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军是不是真的就很麻烦,面对自己的家人却从不这样子,黄腾不明白大舅这种人怎么可能委以重用,还让他开天车,如果性格是可以重视话,开车不是要让头脑活跃且稳重的吗。
他知道李云霞话自然也有道理,可小姨显然也是想将兄长推出来,这样后面的事情便有了高下之分,兄长笨蠢,但不代表家人任由他狂妄无知,他想听听接下来事件又是怎么样。
有些人敢于冒险,那是骨子里有敢于承担风险的基因,当然还有点那么小自鸣得意成分,可这个死脑筋的舅舅家人都管不了,那他自然也无法在这说什么,这账以后再跟他李大军好好算。
李云霞接着说道,“你是不是想知道黄蓓是怎么会跟我一起到工地吧,
这个说来不活长,但我长话短说吧,也是由于我也像我大哥一样,看不清人家真实意图,选边站时又遇人不淑,悟不到人家心里那些小九九,所以也是被当成了单位垫底的,最后单位出了点小事故,我跟随一些人就出来了,没工作,也找不到工作,这就找到早点摊。”
正说着,房门又想起来,一阵少女声音传来,黄腾准备推开厨房门便听见一屋子人在交谈,声音是黄蓓,黄腾转身便进了厨房,厨房还有红烧肉呢,心里想着,妹妹也是不安分,还说跑来就跑来,看来跟姥姥一家人还是蛮亲近的。
“你不用看的,一定是我小哥接蓓儿回来的,我们兄妹俩差不多每天各带一天,有时黄蓓儿在我妈这里,你也知道她待这儿不方便,晚上便跟我睡在一起,上学时我们也送他到学校,不过她作业都在课堂上完成了,所以下午接她放学,有时她不回我妈这,便跟我一起推着一辆废旧自行车改造的移动摊位车,”
黄腾将香喷喷的红烧肉盛起来,李云霞连忙低头小尝一块,咬着肉香,忙不停称赞,有福了,这手艺不比那国营招待所的差多少。
黄腾想着李云霞既然是卖早中晚餐的,那定要得做出一些人所不知的美味才行啦,于是,告诉他如何做盖浇饭,示意一个最简单的,西红柿盖浇饭,告诉说先炒鸡蛋,西红柿要剥皮,他在火上烤下,皮子一软便剥落了。
又向李云霞示范了鱼香肉丝盖浇饭,口述了下宫保鸡丁盖浇饭,再随口一说酸辣土豆盖浇饭,直说得李云霞满眼满是复活的热血斗志,到最后,厨房传来欢快的笑声。
菜饭做好了,黄腾与李云霞分别端着盘子摆到客厅大桌上。
一抬头,这才瞧见一个青年人站在自己面前,不用大家介绍,他就知道这便是二舅李乐天,主要是兄妹几人长得比较相像,他跟小姨与二舅都不认识,只在记忆中看过相片。
这才想到李大军是45岁。排行李家老二是自己母亲李千琴今年是40岁,而提行李家第三的便是眼前这个二舅李乐天,看他人精瘦疲的,也不过是33岁,而据28岁的李云霞刚才告诉说二舅李乐天在国棉厂工作,干得还不错,有培养成国家干部的潜力。
瞧李云霞一脸自豪的表情,他便知道李乐天看来是李家的顶梁柱了,朝他点点头,“二舅好,”他没想到他是这种情况下来认识自己的表亲戚。
大家坐在餐桌上聊着过往经历,仿佛不存在曾经有的冷战与陌生,甚至在黄腾看来,如果李大军不在,或许,这是个不错的家族,他自然也想尽快离开这里,所以吃过午饭后,他对各位长辈说,因为房子要装修,而他明天就要带着小妹离开一段时间,可能要一个月后回来,然后再次感谢大家照顾小妹,便带着小妹离开,
离开时将那个钱包塞给了小姨,他不想沾李家的任何东西,这跟李大军的事没关系,可李云霞告诉他,这包包里的钱是你姥姥省吃俭用才存下来的半辈子工资,
李云霞在送二个外甥女出门时不无感叹,“还是年轻真好啊,下次记得让小姨来请你。”
小姨送他们出门之后,黄腾牵着黄蓓的手,便开始新的征途。
两人顶着烈日骄阳,正午的阳光照射在瓦蓝色的天空下,身后响起一串自行车声响,还响着不停,黄蓓笑着带着哥哥衣角,将小手搭阳蓬的一只手放下,叫停正往车站赶路的黄腾,
黄腾停下脚,一个自行车头便伸过来,李乐天一偏头,朝他俩人一喊“上车,”便抱起黄蓓,将黄蓓放在前档自行车横梁上,扭头示意黄腾坐车后,一脚踏地,一手又纠正了下黄蓓小侧身,直到感觉自行车身又往下重了些,这才开始一个猛踩脚踏板,自行车便吱吱呀呀向前飞去。
“腾子,你要去哪,我送你们过去。”李乐天把持着自行车龙头,黄蓓老实的侧身扶着龙头中间,黄腾侧身坐在这辆28车后面,正感叹这飞鸽牌子就是好,忽然就想到自己何时也要买一台永生自行车呢。
听闻李乐天问话,黄腾从沉思中清醒,直呼,“破布街。”
李乐天话不容置疑,“我送你们过去。”
黄腾望着小舅后背,立时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座山峰,“小舅你不上班了,从这到破布街那也蛮远呢,还要过长江大桥。”
“没事,今下午就去陪你们,到哪里就吱个声。”
“小舅,你工资一月多少啊,能买得起这台飞鸽车,这可不便宜,这车可得锁好哦。”
“我现在也只是三级工,45元,这车我攒了好久,向爸妈借了点钱,这才买的这飞鸽自行车化了173元,”
“那你画了几张工业券?”黄腾小心地问着,他以后到京都难道还要带上那辆边三轮车吗?可不还得买台永久牌自行车呢,这在京都办事也方便。
“不错,我花了15张商品供应券。”
哎,黄腾叹气了,这得多难弄到呢。