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年久失修,大雪覆盖下的旅馆,到处都是岁月留下的斑驳。
微微在寒风中摇晃的木门,更是让林启想起了,当初在西伯利亚见到的林中木屋!
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你是来住店的?快进来!”透过窗户,前台妹子看到林启,站在风雪中的身影,顿时朝他招了招手。
见状,林启想了想,推门走了进去,同时就像进了渔场,那鱼腥味儿顿时更加浓郁!
止不住的往鼻孔里钻。
饶是林启承受力强,也着实是有些受不了,刚准备摆手说换一家,就见前台妹子迎上来笑道:
“抱歉哈,我们刚接到货,正忙着处理呢,所以味道有些重,还请见谅哈!”
“你们这时候处理货?”林启愣了愣,瞥了眼时间,才是晚上的八点多,这不正是客人休息的时候吗?
“对,的确是这时候。”前台妹子笑了笑,“毕竟今天是邮轮到港的日子,可能会有很多客人。”
“为了保证鱼的新鲜,只能是现在处理,不能耽误明天早饭嘛!”
一边说着,前台妹子一边回到柜台,拿出了个,相当有年代感的笔记本,又递过来一支笔,说道:
“请在这里登记下姓名,然后上面是,现在还有的空房间门号,你随便挑一个。”
“我们这儿供应三餐,每晚的费用是50殴元,三餐所用到的鱼肉,全都是最新鲜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然后......”
像是怕林启跑了,这前台妹子在介绍的时候,说得格外仔细。
甚至如果不是周围,这陈旧的环境有些不搭,林启差点儿就以为,自己住的是总捅套房了!
看着前台妹子,无比认真又期待的模样,林启耸耸肩,“好吧,反正都只是住一晚,开一间吧。”
“好!那就302号房吧。”前台妹子连忙在,笔记本上勾了下,眼见林启手拿钥匙,转身便要走。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又开口道:“诶,先生!这边还要再提醒您一下,晚上,千万别随便出来。”
“什么意思?”林启眯了眯眼。
虽然这前台妹子说话时,脸上始终都带着微笑,但眼底那一抹异样光芒,却怎么也逃不出林启视线。
妹子笑了笑,解释道:“您别误会,毕竟您也看到了,现在正是处理鱼肉的时候,晚上会比较乱。”
“而且我们这边,已经处在了北极圈里,夜里温度非常低,您这时候再出来,可能会受不了。”
“我们这是为您身体着想。”
“是这样?”林启玩味一笑。
虽然这前台妹子的话,听上去很有道理,但她眼底深处的异光,却让这话中的意思,彻底变了变。
用感知力扫了下旅馆情况,林启耸耸肩,“好吧,多谢你的关心,我会尽量不出来的。”
“那就太感谢您了,祝您居住愉快,晚饭的话,我们很快就会给您送过去,请稍等。”
脸上洋溢着热情地笑,这前台妹子,始终注视着林启的背影,直到后者消失,她这表情却突然一变!
就跟川剧变脸儿似得,直接变成了,冷若冰霜的模样,和刚才的笑容满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目光闪了闪,这前台妹子转头看向了后厨方向,那边这时候,已经走出了个男人。
同样带着明显因纽特人五官,往前台走的同时,先是看了眼楼梯,这才小声道:
“你提醒了吗?”
前台妹子点点头,“已经提醒过了,不过这人给我的感觉,有点儿奇怪,可能不会乖乖听话。”
“不听话?”男人眯了眯眼,又转头看了眼楼梯,“无所谓,反正咱们已经提醒过了。”
“如果他不听话跑出去,被人宰了,那也跟咱们没啥关系!”
前台妹子点了下头。
又想了想,皱眉道:“现在已经不如之前,头顶有那么多卫星,他们确定还要这么做?”
“就不怕被看到引来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男人嗤笑一声,“这里冰天雪地,人迹罕至,其他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
“何况和被人看到相比,我更怕仪式停止后,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像是在忌惮什么,男人在说这句话时,目光明显有些闪烁,甚至还转头看了眼窗外。
寂静夜色下,漫天风雪在外面怒嚎吹过,就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潜伏在这夜色中,默默凝视着这边!
男人打了个哆嗦,连忙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你再站会儿就回去吧,估计没什么客人了。”
前台妹子点点头。
看着男人走向后厨的背影,她再次兀自,整理起了前台上的东西。
大厅再次陷入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然而两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头顶,一个人的目光,却始终在关注这边。
眼见两人不说了,林启这才收回感知力,眯着眼看向窗外,默默在心中道:
‘仪式?什么仪式?’
这两人虽然说的含糊,但透漏出的意思,却让林启一阵好奇。
首先从前台口中可以得知,这所谓的仪式,起码已经持续了,有几十年时间!
毕竟人类的卫星技术,也只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后,才得到大肆发展的。
而从那男人口中,则可以听出这东西,显然不是什么正规仪式,甚至很可能,更近乎于邪觉祭祀!
那这到底是什么?
不惜消灭发现的外人,也要将这仪式进行下去,这是当地人的原始习俗,还是近几百年才有的新信仰?
而且这男人说,“比起被外人发现,他更担心仪式暂停的后果。”
这后果又是什么?
难道一场仪式,还能影响到人?
林启心中念头狂涌,看着窗外夜色的目光,也是始终都在变换。
与此同时,原始丛林里。
风吼怒嚎中,积雪遍布的丛林里压抑无声,一群穿着黑袍,手举火把的人,正沉默无言的往前走着。
在他们的前方,一座早已看不出年代的废墟,正如垂死的病人般,在大雪纷飞里耸立。
说不出的诡异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