和自己差不多，用强的这家伙还没反应，简直软硬不吃。
一时间，林启愕然发现，自己居然对这东西，有些无从下手了？
这就有些蛋疼了。
林启皱着眉，正想着该怎么对付这家伙，忽然，安德努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林启，你在哪儿？我这边有些发现。”
林启顿时眉头一挑。
连忙道：“什么发现？”
安德努的声音中带着激动，呼吸急促道：“巨人的集中地！我这边有个培养矩阵，里面全是巨人身躯！”
“而且......我擦，我看到那台机器了！”安德努大叫一声。
因为通讯器一直是连接状态，没有林启的主动切断，它就会持续接收周围的声源信号。
所以安德努那边也知道，刚才林启所经历的那些，自然也就清楚机器的事儿。
“你找到了？”
骤然听到“机器”二字，林启的表情也是一阵变换，看了眼冷哼一声的意识体，林启连忙道。
“你在哪儿待着别动，我处理好这东西就马上过去！”
说着，林启的目光始终看着意识体，就仿佛是要从其身上，感应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恐惧。
然而很可惜，林启并没感觉到。
甚至别说恐惧，连彷徨都没有！
整个意识体给人的，就只有一种情绪——愤怒，极端地愤怒！
林启皱了皱眉。
想了想，沉声道：“其实我挺好奇的，就算是仇视，你们不应该也是仇视蜥蜴人吗？”
“跟人类有什么关系？”
意识体依旧没动静儿，如果不是看它还在挣扎，林启都要以为它是不是死了？
见状，林启继续道：“而且刚才的资料中显示，你们是因为得到了地心之母的启示，所以才这么做的。”
“但你们就没有想过，万一这启示不对，并不是这个意思呢？”
林启直接换了种方式，从质疑开始，既然他们是地心之母的信徒，估计绝对忍受不了这个。
只要它出言反驳，自然，林启也就能知道，当年的他们，有没有跟地心生物，有过直接接触？
顺便，如果可能的话，还能知道些，关于原始能量的线索。
一举两得。
果然。
作为最忠诚的信徒，意识体在林启话音刚落的瞬间，就表现出了更加极端的愤怒。
精神力在疯狂波动。
甚至直接影响到了现实！
将周围的墙壁之类的，生生撕扯出了一道道巨大鸿沟，眼看着就要将这里再次摧毁！
“该死的外来者，你没资格质疑地心之母的伟力！”
声音震荡，就如同面对着浩瀚大海，让人忍不住遍体生寒。
林启倒是没什么反应，依旧悠悠道：“哦？我没资格吗？那你倒是说说，这所谓地心之母有什么强的？”
“你们当初见过面？亲身感受过祂的力量？还是说，原始能量本身就是，祂的能量延续？”
林启继续激将意识体。
见状，这意识体居然沉默了？
也不再挣扎。
虽然没有五官，但林启却能明显感觉到，这漆黑地能量团上，正有一双血红巨眼，在死死盯着他看！
跟面对两汪血泉一样。
“外来者，呵，你不就想知道地心之母，和我们的事吗？好，我就告诉你！”
“正好也让你死心！”
意识体声音阴沉，就跟十二月的北风呼啸，带着难以承受的冰冷、阴森。
“没错，原始能量就是祂的力量延续，通过它，我们虽没在现实中见过，但却在脑海中，看过无数次！”
“地心之母，她在最危急的时刻回应了我们，并告诉我们，蓝星上的一切，都是她为我们准备的。”
“不光是那些蜥蜴人，包括此后诞生的所有智慧生命，都将是我们的奴仆！”
“没资格享用蓝星上的一切！”
意识体在咆哮。
想想启示中得到的信息，再看看现在蓝星上的一切，这家伙的极端愤怒中，显然不光有对后来者的仇视。
同时还有对巨人们的鄙夷。
这群转化了它的家伙，已经彻底辜负了，地心之母对它们，寄予的厚望。
他们有愧于信徒的称号！
意识体在心中疯狂咆哮。
对它来说，这是最难以承受的！
林启回味着意识体的话，忍不住眯了眯眼，“你确定地心之母的启示是这样的？”
“如果祂真这么爱你们，为什么还要在后来，眼睁睁看着根达亚的崛起？看着一个又一个文明出现？”
“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闭嘴！你这蝼蚁懂什么？”
意识体猛然暴怒，咆哮道：“地心之母的伟力至高无上，她的博爱更是照遍寰宇！她......”
没等意识体说完，林启顿时摆了摆手，将其打断道。
“等会儿等会儿，既然你都说她是博爱的，那你们为何还仇视我们人类？”
“何况你之前说，她对你们的启示是，蓝星的一切，都是为你们准备的，你们才是她最爱的孩子。”
“有这个前提再说后面的话，你不觉得这很自相矛盾吗？这所谓的地心之母，显然也没那么博爱啊！”
意识体：“你......”
它突然顿住了。
有心想要反驳，但仔细回味林启的话，显然事实还真是这样！
波动着气息，意识体想了想，还是继续固执地争辩道。
“地心之母这么做，自然有她自己的考虑，我们没资格去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