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栩从背后抱住她的时候,感受到女孩的身体在颤抖。
20分钟前,他接到虞易生的来电,询问他是不是约了软软。
“我觉得她有点反常,一开始好好的,接了个电话,忽然就说要回公寓,还坚持一个人出去。”
虞易生电话里语气有些疲倦,“她应该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要去见的人是你。”
“霍栩,软软性格敏感,表面看上去很坚强果敢,实际外强中干,她接连经历这么多事,面上不说,似乎已经好了,其实我知道,她根本没有彻底走出来。”
“软软以前对你怎样,你很清楚,这次我希望你能好好开导她。”
和虞易生通完这则电话,霍栩就匆匆赶往公寓。
只是没想到,竟然比软软早一步到达了目的地。
从她一下电梯,霍栩就感觉到她精神状态不佳,他想追上她,她却走的更快,还差点因为慌乱而摔倒。
“别怕,是我。”
他收紧手臂,将女孩紧紧抱在怀里,心疼得眼圈泛红。
原来,心声也是可以骗人的吗?
那天在蔷院的时候,她的心声分明那样雀跃鲜活,充满了勇气和正能量。
却原来,都是在自欺欺人?
扎根于内心深处的恐惧,即使表面再如何风平浪静,也终有一天会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忽然爆发。
听见熟悉而令人心安的男低音,虞软软就像是坠崖下落时,忽然惊觉这是一场梦。
感觉到踏实的同时,内心的委屈还是席卷了全身,眼泪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情绪失控是一瞬间的事,她抱着霍栩的手臂,崩溃地紧抿唇瓣,不让哭声从唇缝间溢出来。
霍栩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拭去她眼角的眼泪,“别哭,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出声的。”
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她从来都像蜗牛一样,把脆弱的身体藏进看似坚强的外壳里。
可是这层外壳,却是那么单薄易碎。
任何外力,但凡轻轻碾压,都能让其碎成扎人的尖刺,把她本就脆弱的心扎得遍体鳞伤。
虞软软摇头,吸了吸鼻子,红着眼圈,干笑两声,“我没事,就是刚刚撞疼了。”
【焯!丢人!虞软软你怕个屁啊!】
她在心里唾弃自己。
可是刚才从走进公寓大楼起,空旷的大楼就在无形之中给她施压。
从电梯出来后,走廊上霍栩的身影,因为视角问题,让她潜意识里想起了上次酒店走廊上的虎哥。
所以,她才立刻做出了应激反应。
所以,她拔腿就跑。
虞软软承认,虎爷和霍洋这两个人,其实给她造成心理阴影了。
同一种办法,面对不同的歹徒。
一个起效,一个没起效。
这种情况远远要比两个都成功,或是两个都失败,更加令人恐惧。
因为这代表,今后遇到危险,能够生还的随机性。
未知,才吓人。
霍栩深吸着气,眉心微拧,不想让她继续陷进这意识的死胡同里,开口打岔,“软软。”
他将女孩从地上扶起来,沉声说,“你想学打拳吗?”
虞软软回过神,微微一愣,“啊?”
“因为我曾经看你施展过拳脚,感觉你应该学过一些基本功。”
霍栩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角,温热大掌牵起她的小手,领着她朝电梯方向走去。
虞软软被男人这完美的话术给折服了。
打架,人家不说打架,说施展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