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说唐妙颜一个医生,不可能开那么大的酒楼。
就只说她和齐至才刚刚相识,哪里就敢随便和他做这么大的生意?
齐至又是买下这么大的齐福楼,又是连个低价都不给的,随便让她支银子开店。
来头肯定也小不了。
在这个权贵遍地的京城,她肯定是遇到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万一齐至和苏禹珩不是同一个阵营,她随便和齐至参合在一起,会给苏禹珩带来多少麻烦?
总之问题越想越复杂,唐妙颜是绝对不可能答应齐至的橄榄枝。
“那就让齐福楼继续原来的营生,到了年底,我来找唐夫人分红。”
齐至倒是好说话,无论唐妙颜怎样推拒,他都能对付圆上她的拒绝。
“齐公子,我真的不能要你的房地契,更不能和你抛头露面做生意。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内宅妇人,根本就不懂生意门道。你就算不怕赔钱,也总不能看着我回家没法交代吧?”
唐妙颜想了想,决定改用怀柔政策,把当下女人最难解决的问题抛出来挡一挡。
果然,齐至听了她这话,俊颜上的笑容就是一僵。
“你丈夫对待你这么苛刻吗?”
唐妙颜一愣。
等等,你的关注点是不是跑偏了?
我说了那么多话,你就听明白这一个意思?
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震惊的看着齐至。huci.org 极品小说网
就听他继续说道:
“那你就更得收下这份谢礼了!女人就是要有钱,才能有底气。即便是在夫家生活的不好,也可以离开丈夫单独过日子。否则他万一娶小的,将来欺负你怎么办?你离不开他,难道要被他耗死一辈子?”
这番话让他说得,咋这么超前呢?
最少超前一千多年啊喂!
唐妙颜转了转眼睛,还是将房地契收好。
“那咱们就说定了,齐福楼的生意不变,年底到底是赔是赚,我不能和你保证。这边有间茶楼,你在里面雅间等着我。我们做生意的事情,还是不要让我丈夫知道的好。既然是底气,就该是不为人知的底牌,希望你谅解。”
唐妙颜这番话是有心眼藏在里面的。
她刚才只说了自己夫家姓苏,又没说到底是事儿。
她和苏禹珩又刚到京城,想来京城不会有多少人知道她具体叫什么。
她趁机先查清楚齐至的底细,如果他是能交往的人,她再公开自己的身份。
若是齐至有问题,那么她在暗,齐至在明,一切也有转圜的余地。
她和苏禹珩的确需要钱。
不止是在京城买房子安家落户,更重要的是,如今苏禹珩的处境太危险。
想要最快打通人脉的方法,就是砸钱进去。
所以她愿意铤而走险,抓住眼前唯一的机会。
唐妙颜说是回家去拿药,实际却是走到一旁无人的房间,偷偷去观察有没有人来找齐至。
然而除了几个暗卫之外,她再也没见过其他人来找齐至,这才又假模假样的回去房间。
拿出酒精和祛疤药,重新给他冲洗上药。
亲手给齐至包扎上药,唐妙颜才发现,齐至一个大男人的手,简直比她,甚至比她见过所有人的手都要细嫩无数倍。
这双手似乎就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突然长大一般无二。
细嫩到没有毛孔,细嫩到摸起来就像是在摸水豆腐。
唐妙颜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完美的一双手。
所以她是真的忍不住好奇,问道:
“齐公子是做什么行业的?”
即便是现代社会,专门靠手吃饭的手模,都不可能有他这双手保养的好。
“在家遛鸟种花,算是行业吗?”
齐至歪着头想了想,特别认真的回了她一句。
“……齐公子还真是有福气。”
这是谁家偷偷跑出来的二世祖?
遛鸟种花都成了职业。
随便出手就能逼得明显有地位的齐福楼楼主卖出生金窝。
简直让唐妙颜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他点什么好。
齐至闻言却是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垂眸想了点什么,好一会儿才回答她的话道:
“这世上每个人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把全天下九成的人换到我这个位置上来,都会觉得此生无憾了。可惜只有我自己不满意如今的状况,只是无法改变罢了!”
唐妙颜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已经把祛疤药涂好,正在给他重新缠绷带。
于是一直低着头,好像不是很走心的姿态,却是极其用心的与他说道:
“只要你想改变,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也不晚。今天所有的难事,到了未来都会变成故事。不去努力,那才是真的输了。”
齐至愣愣的看着她的头顶,那头乌黑的长发盘成的发髻。
明明京城很多妇人都这样梳,他早就已经看习惯。
可不知为何,只有看到唐妙颜,他才会觉得心跳加速。
明明她说得这番鼓励之词,没有一点新鲜的调调。
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曾经对自己说过。
可就是因为出自她口,他才会觉得这是至理名言,才有被震得安慰到。
他微微走了走神,立刻勾起唇角笑了笑,之后深深点头:
“多谢唐夫人的金玉良言,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送走了齐至,唐妙颜拿着齐福楼的房地契去了一趟钱庄。
古代的钱庄和现代银行一样,都是有专门给客户储存贵重物品的空间。
只要花些钱,她就可以将这两样贵重物品,妥帖的存放起来。
她暂时没打算去齐福楼,因为她还需要搞清楚齐至的身份。
所以当她把这些东西都处理完成,再回去市场,在老板心惊胆战到双腿都发颤的目光中,拿走一罐皂角粉时,老板连钱都没敢收。
只求她能快点离开,以后别再来了。
唐妙颜对此表示很无语。
他家的罐子突然炸开,她都没找老板索要赔偿。
这老板居然不知足,还对她如此嫌弃?
还有没有天理了?不过她也懒得和一个小摊贩计较,随便丢下二十几个铜板,她就带着护卫回家去了。
到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
可苏禹珩还未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